╔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 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皇子成皇要很黄》作者:隶笔难书 文案: 夏婪从来没想到,他看小说也能看穿。 然后,夏婪就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过起了“惊心动魄”的宫廷生活。 金手指有,粗大腿有,奸&情什么的必须有! cp:欢脱二货皇子受vs美人腹黑XX攻 一对一,HE 内含多对cp,不要站错队哟!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婪/夏兰莘 ┃ 配角:夏兰舒望 ┃ 其它: ==================   ☆、第一章 夏婪   夏婪,男,十九岁,二十一世纪大□□纯屌丝宅男一枚,本在一所三流本科大学读二本,就像大多数学生一样,无所事事,每天过着醉生梦死,哦不对,应该是吃了就睡的生活,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惶恐,但依旧将这样猪一样的生活无限期拖延下去的社会垃圾制造者(他妈妈的评价,确实这样),原本打算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到天荒地老(并不),哪知道就这么穿了,还TM是魂穿,魂穿就魂穿了吧,还TM是个小屁孩。   穿越的起因很简单,当时正值放寒假,夏婪醒的很早(已经9点了),家里没人,冬天啊,窗户外面既没有纷纷扬扬的雪花,因为这里气候很干燥;也没有清新自然的空气,因为这里环境污染很严重。而且很冷,又干又冷,夏婪真的不想起床,所以就真的没有起床,躺在床上他会干什么呢?他看起了小说,这货连游戏都懒得起来玩......看着看着小说,然后就困了,然后就睡着了,然后就穿了......   现在的夏婪蹲在湖边,清风微扶,杨柳依依,但夏婪没工夫欣赏这纯天然无污染的风景,双目紧紧注视着水里面的面孔,现在夏婪的感觉依旧很不真实,他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忧伤、无奈,水里面的面孔很可爱,大约三四岁的年纪,面庞娇小玲珑,眼睛湿漉漉的,真是我见犹怜(啊呸,那是形容女人的),细腻的皮肤下透着一股苍白,为什么会苍白呢?那是因为他一个星期前刚刚从这个湖里捞出来。   要说这个身体里的原主,这几天夏兰也慢慢从周围人的话语里猜了个大概,这个时代是架空的,好像叫什么卫国,作为一个经常看小说的宅男,架空朝代嘛,理解,可就是国家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好像以前小区附近那家卖电动车的(─.─|||。其他的国家信息还不太了解,因为这几天一直躺着,养病!这个原主叫夏兰莘,最初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夏婪以为姓夏,名兰莘,后来才知道姓夏兰......然后以为叫夏兰莘(shen),不是莘莘学子么,高中老师教的,夏婪非常确定,后来听他们老叫辛儿辛儿的,还以为是一个小名呢,谁知道就叫夏兰莘(莘),说是一种草药的意思......   (┬_┬)夏婪绝对不承认他没文化。   至于原主的身份,更让夏婪蛋疼了,竟然是皇子!!!   ......老天你要不要这么坑爹!   夏兰莘的爹就是卫国皇帝,叫夏兰修文,长得和名字一样,斯斯文文的,很是俊美,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夏兰莘卧病在床期间来看过很多次,看得出对这个儿子很上心,而且对这个儿子很和蔼,少了很多做皇帝的威严,但这只是对夏兰莘,对别人还是很有威严的,没点本事怎么能当得上皇帝。夏兰莘的娘是皇后,也很疼爱自己的孩子,这几天一直陪着夏婪。看来以后自己在皇宫的生活还是挺有保障的,虽然不知道原主为什么死了,但只要小心一点,好好抱紧皇帝的大腿,顺利长大还是蛮容易的,为夏兰莘的身份点赞!   虽然夏兰现在看起来很乐观,虽然夏婪是个懒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在宫廷里过腐败生活,别看他以前没心没肺,但他也是对未来有期望的,他还等着自己毕业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己,或者自己创业做个小买卖,他还等着孝敬父母,想起当初穿过来,他也不知道家里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如果当时发生事故了,幸亏父母不在家,幸亏家里面还有一个小弟弟,以后也只能指望他孝顺父母了。事实如此,夏婪只能让自己看开点。   当你改变不了现实,你只能适应它了,夏婪也在慢慢适应着穿越后的生活,尽管他无时无刻不再吐槽,这是皇宫啊皇宫,还是有一堆女人的后宫,如狼似虎的女人啊,内分泌失调只能出来作死啊,像我这种智商为负的纯洁的小白花(→_→这人脸皮真厚)怎么办啊!原主就是这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吧,湖里捞上来的(┬_┬),这尼玛分明是被人推进去的啊,天哪,以后我要怎么活下去!死了之后还能穿回去么!   正想着,那群太监终于朝这边跑过来了。   “哎呦,我的小主子,您怎么又跑这来了,前两天就是在这不小心落的水,可担心死皇上和皇后娘娘了,现在好不容易身体康复了,可不能再贪玩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担心您呢,您快跟奴才回坤宁宫去吧!”说话的太监名叫安庭海,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身材一点也不像夏婪印象中的太监,他没有肥头大耳,也没有佝偻的背,更没有谄媚的笑脸,他的身材修长,一米八多的身高在那群小太监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他长得没有多好看,但是五官特别端正,他的脊背挺得很直,一点也不想其他太监一样弯着腰,夏婪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不像太监,他身上一点也没有奴颜婢膝的姿态,哪怕他嘴里说的话再谄媚,夏婪也没有感觉他是个奴才。夏婪确定,此人必定不一般,背后肯定还有身份,虽然很不满他说自己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但也只能忍着,绝对不能招惹他,夏婪决定无比乖顺的跟着安庭海回去。   夏婪转过身,就被安庭海一把抱了起来,夏婪很无奈,没办法,谁叫自己现在的样子才三四岁呢?夏婪注视着安庭海的脸,额头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汗水,看来是真的找自己找了很长的时间,眉头微微皱着,刚才应该是很着急吧,唉,都以为我现在还躺床上睡着觉呢,谁能想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里面已经换了个20岁的灵魂呢?想到这里,夏婪又有点心虚,尼玛不会有什么法师之类的吧!夏婪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小脚丫不小心在安庭海整洁的红色太监袍上留下脚印,安庭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路上走得很快,大约一刻钟就到坤宁宫了,这群太监脚程真的挺麻利的,夏婪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走得很快了,还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这不能不让夏婪怀疑这几个太监都会武功,想到这里,夏婪更加坚定了离安庭海远一点的决心。   刚进正殿,一个女人就急匆匆走了过来。这个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保养非常好,小巧的鹅蛋脸,肌肤胜雪,眉头微蹙,左眼下一颗泪痣,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红色大袖衣,首服特髻上加龙凤饰,衣绣有织金龙凤纹。此时一脸焦急,眼圈微红,很明显就是刚刚哭过的皇后娘娘。   “皇儿,皇儿可是找到了?”   “回娘娘,皇子已经找到了,是在幽月湖旁边在找到的,皇子无事,娘娘不必忧心。”安庭海答道,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很镇定,完全不怕为此事担责任的样子。   皇后这时放心了,松了一口气,又对着夏婪严厉的说:“莘儿,你怎么如此胡闹,病刚好,你就出去胡闹,还好没出什么事,你要有了事,你叫本宫该怎么办!”   夏婪有点心虚,缩了缩脖子,讷讷的说:“母后,儿臣在宫里太无聊了,想出去玩儿,但是走着走着就、就迷路了。”顿了一下,又说“儿臣想找安公公,但是找不到了。”说着就有点委屈的撅起嘴来,夏婪想试试这个安庭海的地位。   安庭海貌似看出了夏婪的小心思,瞥了他一眼,对皇后行了个礼,不慌不忙道:“奴才失职,没看好小主子,请娘娘责罚。”说是认错,但夏婪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怎么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电视剧里演的不都是应该跪下,吓得浑身哆嗦,声音颤抖吗?但他就那样站着,不卑不亢,语调从容优雅,又让夏婪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瞎拍的古装电视剧。   ☆、第二章 你回来了   事实证明,安庭海地位果然不一般。   皇后转头看着安庭海,面带笑容,双眼注视视着他,眼睛里满满都是信任。缓缓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你辛苦了。”安庭海马上接道:“娘娘折煞奴才了,伺候主子,哪有什么辛苦的,是奴才们的福分。”这马屁拍的真是又快又准确。皇后又将头转向夏婪,说:“莘儿,以后不能再那么胡闹了,再胡闹,本宫就要罚你,以后的小点心都不许吃了,每天还要写大字,听清楚了没有?”没听错吧   夏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他没听错吧?他!他有这么能吃吗?(这货的关注点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正常人不应该觉得这娘对自己还不如对个公公吗?)   尽管夏婪心里百般不服气,但只能老老实实的认错并保证以后不再胡闹了。   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皇上驾到!”   夏婪不禁又在心里暗搓搓地吐槽:瞧瞧人家,这才是真太监!   安庭海打了个喷嚏!俊秀,在一群太监的衬托下,越发的丰神俊朗,夏婪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个爹的颜值不错,今后自己的颜值很有保障!   等到皇帝走近,皇后向皇帝行了一个礼,拜见了皇帝,夏婪也拜见了皇帝爹,众宫女太监也拜见了皇帝,这么一大堆规矩下来,皇帝坐下了,夏婪也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坐了。   刚找到凳子坐下,就听到皇帝的声音:“莘儿过来。”   殿内的众人挪到殿门口接驾,夏婪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皇帝,身穿黄色团龙窄袖圆领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龙纹,头戴乌纱翼善冠,上面嵌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东珠,脚踩玉带皮靴,很像明朝皇帝的装束,但绝对比明朝皇帝穿的好看一百倍,身姿挺拔,面容   夏婪:……   夏婪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皇帝一把就把他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夏婪:……老子以后要长得比你们都高!   夏婪坐在皇帝的腿上不满的扭动着屁股,头上传来皇帝的声音:“莘儿,今天你可是又偷偷独自去玩耍了?”夏婪顿时停住了扭动的动作,抬头看了皇帝爹一眼,发现皇帝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眼像深渊,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又不知不觉的敬畏他,夏婪心虚的低下了头,讷讷地答了句:“是……”   “以后不准自己偷偷跑出去。”   “是……”   “不许去湖边。”   “是......”   “以后要随时让安公公跟着。”   “是......”又有安庭海!   “都记下了?”   “嗯,父皇,儿臣都记下了。”   皇帝看到夏婪做了保证,看起来是真的听进去的样子,唇角微勾,顿时闪瞎了夏婪的狗眼,美人啊~~   皇帝看起来很高兴,言语间又亲切和蔼了很多,“莘儿最近越发董事了,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话还没说完,皇帝停住了,思索片刻,眉头微皱,最后说了句:“莘儿你懂事了父皇很开心,但你也不用太拘着了,想玩还是可以玩,叫上安公公就行了,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   夏婪立即装作满脸开心的样子,迅速答道:“谢父皇!”虽然夏婪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很贪玩的样子,但他的心里已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了,皇帝你要不要这样吓唬人啊,都以为要被发现自己不是原装的了,吓死宝宝了,呜呜呜呜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还是上午去湖边消耗了太多体力,夏婪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顿时夏婪也没空在那伤春悲秋了,只顾着捂着肚子,面红耳赤,一脸窘样。   这时,夏婪的皇后娘及时出来化解了夏婪的尴尬,说:“莘儿早晨没用多少饭,又出去跑了一上午,想是也该饿了,正巧这个时辰也该用午膳了,皇上要不要留在臣妾宫中,一起用午膳?”现在的皇后早已不复刚才紧张慌乱的样子,姿态从容优雅,面若桃花,眼似星辰,千娇百媚,欲语还休,连夏婪都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现在夏婪严重怀疑这个皇后根本不是为他解围,而是为了留这个皇帝在这吃饭......   皇帝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然后说道:“罢了,难得莘儿这么懂事,今日就留在坤宁宫用膳。”   皇后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把该用膳的事吩咐下去。   厨房速度很快,不一会,端着餐盘的宫女鱼贯而入,把各种冷盘、热盘、热汤端了上来,之后还有点心、水果,夏婪扫了一眼,大约六十盘左右,根本没有历史上记载的一百二十盘那么夸张!夏婪心想也许是这个皇帝比较节约,夏婪还观察到了没有酒,不知是不是根本就不喝酒还是怕平时喝酒误事,所以平时才不喝酒。   “皇上爱国爱民,克勤克俭,不惜削减吃穿用度,实乃万民之福,臣妾也愿以身作则,减少后宫开支,也为天下万民尽一份心。”夏婪正想着皇帝一顿饭到底应该有多少道菜呢,皇后就说出来了,原来不是只有这些菜,是皇帝要勤俭节约,艰苦奋斗呢!听着皇后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夏婪在心里撇了撇嘴,不知道是应该羡慕皇帝,还是可怜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道:“皇后有心了,朕削减用度只是不喜奢靡,后宫开支一切照常就可。”虽然皇帝的话像是在夸皇后,但听着并没有什么欣悦的感情,夏婪感觉这个皇帝只是客套,和皇后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不禁在心里唏嘘了一下,帝王的马屁真是不好拍啊!   用膳约莫进行到两刻钟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从外面进来,走到到餐桌旁俯身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很小,夏婪听不到在说什么,皇帝听着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是黑黝黝的,像深渊,像迷潭,脸上表情依旧很平静,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皇帝又用了两口饭,然后搁下筷子,说:”皇后,朕用完了,还有一些政务等着朕去处理,你看好莘儿,莘儿,你要好好听话。”皇后放下碗筷,准备恭送皇上,夏婪还没阁下筷子呢,皇上就已经走到门口了,只留下皇后在那默默地注视着皇帝匆匆离去的地背影。   夏婪在皇后身后道:”母后,父皇应该是有急事要去做,母后回来吃饭吧~”皇后回头温柔的注视着夏婪,微笑着说:“母后已经吃饱了,莘儿再用一点吧。”语言里一片温柔慈爱,夏婪感觉到这个女人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但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人露出一副慈爱的眼神,还是对自己,夏婪就一阵不适应。   (ノ=Д=)ノ┻━┻   御书房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负手而立,身材修长挺拔,但不显得单薄,看的出是经常锻炼的人,身穿墨色圆领蟒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剑眉修目,气势逼人,嘴唇紧抿,不怒自威,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但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沧桑。这个人就是在那面无表情的站着,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感,让人敬畏,这是在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能有的杀伐之气。   这时,御书房的门动了,随着那扇门的慢慢打开,两个人快步走了进来,前面的人是刚刚从坤宁宫回来的皇帝夏兰修文,后面就是紧跟着他的大太监,皇帝看清御书房里的人后,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露出了一丝喜悦,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喜悦一圈圈荡漾开来,最后皇帝笑着说:   “九皇叔,你回来了。”   ☆、第三章 小六子   第三章   “微臣拜见皇上。”这人躬身行了一礼。   皇帝急忙上前扶住这人的胳膊,恳切道:“皇叔怎么还如此,我说过皇叔和他人不同的,不必顾忌这些虚礼。”   这人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皇帝无奈,只能放开扶着那人胳膊的手。   这人就是卫国大名鼎鼎的锦王爷,名叫夏兰锦,是当朝皇帝的亲叔叔,权势滔天,手握镇北军军权,战功赫赫,北疆匈奴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会闻风丧胆,按理说这样的人皇帝应该很忌惮才对,但是当朝皇帝不,反而对这个叔叔很是亲厚,因为当年皇帝能够顺利登基,就是因为有这个叔叔鼎力相助,但叔侄感情这么好的深层原因,世人皆不知晓。   皇帝做坐到御书房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身边的大太监很有眼色的给锦王爷搬了凳子,然后又一一奉茶,最后离开御书房,并带上们,守在门口。这个太监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从进宫慢慢爬,夏兰修文是他伺候的第一个主子,并且跟到了夏兰修文当上了皇帝,也是个人精,皇帝的心思,他也能猜出来几分。   御书房内,皇帝和锦王爷正在密探这次进宫的事。   皇帝:“皇叔此次行动可还顺利?”   锦王爷:“顺利,此次行动计划周全,秘密进行,淮南王一党全部被擒爱。”   皇帝:“此次行动必定极为凶险,皇叔可曾受伤。”   锦王爷:“多谢皇上担忧,臣无碍。”   皇帝:“那便好。”   锦王爷:......   皇帝:......   一是相顾无言。   锦王爷觉得有些尴尬,端起茶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茶雾缭绕,刚毅的面庞顿时模糊了一片。   “缘华和莘儿在宫里都很好,皇叔可还要再去看看他们?”皇帝想消除这种尴尬的气氛,就有让锦王爷去看望亲人的想法,缘华名叫乐缘华,就是皇后娘娘,他是锦王爷的外甥女,皇后母亲是锦王爷的姐姐,生前和锦王爷感情很好,但是在生产的时候去世了,锦王爷独自把外甥女养大成人,还当上了皇后。锦王爷当初把缘华当亲生女儿养,感情自是不必说,皇帝拿她当话题也是情有可原。   但锦王爷却没有同意,他说:“皇上,微臣此次回来的消息还是保密吧,天色不早了,微臣告退。”锦王爷起身行了一礼,慢退两步转身出了门。   皇帝的身影淹没在御书房的阴影里,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只是一双眼睛晦暗不明。   夏婪在皇后那吃过饭后,闲的无聊,就央了皇后出去玩,皇后禁不住他闹,就同意了,当然他出去得带上安庭海......但夏婪这种好奇心重的,只想赶紧把这个皇宫游览一遍,根本不在乎多几个跟班,为了能出去玩还向皇后又撒娇,又卖萌,对此夏婪只能表示,他不是幼稚,他只是有了年龄这个武器,以后可以耍很多小心眼了唔哈哈哈哈哈......   说是玩了一会,但夏婪根本就没出去,一直呆在坤宁宫,夏婪不禁又吐槽了一把万恶的皇族,把房子院子建这么大,太土豪有木有!这只是一个宫殿有木有!尼玛走了一遍连路都没记清有木有!看那屋顶上闪闪发光的,是琉璃瓦吧,下面的台基应该是汉白玉的,夏婪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了,只是这些东西实在让曾经当了20年无产阶级的夏婪无限地羡慕嫉妒。   现在夏婪对自己居住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自己住的地方叫坤宁宫,是皇后的寝殿,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在正殿,也就是皇后日常居住的地方,夏婪呢,则住在永寿殿,此外,坤宁宫还包括舒敬堂、华沐苑、锦墨居、听雪阁、望湘楼,主要功能分别是烧香、洗澡、书画、取暖、看景,当然其中都有睡觉的地方。看贵族这骄奢淫逸的生活,夏婪大天/朝的古代皇帝们都没有这么事多,夏婪又在吐槽了。   晚上了,夏婪在正殿用过饭,就回了永寿殿,回去的时候,安庭海派了个小太监跟着夏婪。回到永寿殿,夏婪被宫女太监们拎着,没错,就是拎着,谁让夏婪太小了呢?就被宫女太监们拎着洗漱,拎着换衣服,拎着放进被子里。夏婪很无奈。-_-||   等夏婪进了被子才想起来,他没想要睡觉啊,怎么就把他放被子里了呢?夏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安庭海派来的小奸细好像发现了他的意图,上前一步把夏婪塞了回去,重新盖好被子。   夏婪:......   “殿下,入秋了,小心着凉,早些睡觉吧!”小太监的声音轻轻的,面皮白白的,看起来有些腼腆,一副乖巧的样子,但在夏婪看来,这太监太娘炮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婪声音故意低沉了一下,想让这娘炮听听说话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声音,但是这货明显忘了自己只有三四岁的事实,哪有什么低沉霸气,听起来完全就是故意学大人的小屁孩!   “奴才是小六子啊,殿下不记得了么?”小六子诧异道。   夏婪一听心就漏跳了一拍,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自己没脑子。然后在面上做出一份任性的样子来。   “小六子,我干嘛要记得你的名字,还有,我现在不想睡觉,我要起来玩,谁让你给我脱衣服了!”说着,夏婪在被子里的脚乱蹬了起来,手也从被子里拿出来挥舞,决定将任性进行到底。   小六子着急了,连忙按住夏婪胡乱挥舞的手,嘴里哄着:“殿下,别闹了,当心着凉。”   夏婪将头一扭,继续嚷嚷:“我要玩,我要玩,我要玩!!!”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小六子无奈了,只能哄着夏婪,说:“殿下别闹了,我给殿下讲故事听,好不好?”   “哼,谁要听你讲故事!”夏婪这样说着,但感觉目的快要达到了,所以就安分下来,等着小六子说话。   “那殿下想做什么呢?夜已经深了,殿下还是不要起来玩耍了,会着凉的。”   目的达到,夏婪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来“不能出去玩了啊,那玩什么呢,算了,你还是给我讲故事吧!”语气里那是满满的不情愿。   “那我给殿下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好不好?”小六子见夏婪总于不闹腾了,松了一口气。   “不要!我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我才不要听这么幼稚的故事!”夏婪撅着小嘴道。   小六子:……   “那殿下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   “当然要听大人的故事,就讲讲父皇和母后吧!”   小六子心想小殿下真可爱,那任性的想要装作大人的样子,真是逗死了,越看越可爱,不知不觉小六子的脸上也带了层笑意,接着就把皇帝和皇后的故事娓娓道来,但此时夏婪的心里想的是,笑个毛,笑个毛,你看看你那一脸小受样,还有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们抖动的肩膀,哼,暂时不跟你们计较,小六子看到夏婪那别扭的小眼神,讲的更乐了。   夏婪不应该太指望这个小六子,随着小六子讲的越发的投入,夏婪越发觉得小六子是在纯粹拍马屁,从皇帝小时候是多么地能文能武,被老皇帝多么地喜欢,有多么地忧国忧民,有多么地受老百姓爱戴,国家在他的治理下多么地富强,和皇后是如何相识,如何地门当户对,如何地恩爱……夏婪听了一堆马屁,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里不禁吐槽亲,皇帝皇后都不在这,你拍再多马屁他们也听不到啊~   等到小六子讲完的时候,夏婪睡着了。   -_-||   坤宁宫东侧的一间厢房里,安庭海静静的坐着,终于,门动了,闪进来一个身影,正是小六子。   “大哥,我回来了。”小六子进门就抓起茶壶咕噜噜地直接往嘴里倒水,也不嫌弃水已经凉了,刚才在夏婪那说了那么一通,都已经渴了。   安庭海皱了皱眉,说道:“慢点。”停了下又问:“殿下都做什么了?”   “有两点非常可疑,第一,他不记得我,第二,今天他让我给他讲皇上和娘娘的故事,好像是要套我话。”小六子喝完水抹抹嘴道。   “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那哪能呢?小六办事,大哥放心。”   安庭海笑了,“行了,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大哥,你让我看着小殿下,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小六子有点不放心。   “能有什么问题?不该操的心别操,赶紧回去睡觉。对了,以后他再跟你打听什么事,明面上的都可以说。”   得到大哥的回答,小六明白这事自己不该问了,答了句“是。”然后一闪,从窗户那跳出去了。   安庭海:……   放着门不走偏偏走窗户,臭毛病!      ☆、第四章   第四章   第二天,夏婪醒过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像是下雨了。   此时夏婪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他睡眼朦胧地看着床顶上雕刻繁杂的花纹,立马感到头更晕了,不知身在何方。旁边伺候的小宫女见夏婪醒了,立马吩咐下去准备洗漱的东西,自己则要过来给夏婪更衣,夏婪看着她走了过来,张口来了一句:“美女,你好。”   夏婪:……   宫女:……   夏婪已经清醒了,他现在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夏兰莘,只是嘴太快了,自带看见美女就打招呼功能,完全不受脑子控制,夏婪只希望不要被当成神经病。π_π   不过,幸运的,由于夏婪早晨还没睡醒,说话模糊不清,宫女根本就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他好像在夸自己漂亮,羞涩的小宫女红了红脸,装没听清,“请恕奴婢愚钝,殿下刚才说的奴婢没有听清,有什要吩咐的请殿下再说一遍。”宫女小心说道,态度很诚恳,但明显修为不够。   夏婪的神经更粗,只注意到了她没有听到自己不正常的语言,顿时放下了心,乖乖让宫女太监伺候着起床。   因为今天下雨,所以皇后让夏婪在永寿殿里面呆着,不要乱跑,吃过饭后,夏婪就开始无所事事了。作为一名宅男,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动漫,没有游戏,更没有小说的世界里,无疑是无聊的,而现在夏婪感觉不仅是无聊,简直无聊到家了好不好!   夏婪想算了,只能先看看古代的小说对付了,遂吩咐人去给他找几本话本,小宫女很吃惊,心里疑惑着小殿下不是还不识几个字吗,而且对书一向是避之不及的,怎么现在想起看书了?但想想殿下有进取之心还是好的,于是就吩咐一个小太监去拿几本书来,嘱咐快点,殿下急用,把夏婪吩咐的话本给自动忽略了。   然后小太监就跑到锦墨居找到几本《论语》、《孟子》的书来。   夏婪看到拿过来的那几本书后,精致的小脸有了一丝裂痕,颤悠悠地端一本《论语》问到:“这就是你眼里的话本?”   小宫女:⊙﹏⊙皇后娘娘希望殿下能够研究学问,所以锦墨轩里没有话本一类的书。   夏婪:“……真的没有?”   小宫女:“这个真没有!”   苦于没事干,夏婪忍痛翻开了其中一本,他还想着培养自己一丝丝的气质、内涵。   在看到里面满面的繁体字后,夏婪脸上的裂痕就更大了。   其实,夏婪大学读的专业是历史,当初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他觉着文科作业少选了文;当初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他觉着历史故事很有意思就报了历史(太任性)。上了大学后,他发现,他感兴趣的的不是历史,是野史……然后,夏婪开始了他的宅男生活,用大量的小说和动漫填补空虚的大学生活。   所以就有了夏婪学的历史却不怎么认识繁体字的事实。   夏婪将书翻了两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扔到了一边,小宫女这下放心了,小殿下还是没有变,一看书就扔!自己还是比较适应任性的小殿下。   “你,过来。”夏婪在叫小宫女。   “请问殿下有何吩咐?”小宫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夏婪,问道。   “你去把永寿宫里所以宫女太监叫过来,快去!”   虽然不知道小殿下又抽什么风,但迫于皇子的淫威,她只能麻利儿地按吩咐去叫人,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小殿下这次又想了什么点子呢?   很快,永寿殿里呼呼拉拉站了一堆宫女太监。   “都齐了?”夏婪看看小宫女,询问道。   “殿下,都齐了。”小宫女点头。   众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子又要发什么淫威。   “小六子呢?”   “回殿下,今儿一早,安公公就把小六子叫走了,奴婢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夏婪巴不得他不在,那人可是安庭海的人。   “好了,为了以后你们能更好的在永寿殿生活下去,首先,你们应该先处理好人际关系,都先介绍一下自己,让别人认识一下。”夏婪吩咐道。   大殿里顿时静了一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太监甲:小殿下今儿又想起了什么招折腾?→_→   宫女乙:哇,小殿下装大人的样子好可爱!(≧▽≦)   太监丙:呃,怎么介绍呢?不是都认识吗?⊙▽⊙   宫女丁:唉,小殿下又抽抽了!╯▂╰   夏婪:怎么瞬间安静了!(#Д)   今早一直伺候夏婪的小宫女立马出来解围,笑眯眯地自我介绍到:“奴婢名叫明月,一直在殿下身边伺候,是殿下的贴身宫女。”恩,长得挺像名字的,眼睛笑起来很像月牙,夏婪在心里评价。   “奴婢名叫清越,也是殿下的贴身宫女。”嗯,这姑娘声音很不错。   “奴才是和畅,大家都叫我小畅子。”唔,小肠子,嘿嘿,长得就像腊肠。   “奴才雅醇……”   “奴婢……”   ……   等到一圈介绍结束后,夏婪对永寿宫的太监宫女大体有了一个了解,最起码以后能叫得上名字了,不过,夏婪这么认完一遍后,突然发现永寿宫里的这群宫女太监,颜值都很不错!   想到这,夏婪又说,“父皇教育我说人要学会感恩,你们也说说你们特别感激的人吧!”   众太监宫女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感激父母的,感激上司的,感激皇帝的,感激皇后的,尼玛说了一圈,又成了一个拍皇帝马屁大会!夏婪听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会看脸色的明月立马话风一转,拍起了夏婪的马屁,说当初能被殿下留在身边万分感激之类的话。   夏婪有了台阶就下,立马接话:“你觉得你能留下去的原因是什么?”明月羞涩的笑了笑,手里的小手绢在手指头上缠了又缠,忸怩道:“殿下当初说奴婢长得好看。”   夏婪:……   明月:(≧▽≦)   “你觉得是这样?不是因为你比较忠心吗?”   “奴婢~也很忠心~”   夏婪感觉心好累,明月你正常一点好不好!难道以前的夏兰莘是外貌协会的吗?一个个必须要长得漂亮才能留下来,夏婪很不赞同这种以貌取人的行为,如果让他遇到真正的夏兰莘,他只想对他说四个字:干的漂亮!   没错,夏婪也是个外貌协会的人,虽然他不承认,他也不是歧视长得不好看的,只是觉得好看的放在身边更赏心悦目,可以天天欣赏啊有木有!   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回去,各就各位,继续做刚才做的事。   夏婪要去锦墨居,吩咐明月贴身伺候,其他人不必跟着。   到了锦墨居,夏婪想自己找一下有没有记载历史、地理的书。但很明显夏婪又忘记了他现在的身高。   S!H!I!T!   最后,由于明月的身高也不太够,还要伺候各种龟毛的夏婪,只能叫个高点的小太监来负责这翻上翻下的动作。   来的居然是小六子!   小六子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夏婪不想让他在这,只能借口说他个不够高,小六子表示自己灵活的很,找书绝对没问题,想找什么书尽管吩咐就可以,夏婪推脱不过,只说让他找一些史书。   然后夏婪就看着小六子搬着凳子,灵活地窜上窜下,左翻右翻,翻了好一会才翻出来几本史书。   这简直太没有效率了,不能看电子书也不能像图书馆那样检索图书,只能一本一本翻,作为现代人的夏婪绝对不能忍!   夏婪先想到终于可以找小六子的茬了,只见夏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小二郎腿,姿态嚣张跋扈,把嘴里的点心细嚼慢咽吃下去,擦了擦手上的饼干渣子,酝酿情绪,气沉丹田,带着颇为鄙视的一个眼神,朝着小六子动嘴了:“喂,你怎么那么慢?你究竟知不知道每本书到底放在哪个地方!”   “奴才知道~呃~大体的位置。”   “连书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殿下,锦墨居的书没有进行过统计,只是大体分了分门目,奴才也记不住书的具体位置,只能挨个翻找,请殿下恕罪。”   明月看不过去,不知道小六子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惹到了殿下,只能在旁边替他求情,“殿下,别说小六子这脑子记不住了,文渊阁的书就连里面的一品大学士也记不清啊,殿下就生气了,动怒伤身啊。”   夏婪有点傻眼,我就是找找他茬,没要怪罪他啊,只能清了清残留着饼干渣的嗓子,换了一副正经的口吻,说:“我教给你一个能够快速找到书的法子。”说着拿起一本书,在侧面书脊的地方比了一下,“这里也糊上纸,可以在上面写写书名还有作者。”   小六子顿时眼前一亮,小殿下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明月则是直接表达了出来,“殿下真聪明!”虽然她并没有真正明白这个方法的重大作用,但并不妨碍她拍马屁。   晚上,小六子照常闪进坤宁宫东侧的一间厢房里,向安庭海汇报一天的工作。其中自然包括了夏婪提出的改进图书的方法。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哥,小殿下怎么越来越聪明了呢?”   安庭海看着小六子,叹了口气,装作一脸忧虑的样子,幽幽的道:“殿下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冒失,你今后跟在殿下身边,好好学着点!”   小六子:……   大哥,你够损!   ☆、第五章   第五章   从来没制定过学习计划的夏婪制订了人生计划!   在他心里,皇宫就是龙潭虎穴,没点真本事的人根本混不下去,争储位,凭他这点智商显然不够,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啥上进心,现在就想着混吃等死。但他不争的话,不是更容易被人踩死了吗?自己是皇后嫡子,以后哪个兄弟要是想登上皇位先除掉的不就是自己这个心腹大患吗?怪不得小小的年纪就被人推了湖,夏婪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夏婪相信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也还是制订了一个人生计划!   一、装傻充愣   二、偷偷攒钱   三、培养势力   四、假死出宫   这就是夏婪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十六字计划,从中我们大体可以看出夏婪想要干什么,也依稀可以看出他的智商水平,现在来看一下夏婪心中对十六字计划的具体解释。   一、装傻充愣啊,就是装成智商低的样子啊,隐藏锋芒,别让别人忌惮自己,还有平时皇帝皇后罩着,平安长大不成问题!生命是最宝贵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先保住命!   二、就是派一些心腹,偷偷在宫外置办一些产业,凭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很容易就能赚到大钱,成为成功人士,走上人生巅峰!经济是基础,有了钱才能保证未来的生活顺利!   三、看小说里面经常有一些影卫、暗卫之类的,为了自己的主子出生入死,或者那些主角都有自己特别忠心的属下,我也尽量培养一些这种方面的人才,毕竟是皇子嘛,势力培植是必须哒!   四、在最后皇子们都已经长得差不多开始蹦哒的时候,我的退出就十分有必要了,到时候吃一种假死的药,然后让心腹偷偷换出宫,或者直接制造一场大火,弄个假尸体,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烧死了,而自己已经在外面海阔天空任鸟飞啦2333333……   不得不说夏婪非常有想象力,把自己自动带入到水深火热的宫廷生活,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会怎样。→_→   夏婪还在畅想着自己顺利出宫,当上大土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生活,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猥琐笑容。   皇帝来到永寿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精致的小人坐在凳子上,胳膊撑着面前的桌子,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一页画的乱七八糟的宣纸,两腿在凳子下晃啊晃,小孩的脸上染了几滴墨汁,却对着那页纸傻笑,连屋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莘儿,你在做什么?”   一句话就拉回了正在神游的夏婪,夏婪扭头看清了来人的脸,顿时浑身僵住,嘴角抽搐,一边哆哆嗦嗦的问候父皇,一边把那页纸偷偷往边角里挪,企图把它压在一本书的下面,心里面还暗搓搓的吐槽:皇上您要不要来的这么悄无声息,马丹皇上来了怎么也没个人提醒我π_π。   “莘儿,你手里拿的什么?”   “啊,父皇,没什么啊,就是练练字啊,对了,父皇,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莘儿啦?”   皇帝揉了揉夏婪的小脑袋,笑道:“小机灵鬼,把你刚才拿的那页纸给父皇看看。”   夏婪装模作样的东翻翻,西找找,然后说了句,“父皇,找不到了!”⊙▽⊙   皇帝一把从书本下翻出了那张纸。   夏婪的小心脏都要停了。   “莘儿,你画的这是什么?”   夏婪:这是我写的字!   “莘儿,你要是喜欢画画,明日给你找个丹青师傅好不好?”   夏婪:虽然很开心你看不出来这些字的内容,但劳资的毛笔字真的有那么抽象嘛!   皇帝看着夏婪一张闷闷不乐了小脸,以为他是讨厌丹青师傅的,就改口了。   “算了,莘儿,你现在不想学,那再过两年等你长大些再学吧!”   夏婪想了想,缓缓说:“父皇,我想学写字。”他决定要练一手好毛笔字,以后不仅可以避免嘲笑,还可以拿出去卖弄,就是装X。   皇帝很诧异,但同时也很欣慰,开心地把夏婪抱到腿上,温柔地把夏婪脸上的墨点子擦干净。“莘儿长大了,懂事了,父皇很高兴,你先搬去父皇的乾清宫去住吧,以后父皇教你写字,好不好啊,莘儿。”   夏婪懵了。   我只是想学个字而已!   皇上您老人家还要忧国忧民就不要来凑热闹了好不好!   这时,隐形人大太监冒了。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宣皇后觐见!”   皇后慢步走了进来,款步姗姗,摇曳生姿,色若春花,笑不露齿,至皇帝面前,盈盈一拜。“臣妾拜见皇上。”   皇帝虚扶了一把,“皇后有礼。”   “皇上可是来看莘儿的?莘儿今日懂事的很,前阵子还提出了要改进图书的方法,也不知他是怎么想起来的,竟这般聪明。”   皇帝看起来很开心,说:“莘儿本就聪明,皇后这段日子也费心了。”   皇后看起来很激动,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多谢皇上体恤!臣妾已叫人在宫中备好膳食,皇上中午是否留下用膳?”   “也好,朕今日就留在坤宁宫用膳。”   整个说话过程,皇帝都面无表情。   用膳过后,皇帝向皇后说起夏婪搬到乾清宫去住的事,皇后很诧异。   “皇上怎么想起这个了?”   “莘儿想学字,我在旁也好指点他。”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妾……定当遵从。”   皇帝走了,徒留皇后一人呆坐在坤宁宫里。   晚膳后,夏婪闷闷不乐的坐在永寿殿里,明月在一旁小心伺候。   夏婪还在回想刚才的事。   当皇帝皇后正在商量夏婪的居住地问题后,夏婪的内心是这样的:\(;□‘)/喂,你们都不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当皇帝皇后讨论完夏婪的居住地问题后,夏婪的内心是这样的:\(;□‘)/皇后你真没用,劳资刚刚熟悉完永寿宫的人,马丹!   但由于皇帝和皇后只见的诡异气氛,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夏婪的小情绪。   然后夏婪的去留问题就这样被敲定了。   “殿下,您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明月试探到。   “父皇让我明天要搬去乾清宫。”夏婪撅着嘴。   “啊,那殿下可不可以带奴婢走,奴婢想跟着殿下……”明月恳求到。   夏婪很惊讶,“还能把你带走?”   “能呀能呀!”明月立马点头。   夏婪眼睛亮了亮,一拍大腿“明天你收拾收拾也搬去乾清宫,我去跟父皇说。”有个认识的人,总比两眼一抹黑好!   坤宁宫正殿,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大声喘气,一个个低头垂眼,生怕惹恼主子。   这时,大殿的门开了,安庭海从门外的阴影里慢慢走了进来,看到一个个看着地板的宫女太监,吩咐了句,“都下去吧!”   众宫女太监用极快的速度迈着轻盈的小碎步奔了出去,最后两个还顺带关上了门。   安庭海望着皇后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婆娑迷离的泪眼,悄声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啜泣着说:“皇上对我还是如此,今日还要把莘儿接到乾清宫去,没了莘儿,他更不会再踏足坤宁宫了吧!安公公,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安庭海劝慰道:“皇后娘娘不必忧心,皇上接殿下去乾清宫,应该是为了好好教导皇子,至于皇上不会来坤宁宫,皇后更是想多了,皇室规定皇上每月初一十五必须到皇后宫殿居住,娘娘大可不必忧心。”虽然是安慰大话,但字字句句都表明,皇后的想法是对的。   皇后不死心,抓住安庭海的胳膊,眼睛狠狠盯住他,迫切着问:“安公公,你不是舅舅派来保护我的么?你想想办法啊!”   “皇后高估奴才了,天子之心,凡人怎能左右?”   “那舅舅呢!”   “锦王爷远在西北,想来是帮不了娘娘的。”   皇后缓缓松开抓着安庭海的手,突然释然了。“是啊,不是我的东西,终究还是得不到。”皇后就这样失神地喃喃自语,却永远注视不到安庭海眼眸深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深夜,锦王府。   书房里有一少年正在挑灯夜读。   此时他微低着头,一头乌发垂在脑后,在灯光映衬下的面庞只看得清眉毛,但就是这双眉毛,纤巧却不失英气,浓重却不显得笨重,已经可以让人想象到眉毛的主人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这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书房下首已经有一蒙面男子站立的身影。   “孟五,什么事?”这少年了一句,声音犹如玉石之声,清新朗朗。   “少主,皇上下旨皇子移居乾清宫。”   “呵-”一声轻笑,“看来是真的对那女人不耐烦了。”   少年抬起头,终于显露出他的面庞,狭长上挑的眼睛,笔直英挺的的鼻子,殷红微勾的嘴唇,配上那如水墨挥毫的眉毛,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君子世无双大约就是说的这样的人了吧!此时少年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只是让这十一二岁的少年显得更加生动活泼。   “要不要通知王爷?”孟五问道。   “不用,这种小事不用告诉父王,等以后......再给父王一个惊喜吧!”      ☆、第六章   第六章   第二日,夏婪就搬到了乾清宫。   皇帝吩咐夏婪住进坤元殿,夏婪就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进了殿,然后夏婪就被镇住了。   尼玛这也太简——洁了!   已经适应皇后宫殿的繁复贵妇风的夏婪很不适应皇帝宫殿的雅致简约风,但没办法,只能重新适应一次。   这次搬到乾清宫,皇帝不仅让夏婪把明月带了过来,连同清越、小六子、和畅一同带了过来,这让夏婪又喜又忧,能多带两个熟人更好,但是!为什么小六子也要跟过来!   小六子:殿下,您为什么要看我不顺眼,我冤呐……(┯_┯)   夏婪在乾清宫无聊地逛了一天,直到晚上,都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了,皇帝才匆匆赶到坤元殿。   夏婪想坐起来,却被皇帝一把按住,皇帝坐在床沿上,摸摸夏婪的脸,夏婪感到他的手很温暖,衣服上却有着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脸上也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夏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这皇帝爹也不容易,估计是刚处理完政务就回来看自己了,自己竟然有点感动,怎么办?   “莘儿,你好好躺着,父皇就跟你说说话。”皇帝给夏婪掖好了被子。   “好,父皇。”   “前几天那改进图书的方法是你想出来的?”皇帝笑着问。   “呃,大约是吧。”夏婪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过去。   “朕的莘儿就是聪明。”皇帝摸了摸夏婪的头。   夏婪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埋了埋脸。   “父皇每天都要处理很多政务,可能不能每天都教你功课,父皇给你请个老师好不好?”   “好,全听父皇的!”   “莘儿真乖~”皇帝又摸了摸夏婪的头。   夏婪又埋了埋脸。   “以后父皇会把一切都交给你,你要跟着先生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你拥有的一切,知道了吗?”   “知道了。”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到时候再给你找个伴读。”   “好。”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真乖!”皇帝又~摸了摸夏婪的头。   夏婪终于抓住重点了。   “父皇,我会没有兄弟姐妹吗?”   摸头的手顿住了,皇帝的面色寒了一下,但只是一瞬,皇帝又恢复他的表情。   “莘儿,你以后都不会有兄弟姐妹了,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所以你现在就要好好读书,以天下为己任,记住了吗?”   夏婪心里满是疑问,但现在明显不是问的时机,只能点点头道:“记住了,父皇。”   皇帝笑了笑,似乎只有在面对夏婪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是温暖的,他又给夏婪掖了掖被子,说:“睡吧!”   夏婪满是心事,但终究抵不过年纪带来的疲惫,就这样在皇帝的注视下,睡着了~   皇帝看着夏婪睡熟的小脸,又摸了摸夏婪头顶上的软毛,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出去了。   翌日,皇帝早朝,又有多事的大臣建议皇帝广纳后宫,延绵子嗣。   不出意外地皇帝又拒绝了。而且这次拒绝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此事不必再提,后宫有皇后就够了,延绵子嗣,诸位爱卿忘记了先皇的下场吗?”   “皇——”有人还想说,但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了。   当年的事,是禁忌,先皇子嗣很多,但没有一个省心的,互相倾轧,排挤,党派夺嫡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最后皇帝竟然被一个逼宫的皇子灌了毒,皇家沦为天下人笑柄,结局竟然是不受众人关注的夏婪修文上了位,出乎众人意料,原来皇子不声不响的得到先皇之弟锦王爷的相助,皇帝登基,一系列政策雷厉风行的颁布下来,朝堂顿时一清,又打破众人的认知,原来温文尔雅的皇子竟然是个狠角色,帝王威严一时达到顶峰。   皇帝笑了,但帝王的笑只是让人觉得无限冷酷,“诸位爱卿怕是都想起来了,那就记住,此事以后再也不要提!”   不能多找几个女人生孩子,那和皇后生的孩子必须要保证质量啊!有大臣上奏了,“皇上,皇子殿下一日日长大,是不是要开始教授知识了?”   “爱卿言之有理。“   ”杜佑。”   “臣在。”一个很年轻的人走到中间跪下,这人就是当今的左丞相杜佑,相当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   “从明日起,你为皇子授课。”   “臣遵旨!”   乾清宫,夏婪正在思考昨晚皇帝透露出的信息。   就你一个孩子,以后都要交给你!   那我的十六字计划还没实施,就要宣告破产了!   还有皇帝啊,你就不担心你儿子没有那个智商么!   皇帝为什么不纳后宫了,这么清心寡欲不种马的皇帝真的正常么?!   不会他肾不好吧……⊙﹏⊙   呃,要是不举怎么有的夏兰莘?   他看起来和皇后感情也不怎么样!   所以也不想和皇后生?   那夏兰莘到底是哪来的?   尼玛不会是捡的吧!→_→   但是看皇帝皇后都对自己很好啊!   呃,也不是,皇后老拿自己跟皇帝拍马屁来着。   会不会自己是皇帝和他心爱的女人生的,但那个女人却死了,自己就被皇后抚养,皇后没孩子,只能把自己当亲生的看待,但是皇帝爱屋及乌,不仅不喜欢其他女人,还对自己真爱生的儿子真心好,所以一切都要留给自己!   夏婪觉得自己真相了!而且自己深深地被自己臆想的故事打动着。   尼玛皇帝的故事太狗血了,完全可以写成小说了有木有!题目就叫《爱到不能爱之我的深情帝王》!   ⊙▽⊙夏婪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呆了!   “皇上驾到!”   男主角到了!夏婪扑到皇帝面前,“儿臣拜见父皇!”夏婪看着皇帝的眼睛闪啊闪,越来越觉得这尼玛就是男主角的设定啊,皇室的人有几个身材这么好的!   “莘儿,以后杜大人就是你师傅了。”皇帝指着自己侧后方的一人说。   刚才一直关注皇帝的夏婪现在才看到那有个人。   唔,好年轻,竟然不是老头子!   那人给夏婪行了个礼,“微臣见过殿下。”   夏婪赶紧上前几步虚扶了一把,乖乖巧巧的说:“大人是我师傅,怎可还能给我行礼,以后见了面我是要向师傅行礼的。”说着就向杜佑做了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揖。   “拜见师傅!”   杜佑受了这一拜,心里赞道:儒子可教也!   皇帝很欣慰,就把以后杜佑教皇子的事定了下来。   夏婪开始了他的学习生涯。   他以为他只有杜佑那一个师傅,结果,他错了。-_-||   杜佑负责的是教授为君之道,这是最关键的长心眼的部分。此外,还有文渊阁的十几号人教夏婪书法、历史、地理、民生、骑射、礼仪等等等等,要学多少东西夏婪还没数过来,只把夏婪的小心脏吓得一颤一颤的~   夏婪只想怒吼,是哪个混蛋说现代一个小学生在古代就能当状元的,我保证不踹死你!   但夏婪现在也只能硬生生受着学习的折磨,并且努力学好。   等夏婪真正上心了,他突然发现,学这些好像并没有那么忍受不了,反而还学带劲了!   诸位先生看着认真好学的夏婪欣慰的点了点头。   皇帝知道了也很高兴,时常去看夏婪并且抽空考校他功课,而且怕他无聊,给他找了一个伴读,是当朝郑侯爷的小嫡孙,叫郑志文。   夏婪看到有小萝卜头给自己玩很开心,尽管自己还没人家高,但那小孩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样子。   然后夏婪就开始了上课带着小萝卜头认真学习,下课带着小萝卜头上窜下跳的生活,把一个文静腼腆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爱蹦爱跳的~小猴子。   夏婪看看成果,很不错,活泼多了,刚来的时候像个小姑娘,现在正常多了。   郑侯爷也表示,嗯,不错,总算有点我们将门男儿的样子了!   孩子娘在心里默默流泪,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说好的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呢!   无论怎样,夏婪喜欢这样的郑志文,所有人都要跟着喜欢。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快过年了。   皇帝看着现在懂事了不少的夏婪,想着他年纪太小,不能过分压抑他的天性,所以给夏婪放了几天假,然后夏婪就和他的伴读小朋友出宫去玩了,当然,太监宫女都得带上。   一行人乔装打扮走在街上,皆是气度不凡,普通人都只有远远欣赏的份。   “这是哪家的小少爷,长得可真精致!”   “你不知道了吧,前面有一位是郑候府的小公子,另一位,就不认识了~”   “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呃,我不知道,但这个孩子长得真是精致,一看就出身不凡!”   “那还用你说!”   夏婪听着街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感觉好不适应。   以前他也喜欢别人夸他帅,但不是这种走到哪都能被别人谈论的感觉,这样他很不开心,感觉就像是与前世完全割裂了。   夏婪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到底是还想着以前的事,还盼着有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自己还在学校里上学。   唉,到底……是回不去了吧!   ☆、第七章   第七章   想起了以前的事,夏婪有点忧郁,也没了第一次出宫的兴奋,看哪哪不好。   顿时龟毛的夏婪冒出来了:   这路怎么这么破,连京城的路都这样,其他的地方还能走吗?   这里的建筑都这么矮,这么旧,还没横店的好看呢!   大街上的人穿的都是什么衣服,质量估计还比不上地摊货!   ……   卫国:穿越者滚回你的时代去!   小萝卜头郑志文看出夏婪心情不好,就想说点什么转移夏婪的注意力,然后给夏婪介绍起京城好玩的地方来。   夏婪听了一阵,表示都没什么兴趣。   这时,小六子又上前来,说:“少爷,您听说过京城四大怪吗?”   夏婪摇摇头,我只听过陕西八大怪!   “少爷,京城四大怪分别是:上山赏雪,下山赏花;魏氏绣娘,有间店家;王爷不娶,贵女远嫁;痴情帝王,官员怕抓。”   夏婪白了一眼小六子,你这样干巴巴的说有个毛线用,要解释!   小六子读懂了夏婪的眼神,心里顿时一喜,看来殿下有兴趣,解释到,“少爷,是这样的,京城北边有一座山,名曰‘岚山’,山虽然不高,但山上山下有很多温泉,山间终日雾气弥漫,等到冬季来临时,山上雾气就会凝结,看起来就像下雪一样,但是山下因为气温始终很高,花开四季不败,这是第一大怪——山怪。第二大怪是店怪,京城里面有一家很有名的制衣坊,名曰‘青衣舍’,制造的衣服无论男女式样,都十分有特点,一直受人们追捧,青衣舍的老板姓魏,里面的绣娘有很多都是男人,被世人称奇。在崇仁门那边的街上,有一个很稀奇的铺子,店铺名就叫‘有间小店’,里面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听到这里,夏婪的眼睛亮了,这个有意思,感觉思想很像现代人,可以认识一下啊,就打断小六子的话,“那家店在哪?现在带我去!”小六子哑住了,没了刚才滔滔不绝的气势,感觉整张脸脸都要耷拉下来了,酝酿半会,才支支吾吾到,“少爷,我刚才说漏了一点,那家店做五天生意关两天门,这也是那家店奇怪的地方,算算日子,今天正巧应该关门的……”   夏婪: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小六子:完了完了,殿下更讨厌我了!   虽然很不满自己的愿望没有达成,但刚才小六子的一番讲解明显引起了夏婪的兴趣,所以夏婪又开口让小六子把刚才的话讲完。   明月在心里为小六子的口才点了个赞!   小六子见殿下还肯鸟他,立马激动地接着说了起来,“‘王爷不娶,贵女不嫁’其实说的是一件事,‘王爷’就是指现在的锦王爷,有权有势,战功赫赫,而且长得玉树临风,曾经登过百晓楼才俊榜榜首,‘贵女’就是指郑侯爷的小女儿,就是郑小公子的姑姑,但她不愿养在深闺,很小的时候就随郑侯爷征战沙场,履历战功被先帝破格封为女将军,也登过百晓楼美人榜,被百晓楼誉为大卫第一巾帼,就是这两个人,被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年先帝曾经兴起过赐婚的念头,但是居然被锦王爷拒绝了,而且锦王爷终身没有再娶,据说锦王爷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芳华早逝,立誓不再娶,郑家小姐好像是心灰意冷,从此解甲投戈,远离世人,后来就不知道消息了,郑侯爷说她遇到有缘人,嫁到了远方。”夏婪正听着八卦津津有味呢,就听到旁边有低低的啜泣声,一看原来是明月在拿着小手绢抹眼泪,眼圈红红的,显然沉迷于爱情故事里不可自拔,“锦王爷太痴情了,郑小姐也太可怜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被明月惊吓的夏婪在心里默默擦了把汗,女人真是太富有感情的动物了,以后要少让明月看风月话本,尼玛什么为了真爱终身不娶啊,世上哪有那么多痴情种,分明是怕皇帝忌惮呐!两个手握大权又威望极高的人联姻,不明摆着想让皇帝睡不着觉吗?还有小萝卜头的姑姑,都以为她是被拒绝的那一方,但人家到底愿不愿意嫁还两说呢!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很有能力和头脑,心性也不是比别人高了一点半点,有自己的主意,这样的人在哪都不会过差,在世间留下一个凄惨孤独的假象,然后在别人关注不到的地方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名利双收啊!   夏婪还没感慨完呢,小萝卜头跳出来说了,“哼,我姑姑过的可好了,我姑父也超级帅超级厉害,我……”夏婪一听,自己想的差不多嘛,不过小萝卜头你也太要强了吧,这个别嚷嚷啊喂!   “好了,志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改天你再单独跟我说说好不好?”   “呃,好……”刚刚冷静下来的郑志文也突然想起来爷爷好像叫他不要宣扬来着……   “那个,小六子,继续。”   “是,少爷。”   小六子窃喜,成功拉进与殿下的距离,耶!   “这第四大怪,说的就是当今圣上了,当今天子只有一位皇后,而且从未充实过后宫,官员劝谏皇帝充实后宫也一直被拒绝,按说自古帝王都要广纳后宫,延绵子嗣,但由于先帝时的夺嫡之争带给人民苦难,所以这种风气就有所改变,自古以来,这是第一例,而且当今天子恩威浩荡,登基后大力整顿朝纲,严惩违禁官吏,朝中风气顿时一清,这第四奇,是奇在帝王家,主要就是为了歌颂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   看来皇帝爹工作成绩非常不错,哪都有拍马屁的,夏婪暗道。   “少爷,京城四大怪讲完了,您想到哪去玩玩?”小六子谄媚道。   “呃,你看着有什么能玩的地儿吗?”夏婪询问到。   “少爷,要不然就去岚山吧!这个季节,去那正好,也不远,坐马车两个时辰就到了。”   “两个…时辰…才到?”这尼玛不远!   小六子俯身靠近夏婪悄声说:“殿下,您走这么一会也累了吧,不如我们就先回宫,午膳过后再走,那里有皇家别苑,今日到了那儿歇一晚,明日再游览可好?”   夏婪一听有别苑就乐了,尼玛那还等什么啊,有钱人就是好啊,哪都有别墅,然后夏婪就听取了小六子的建议,先回皇宫修整队伍,下午出发,顺便多带几个保镖。   中午用完膳,跟皇帝报备了一下,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还有一堆保镖就出了宫。   当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岚山,夏婪觉得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最后夏婪是被小六子抱下来的,因为他全身都软了,真的爬不起来……T_T   明月看着软趴趴的夏婪,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殿下虽然平时是任性了些,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这次坐车累坏了吧!呜呜呜……   从没见过这么柔弱的明月姑娘的小六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喂,明月,你够了!女人真可怕!   夏婪直接在别苑里睡着了。   然后晚上被饿醒了。   “殿下,您醒了?”明月问到。   “唔…”夏婪揉揉眼。   “殿下,饿了吧,要不要起来用膳?”   “嗯!”   吃完饭后,夏婪决定出去运动一下,消消食。   然后他就出去散步了。   然而,就是这次散步,开启了夏婪人生的新篇章,甚至把夏婪搞上了一条搅基不归路。   夏婪听小六子解释那个上山看雪的时候,觉得那地方特别像天/朝的骊山,骊山下的华清宫里面有一处飞霜殿,也是会形成飞霜那种情景,天/朝的骊山不知见证过多少帝王的爱恨情仇,不知道卫国的岚山会怎样。真正让夏婪意外的是下面温泉那地方冬天还能开花,以为花也就是晚败而已,没想到冬天还能开花,那那个地方得多热啊!   夏婪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识一下。   然后就支使小六子带路,只有两个人,向花海出发。   半道上,小六子眼尖的发现一个黑影,是孟五那小子!小六子只见那厮向自己不断打手势,让自己起开。   小六子不知道主子要干什么,但是上面既然吩咐了,咱就得照做啊!唉,和殿下的关系刚刚缓和一点。╮(╯_╰)╭   “殿下,小的肚子有点疼,能不能让小的先去解决一下。”夏婪回过头,就看到小六子一张憋的有点扭曲的脸。   “你想让我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夏婪挑眉。   “小的,小的实在是憋不住了。殿下,这四周都是暗卫,安全的很,殿下您在这等一会,小的去去就来。”说着没等夏婪同意就跑了。   夏婪:[○‘Д○]   我特么究竟是不是个皇子啊摔!   夏婪决定以后不鸟他了,见一次给穿一次小鞋!   不过,竟然真的有暗卫!   重新被别的东西吸引的夏婪忘记了不爽,既然很安全,自己一个人去玩好了,反正也没危险!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夏婪真的看到了北方冬季里的花海,不带大棚的!(要不要这么破坏兴致!)   夏婪正被这冬日里的奇景震撼着,然后更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温泉里有人。   温泉里有人在洗澡!   温泉里有个美人在洗澡!   夏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素质的现代人,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人家洗澡好像不太文明......   呃,那就藏起来偷偷的看吧!   夏婪深呼吸了一下,藏在花丛里,偷偷地瞄着,只看那美人肤若凝脂,青丝飘散,然后,那美人缓缓转身,夏婪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电视剧里看过……到底是什么呢?   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站着两个人。   小六子:“小五子,你有啥事啊,劳资刚跟殿下处好关系你知道不!”   孟五:“叫哥。”   小六子:“哥……”   孟五:“以后懂长幼尊卑,叫你过来是因为少主在那边洗澡。”   小六子:“啊,刚才皇子往那边走了!”   孟五:“就是看着皇子过去少主才去洗澡的。”   小六子:“为什么?!”   孟五:“呃......也许,少主是看上他了!”   彭!小六子掉了下去。   ☆、第八章   第八章   夏婪想起来了,那个电视剧上的女主看见男主在洗澡,惊为天人,一直叫他美女姐姐,他当时还吐槽来着,导演你们用点心行吗?最起码给个妖娆的背景好吗!披着杀马特似的的头发就糊弄观众,尼玛太不走心了吧!   ……   尼玛这个不会也是个男的吧!!!(你真相了!)   当美人缓缓转身,站起来后,夏婪看见了属于男人的东西……   夏婪有种吃了屎的感觉,他默默闭眼倒在花丛里,心脏在一阵一阵抽搐,非礼勿视啊(T_T)/~~人生啊,怎么可以像电视剧那样狗血!   夏婪正哀怨人生呢,突然感觉到感觉到周围有动静,是有人过来了吗?尼玛啊,千万别有人看见我啊,被人发现自己会偷看别人洗澡多不好,悔不当初啊……(┯_┯)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身边驻足,但他心里仍然希望存在一丝丝的侥幸,我闭着眼睛,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殿下,地上这么凉,不要躺着了。”夏婪仿佛听到了珠玉落盘的声音,然后感觉有温热的指尖触上了自己的手,“殿下,起来吧!”   夏婪睁眼,就看到在绚烂的花海里,一个美人衣衫半拢,头发未干,身体还向前倾斜,正好可以从领口看见掩盖的大片肌肤,这尼玛简直就是□□!美人正在拉自己的手,夏婪顺势从地上站起来,想了一下,这人应该就是刚才在洗澡的美人了,真是个美人,可惜性别为男。   “你是谁?”夏婪问。   那人笑了,揶揄地看了夏婪一眼,“我是在温泉里洗澡的人啊,殿下刚才没有看见吗?”   夏婪:……我记住你了!   虽然被人拆穿,但一定要淡定,然后夏婪故做正经的说:“我是说你的身份是什么,这里是皇家别苑,你怎么进来的!”   “哦~殿下,锦王爷是微臣的父王,臣平时都可以来这游玩的。”   “锦王爷的儿子,你叫什么?”   “臣叫夏兰望舒,殿下一定要记住了。”   思维慢半拍的夏婪还在想锦王爷是谁,感觉这个王爷好耳熟,猛地就想起来不是那个很有名的王爷吗?尼玛那货不是被塑造的特别痴情吗?!   然后夏婪就心直口快地问了一句,“锦王爷不是没成亲吗?”   “是。”   “哦……”尼玛不是装痴情吗?还造出一个儿子来也太特么不敬业了!   “那你应该是我堂兄?”夏婪算算辈分。   夏兰舒望怔住了片刻,然后笑着说:“殿下,臣的父亲是圣上的叔叔,臣的表姐是殿下的母亲,想来殿下应该不是臣的堂弟才对。”   夏婪:……头好晕……   夏兰舒望看着面前小人眉头微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越来越觉得这小孩可爱。   “那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该叫你叔叔还是舅舅?”玛德,混乱的上层社会,劳资该叫你叔还是叫你舅,近亲结婚唉,自己不会有啥遗传病吧!   “殿下身份尊贵,唤臣姓名即可,哪还需要什么称谓?”夏婪舒望笑着说。   “既然叫什么都无所谓,那我叫你舒望哥哥吧!”   夏兰舒望先是愣了一下,又感觉这个皇子心眼挺多,居然会占自己的便宜,只能当是童言无忌,一笑了之,“殿下喜欢就好。”   夏婪心里嘿嘿一笑,总算不是太吃亏啦!   “殿下深夜来此,是想泡温泉吗?”夏兰舒望问到。   夏婪看着面前美人的俏脸,突然有点语无伦次,“呃,是啊,哦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夏兰舒望又笑了,“那臣送殿下回去吧!”   夏婪有点无措,只好点头应下,“好。”   回到睡觉的地方,明月已经等的快睁不开眼了,但看清回来的人后,顿时精神了很多,而且多了很多小女儿的娇羞,红着脸问了好,送了客,完全没了平时精明的样子,智商明显急剧下降。   夏婪又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下,明月啊,言情话本少看呐~   晚上夏婪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智商很不够用,对于这个世界,他明显还了解的太少,一切都像蒙了一层雾,明明可以看见他们,但是无法看清他们。夏婪心里就像有两棵藤木互相缠绕,只感觉他们的枝干错综复杂,纠缠不休,剪不断,理还乱,夏婪感觉自己真是犯贱,一面不断缅怀过去,希望还可以回到从前,不想融入这的世界,一面还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混的好,希望把和这个身体所有相关的秘密都挖出来,真想想自己抽自己,人为什么要这么贪婪?   现在,夏婪只能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不是夏婪,你是夏兰莘,你现在只能是夏兰莘!把夏婪的记忆当成一个梦,你可以缅怀他,却不可以奢望回到从前。   夏婪决定了,好好当这个皇子,回去把这些个事情搞清楚,既然以夏兰莘的身份活着,就必须活的精彩,否则,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万劫不复!   夏婪回宫了。   很快就到了新年,除夕夜皇帝一家子吃年夜饭。   人不多,只有皇帝、皇后、夏婪一家,然后就是锦王爷,夏兰舒望,还有几个透明王爷。夏婪只嫌人少,但他不知道的是今年人已经比往年多了,因为往年锦王爷都是不在的。   夏婪感觉这个宴席有点压抑,尤其是皇帝、皇后还有锦王爷他们三个人,感觉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怪圈,别人都插不进去。按理说锦王爷对这个外甥女应该很亲厚才对,但是夏婪愣是感觉出了一股莫名奇妙的尴尬。   正巧,夏婪看见不远处夏婪舒望正朝他挤眉弄眼。   出去玩?夏婪对口型。   恩,出去。   接着夏婪就向皇帝征求意见了,皇帝很高兴夏婪和夏兰舒望亲近,然后就答应了,但是从他们出去后,整个宴席就更尴尬了。   外面的夏婪和夏兰舒望逛到了幽月湖边,夏婪幽幽地说:“舒望哥哥,我掉进过这个湖里,可我忘了是怎么掉进去的,他们都说我是贪玩掉进去的。”   “殿下以后要小心些了,不过有臣在的地方,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你非要殿下殿下的那么叫吗?叫我莘儿吧,父皇和母后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莘儿。”   “舒望哥哥,你知道他们大人的事吗?”夏婪眨巴眨巴眼,装作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什么大人的事?”   “就是你父王和我母后,我父皇和我母后,还有我父皇和你父王,你没感觉到吗?他们之间感觉怪怪的,在一起吃饭就像用刑一样。”   “呵呵…”夏婪舒望笑了,这小孩的眼睛倒挺尖的,摸摸夏婪的头,说:“他们大人的事,只要莘儿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夏婪:(ー_ー)!!耍我呢!   除夕守岁,夏婪熬不住,回宫睡了,谁知道夏兰舒望也跟着来了,跟着就跟着吧,劳资睡自己的,管他干嘛呢!然后夏婪就陷入深度睡眠了,夏兰舒望揉了揉夏婪的小肚子,很软,很适合当抱枕嘛!   除夕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皇后想邀锦王爷叙旧,但被锦王爷以外臣不便出入后宫为由给拒了。   皇帝邀王爷御书房谈论政务,应了。   然后就留下皇后一个人独守坤宁宫,皇帝和锦王爷去御书房秉烛畅谈。   夜静了,但夏婪醒了,被压醒的。   推了推夏兰舒望,让他起来。   “这么晚了,你起来干什么,是要叫太监拿恭桶吗?”   “我要去找父皇,我有事想跟他说。”   “你确定现在去?”   “我确定。”   “那穿衣服,我偷偷带你去。”   “为什么要偷偷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知道要去哪吗?”   “知道……”   两个人静悄悄地到达了御书房的一处比较隐秘的窗户下。   开了条缝,夏婪和夏兰舒望蹲那暗搓搓地偷听,里面有两个人的声音,是皇帝和锦王爷。   “九皇叔,你在北边那么多年了,回来吧,边疆那么苦,近年匈奴也很安分,你不用在那守着了,舒望还小,你也回来看看他啊。”   “多谢皇上体恤,微臣早已适应边疆的生活,而且及为喜欢,匈奴安分也正是因为微臣守在那,至于舒望,也是时候让他去军中历练一下了,皇上不必挂怀。”   “皇叔,你就那么讨厌回来面对我吗?”皇帝的声音有点哽咽。   “臣……”锦王爷想说不是,但到底还是顿住了。   “皇叔,我当年去王府找你,你当时不在,我找了间厢房睡下,但我真的不知道会在缘华的房间里醒过来,皇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修文,我没怪过你,但缘华是我姐姐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事实已经这样了,我们谁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你好好待缘华,好好当皇帝,我会尽一切能力帮助你的。”   里面的两个男人看起来有抱着哭的趋势。   但刚才的对话明显轰聋了夏婪的耳朵,他现在心里一直回忆着两个人的对话,满脑子都是什么皇叔,修文,尼玛叫这么亲热,妥妥的有□□啊,怪不得感觉皇帝和王爷周围的磁场那么诡异呢!   哇,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   夏婪就在那呆呆的坐着,已经快变成SB了。直道夏兰舒望推他,他才回过神来。   “喂,走了。”   然后夏婪爬到舒望的背上,让他背他走。   哎呀脑部活动太剧烈,身体有点吃不消呢!   两人偷偷摸摸回到坤元殿,夏婪装傻,“刚才父皇和锦王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父皇多好啊,让他回来不要去打仗了,你父王还不领情。”神态还和语气同步地撇撇嘴。   “小莘儿,我知道你很聪明的,可别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啊!”   夏婪:→_→   我就是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继续装!   “好吧,皇上和父王两情相悦,你看出来了吗?”   夏婪:(Д)卧槽!不行,作为一个小孩,应该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的,继续装!   “舒望哥哥,什么是两情相悦啊。”   “就是像你父皇和你母后那样啊,还要装吗,小莘儿?”   夏婪终于破功了,皱着眉头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先给你提个醒而已,小莘儿,舒望哥哥是不会害你的。”   夏婪:我去你/@<&$%)#%……      ☆、第九章   第九章   岁月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夏婪已经在卫国度过了十个春秋。   现在的夏婪十五岁,早已经不是当年四岁的那可小豆芽,而是长成了翩翩如玉的少年郎,这些年,夏婪一直表现的很安分乖巧,跟着杜佑学习为君之道,成了杜佑心尖尖上的弟子,逢人便夸殿下是多么的才华横溢,赞美之类的言辞不绝于口,也从不担心皇子会因此骄傲自满,因为这个皇子殿下无论是文采、心性、品德、还是计谋都是异常出彩,加上这些年皇后并无所出,这个皇子已经成了满朝上下的眼珠子,而且皇帝对这个儿子也异常的喜爱,不出意外,以后的皇位就是他的。   尽管夏婪在天下人面前都表现出了一个最符合人们期望的皇子的样子,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是个逗比,当然,只有和他特别亲近的人才能感觉的出来,比如说夏婪慈爱的父皇、近身伺候的明月和小六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跟班郑志文、还有就是近年来一直纠缠不休的夏兰舒望。   呃,说纠缠不休好像有点不太恰当,其实就是自从夏婪和他的舒望哥哥认识后,然后又一起偷听了皇室秘闻,从普通路人渐渐发展成狼狈为奸的好基友而已。   至少夏婪是这么认为的。   夏婪还认为,他这十年生活的很成功,不,应该是非常完美。   首先,最重要的是,他终于长高了!!!   现在的他快十五岁了,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就像吃了激素一样,身高迅速往上窜,而且一路勇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现在的夏婪已经有一米七五左右,对此,夏婪只能表示惊喜来的太突然,太提前,虽然比夏兰舒望矮很多,但是咱年纪小啊,有发展潜力啊。   还有就是他小时候的预料也非常准确,有长成那样的皇帝爹和皇后娘,夏婪的长相也是非常有保障的,正处于青春期的他身材慢慢拉长,五官也更加立体,变得有棱有角,每当照镜子的时候夏婪总免不了要自恋一把,虽然现在有点像小白脸,但是以后晒黑点就好了,跻身高富帅妥妥的!   然后,就是夏婪这十年在这个国家里的各种运作了。   在朝廷上,现在他威望极高,而且皇帝根本不忌惮他,反而是想自己早早退休把一切都交给他,皇帝就他一个孩子,也没有人和他争个皇位啥的。虽然夏婪表面上看起来无限风光,但夏婪这个人就是有点被害妄想症,他想着皇帝虽然和锦王爷关系不一般,但是自己这个皇子的关系就很尴尬了,难保以后父皇不在了就肆无忌惮,而且,皇帝爹的事牵扯不到夏兰舒望啊,而且夏兰舒望这个人心机深不可测,这些年军功不断,已经被封为安远侯,父皇虽然信任他,但自己总要留个后手。   所以夏婪一直在暗地里培植势力,只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他给自己的势力起了个很通俗易懂的名字-----婪卫。   婪卫的首领是个女的。   说起这个女的,还真是和夏婪有不解之缘,因为她当年开了一家有间小店,引起了夏婪的注意,后来夏婪派人去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幕后店主竟然是一个和夏婪差不多大的小孩,而且还特么是郑侯爷的小孙女,郑志文的小妹妹!   她叫郑念真,不过她是一个庶女,而且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人看来这个小丫头虽然聪明,但也就是个庶女,变成这个样子也离不开那些后宅里的阴私事,要是生活好点,应该也会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大小姐吧!但让有穿越眼光的夏婪看,这不是为生活所迫,而是这个人在掌控生活,这人十有八九是个穿越人士,按小说的尿性,这人正处在宅斗副本,这样的女人有头脑,有野心,还狠毒,最重要的是运气足够好,往往是小说里最后的人生赢家,然后夏婪就和这人搭上了线,许诺为我所用即可享荣华富贵,好处多多,要不要体验一把人生赢家的感觉。   然后这女的就这么加入了组织,尽管不是多么情愿,但还是得上贼船,因为赢了可以收获原本怎样都得不到的东西,而且她现在根本没资本拒绝一个皇子。郑念真想了,自己要是帮皇子,有两个结局,如果皇子这人靠得住,自己便可享人间荣华富贵,做人上之人。如果这个皇子打算卸磨杀驴,自己就要做好准备,提前想好后路,但现在如果拒绝一个皇子提出的条件,干净利落地弄死一个庶女简直太容易了!   在古代,身份地位就是这么重要!如果没有夏婪的参与,郑念真就算再有头脑,也只是在后宅里翻云覆雨,和一群女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谋划一辈子。但现在她可以辅助一个皇子,整个人生都会不一样。   这十年里,婪卫在郑念真的管理下已经越来越完善,已经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不得不说郑念真真的很有头脑,她把婪卫分成好几个部门,势力遍布朝廷和江湖,就连后宅里都被她发展了不少成员,夏婪看着自己的势力一天天壮大,很有安全感,也和郑念真混的越来越熟,而且郑念真这人对夏婪也越来越信任,承认了皇子的人品,愿意奉献出来的本事就越多。   夏婪敢把婪卫交给她,正是因为确立了郑念真穿越女的身份,那一天,夏婪告诉郑念真这个组织叫“婪卫”。   “阑尾?”郑念真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   夏婪很无奈,他居然没想到!尼玛早知道就叫“婪卫严”了!!   从此,夏婪确定了郑念真的身份,但是郑念真不知道夏婪也是穿越的。   这一天,夏婪出宫,和郑念真接头。   两个人约定在一间茶馆里碰面,夏婪去了茶馆,这时候的茶馆很是热闹,有一个说书的正在讲目前很流行的话本,很是投入,围观的群众也是一阵阵喝彩,其中不乏读书人,还有很多儒生在一旁谈经论道,前台的掌柜眼尖地看见了夏婪,特别恭敬的迎了上来,还亲自送夏婪去了一间二楼的雅间。   这间雅间很大,布置的也非常清雅,一看就知道是郑念真的风格。此时雅间里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郎,端着茶杯,轻抿一口,正是女扮男装出来的郑念真。   郑念真一看人来了,吩咐掌柜不要叫人来打扰,关上门,走到靠墙的书架旁,把一本书往下一拉,书架就缓缓的移动了,里面又是一间密室,郑念真请夏婪先进。   看着布置精致的密室,夏婪赞到,“房间布置的不错,还有那个机关,都挺有创意的。”   听着夏婪的赞许,虚荣心得到满足的郑念真不禁说道:“那是,我办事殿下尽管放心好了,这家茶楼现在已经是殿下的产业了,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会面。”   “行吧,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对了,外面的房间不要让别人用了,随时派人守着,还有书架上的书要经常擦,最好都翻一翻,别让人看出来什么痕迹。”   “殿下费心,属下都记下了。”   “那就行,夏兰舒望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查不出来什么动静,而且现在他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别管他了,以后一切照常,做事饶着他点。”   “是,殿下。南方发生洪灾,朝廷估计在明日会有动作,殿下不妨早做打算。”   “你可有好的对策?”   “治理洪水自然有河道总督想法子,但关键的地方在于安置难民,我认为殿下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提升在民众心中的威望。”   “建议不错,我会考虑。”   一旁墙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郑念真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殿下,有人要进来。”   “我先出去,你自己在这呆着。”   “殿下小心。”   夏婪在密室里出来,刚关上密室门外面的门就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是小六子,夏婪眉头一皱,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搁,怒道:“毛毛躁躁,干什么呢!”   “呃,殿下,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小的担心您啊!”小六子缩了缩脖子,殿下好可怕啊~   “下不为例。”夏婪冷冰冰地说道。   “是。”小六子的语气更为小心谨慎了。   夏婪突然起身,走出了雅间的门,冲着身后还在发呆的小六子说了句,“走吧!”   “啊,殿下您不是约了人吗?”   “让人家来被你吓死吗?不等他了,走。”小六子被夏婪说的面红耳赤,只能远远跟在夏婪身后。   夏婪心里嗤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跟小孩似得,一点长进也没有,真不知道夏兰舒望怎么会教导出这样的人。   深夜,坤元殿,一抹黑影悄然而至。   夏婪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人,肯定是夏兰舒望那厮,“哟,这不是安远侯嘛,小侯爷越来越厉害了,都可以随便往我这坤元殿来了。”   夏兰舒望听着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不禁一阵无奈,“你怎么了,今天没吃药?我来这是因为皇上召见,顺便来看看你,还有,我还是喜欢你喊我舒望哥哥。”   夏婪不禁白了对方一眼,“呵呵,你吃亏还吃上瘾了啊,小时候是我不懂事,你能不能别计较了,还有,父皇召见你干什么?”   “我只是听习惯了,你喊别的听着不顺耳。皇上召见是因为南方水患之事。”唉,莘儿怎么不如小时候亲近了呢?   “父皇想让你去治理?”夏婪挑眉。   “现在皇上是这个意思,具体的还要明天上朝商议,对了,你今天去茗香居了?”   “嗯,我约了人,怎么,舒望哥哥还派人跟踪我呢?”你就承认吧你这个监视狂!   “我是担心你。”   夏婪心里一阵呵呵,“那我是不是要谢谢舒望哥哥。”   夏兰舒望看着面前的人明显不信任自己,更无奈了“莘儿,你别不高兴,我最近查到了一股势力,我是担心你。”   “所以我才要谢谢舒望哥哥啊!”   夏兰舒望看着面前的人,明显就是不相信自己,心里一阵无语,他知道莘儿有很多事瞒着他,不相信他,但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把面前的人的脑子掰回来,他努力做了,但好像面前的人越来越忌惮自己,然后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第十章   第十章   把夏兰舒望送走之后,夏婪就急匆匆地赶去了御书房,通常这个点,皇帝都还在批阅奏则。   在门口等着通报过了,夏婪进到御书房里,看到皇帝果然在批阅奏则,心里不禁有些不忍,人人都道帝王好,可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夏婪想着就走到书桌旁,把灯芯捻亮了一些。   批阅奏则的人感到灯光的变化,抬了起头来,看见来人笑了,“莘儿,你来了。”又想到夏婪捻灯芯的动作,更开心了,笑着说到,“还是你这孩子贴心。”   夏婪看清楚皇帝眼下的青影,又是一阵不忍,“父皇,政务繁重,但也要顾及身体啊!”说着把脸转向了一旁的大太监,狠狠瞪了一眼,“皇上不注意休息,你们就不会劝着点吗?父皇要是龙体有恙,仔细你们的脑袋!”   大太监的额头上一滴冷汗滑了下来,殿下是越来越有气势了!   “你别怪他们了,他们倒是想劝朕,朕不听他们也无法,好了,你这次来是因为南方洪灾的事情吧!”皇帝心里很高兴夏婪孝顺,这一段话笑着说出来,倒是让旁边的太监松了一口气。   夏婪一听皇帝转移话题了,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回答到,“父皇,儿臣是为了此事前来,有些事情儿臣想和父皇单独商议。”   皇帝听夏婪这么一说,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悄悄退了出去。   “莘儿,想说什么就说吧!”皇帝搁下了笔,作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态。   夏婪行了一个礼,严肃认真的说:“父皇,这次去南方治理洪灾一事,儿臣也想去。”   皇帝一听,愣了一下,明显感觉有点诧异,“今天下午接到密报,朕就召舒望进宫了,当时你不在宫里,就没叫上你,你先说说看,这次的事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   “父皇,儿臣以为,治理洪水的具体办法要根据地理环境而定制,这个自然有河道总督去解决,现在最关键的任务,还在于安置难民,朝廷播下去的赈灾款项也要落到实处,父皇,儿臣愿意去这一趟,为父皇分忧。”   皇帝看起来很纠结,眉头皱了又皱,“莘儿,父皇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趟不仅仅是去赈灾,我不放心你去。”   听到这里夏婪就憋不住了,大声说了一句,“那您就放心让夏兰舒望去?”说过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太冒失了,但他现在只能慢慢解释,“父皇,我知道您和锦王爷感情亲厚,但那是对您,舒望是锦王爷的儿子,不是锦王爷,父皇您要分清啊!”   皇帝听到夏婪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动了动嘴,想反驳,但到底没发出声音,最后愣了一会,长叹一声,“罢了,父皇想来是老了,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莘儿,父皇看舒望那孩子是真心对你好的,至于你怎么想就随你的意吧,这次去南方,父皇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次让舒望去,赈灾在其次,关键是清剿淮南王余党,你既然想去,就一块去吧,也当是历练了。”   夏婪知道了事情的真正原因,心里愧疚万分,暗骂自己心眼为什么那么小,但事已至此,南方是必须要去的,说道:“父皇,是儿臣想多了,您千万别在意,天色不早,父皇早点休息,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去吧!”   守在殿外的太监看到殿下走了,重新回到房间内伺候皇帝,然后就看到皇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太监走近,小心翼翼地问到,“皇上,可是要准备就寝了?”   皇帝没回答,将头转向太监,突然来了一句“你伺候我这么多年了,也得有几分看人的眼力了吧!”   太监虽然不解,但依然笑着说到,“皇上可别打趣奴才了,奴才这看人的眼力,哪比得上皇上。”   “你说说锦王爷这个人吧,他为了朝廷尽心竭力,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太监一听这话就起了一层冷汗,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只能打哈哈,用一副肯定的语气说,“当然是因为皇上治国有方了。”   皇帝挑眉,“你就看出了这个?”   太监快跪下了,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奴才见识浅薄,这个……”   “好了,不必说了。”皇帝不耐,打断了他。   “是……”太监松了一口气,也变得越发小心翼翼。   第二日早朝过后,夏婪去南方圣旨就颁发下来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夏兰舒望很高兴,毕竟这一次去,两个人多了很多独处的机会。   夏婪也很高兴,机会争取到了,剩下的就靠他自主发挥了。   路上,夏兰舒望不顾夏婪的白眼硬是挤进了夏婪的马车里,夏婪也赶不走他,因为身娇肉贵的皇子殿下这么长时间的坐马车不适应,尤其是为了赶路行驶的更颠的马车,现在的夏婪只能在马车里面柔弱的躺着,心里还不忘把古代交通吐槽几百遍,并励志今后要是当上了皇帝一定要修路一定要改进古代的交通工具!   夏兰舒望进了夏婪的马车之后,看见的就是夏婪憔悴了一张小脸躺在铺好的锦被上,心里叹气,这小孩还真是娇贵,都没受过罪,不禁调侃到,“莘儿是不习惯坐马车吗?做马车的确是憋屈了些,要不莘儿和我一块出去骑马吧!”   夏婪冲舒望翻了个白眼,想骂他,但是被马车颠的嘴都不愿意张,只好在心里默默的骂:这混蛋肯定是嘲笑我去年骑马把大腿磨破的事。顺便用眼神暗示了一句: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夏婪舒望装看不懂,继续调侃的看着他。   夏婪:\(;□‘)/   夏兰舒望看夏婪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觉得自己在这自得其乐的有点无聊,没了那股调侃的语气,关心的说道:“莘儿,你怎么了,坐马车真的那么难受吗?”   夏婪只觉得他好烦,自己懒得理他,他还能在旁边像个唐僧一样说个没完,就皱着眉头说了句:“我很难受,你别说话,让我睡会。”   “你想睡觉?那我不吵你了,好好睡吧!”话是这么说着,手却不由分说的把夏婪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夏婪觉得枕着这个腿还挺舒服的,腿的主人都不闲腿麻,那自己还客气个什么劲啊,然后就这样枕着腿,慢慢睡着了。   等夏婪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为了尽快抵达受灾地点,一行人都在全力赶路,除了吃饭的时间,路上都没有停下来过,侍卫也都是轮流休息,所以,天黑了,夏婪也不会睡在客栈里,而是睡在马车上。   夏兰舒望感觉到腿上的重力没了,低头一看,腿上枕着的脑袋没有了。   “醒了?”   “恩。”夏婪揉揉眼睛。   “现在还难受吗?”夏兰舒望温柔的注视着夏婪,关切的说到。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这么温柔的眼神和语气就感觉头皮发麻,结结巴巴的说:“还,还好吧……就那样。”   “饿了吗?睡了这么久,饭都没有吃。”夏兰舒望摸摸夏婪的脑袋,继续保持温柔。   夏婪挠挠脑袋,自己竟然睡了久?夏婪舒望就连大腿都这么不一般啊,尼玛自己竟然能睡这么久。(;一_一)   不过语气这么温柔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夏婪决定先不计较别的东西,解决口腹之欲最重要。   夏兰舒望拿给他一包用纸包着的鸡腿,又拿出了一个盛着点心的盒子,“暂时就这些东西,你先将就着用吧!”   夏兰舒望以为夏婪又会阴阳怪气的闹脾气,嫌弃这些吃食,但没想到夏婪二话没说拿过鸡腿就啃,而且吃相,真是……惨不忍睹……   夏兰舒望看见了另一面的夏婪,觉得和他的距离又近了,就有点开心的笑了出来。   看见夏兰舒望开心,夏婪心里想的和夏兰舒望截然不同,他觉着夏兰舒望现在肯定在嘲笑他的吃相,顿时朝他喷了一句,“笑什么笑!”   真的是喷了一句……   夏兰舒望拿了块布巾默默的擦了擦喷到脸上的口水和……几根肉丝,脸色有点扭曲,但依然耐心的解释到,“莘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和平时有些不同,感觉这样你更真实……”   夏婪舒望还没说完,夏婪就打断了,“舒望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喷到你脸上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婪嘴里还嚼着鸡肉,支支吾吾还不停继续喷出肉丝,把夏兰舒望看的想吐了。   夏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夏婪这么做还不够,又用沾满油的双手抢过布巾,装作殷勤的模样替夏兰舒望擦脸,夏兰舒望只感觉那双沾满油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了自己的眼下,油汪汪的快晃瞎了自己的眼,还有一股鸡肉的味道飘荡在自己鼻尖,他终于忍不了了,吼了一句:“停!”   然后他就看到了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夏婪。   “舒望哥哥是嫌我脏吗?”   夏兰舒望心立马软了。   “不是,莘儿,你没做过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真的吗?”夏婪继续装小白兔。   “真的。”夏兰舒望咬牙,硬是忍住了去洗脸的愿望。   最后夏婪舒望闻了一夜脸上的鸡肉味,直到第二天洗过脸才解脱。   夏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夏兰舒望:心眼小的人真的惹不起!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就这样快马加鞭,在路上行了五天,终于要抵达受灾地点。   南方受灾地点主要集中在湖广地区,其中以岳州最为严重,快到地方的时候,夏兰舒望带着夏婪偷偷提前去视察了一番。   看到受灾的场景,夏婪深吸了一口气。   灾情真的很严重。洪水淹没了大片的庄户农田,路上随处可见受灾的灾民,个个面黄肌瘦,他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路上设的施粥棚也没有几个,路上甚至还有几具饿死的尸体。   夏婪的内心受到很大冲击,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实,夏婪的生活一直都很美满,这样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古代天灾,看着面对饥饿,和死亡争斗的灾民,心里有了很大触动,以前自己没能力,但是现在的自己有,自己有能力让天下人生活的更好,为什么不去做呢?   这次给夏婪的触动,真的让夏婪成为了一个好皇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为什么施粥棚这么少,官府没有放粮吗?”夏婪询问夏兰舒望。   “放是肯定放了,只是放的数量就不太好说了。”夏兰舒望给了夏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夏婪领会,两人向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士兵把两人拦住了。   “外地来的?”士兵鼻孔朝天。   夏婪拦住夏兰舒望,自己先一步走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给士兵。   然后两个人就进去了。   夏婪有点小得意,终于能有一次电视剧上的经历,有钱人感觉真不一样(>﹏<)   夏兰舒望看着前面人得意的小样,不好意思告诉他刚才给的那些钱十个人都能进了╮(╯_╰)╭   但夏婪却回过头,问了句:“舒望哥哥,你的部下查探到什么消息了啊?”   又来了,装作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你不是个小姑娘啊喂!   夏兰舒望垂下眼睛,说:“岳州府灾情严重,其中又以平江县为最,岳州府府尹祝文正先前贪墨,把存粮出售给商人,导致粮仓里存粮不多,灾情一来,就算想救灾也有心无力。”   “商人现在也不肯卖么?”   “现在商人乘机哄抬物价,祝文正恐怕正在施压,想在我们赶到之前想出对策来。哼,想得倒美!”   “为富不仁,为官不廉,舒望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沉住气等对方出手,那样才好掌握主动权。”   夏婪撇嘴,感觉好牛逼的样子但我听不懂。   在城里逛了一圈大约了解了情况下后两人回到大部队里,预计明天下午到达。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夏婪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城了。   一个皇子,一个侯爷,一群侍卫在城门口站的好不气派。   岳州府尹恭恭敬敬出来迎接。   夏婪看他很不顺眼,因为这人长得非常具有欺骗性,看着就像一个爱民的清官一样,昨天还塞满难民的路今天全清干净了,就是不知道被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东西给塞哪去了,尼玛,动作够快的!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一群人互相拍着对方的马屁就被祝文正迎进了府衙里,吩咐随行的人把行李什么的放进驿馆,接下来就是最主流的沟通、拉拢、拍马屁的活动——酒席。   夏婪很烦躁,他以前就不喜欢这些,作为一个宅男,听一群人嗡嗡的聊天附和扯皮尤其是还要参与进去,这简直就是灾难!   但夏婪必须要忍受这些,这尼玛就是成长的代价啊!   夏兰舒望看出了夏婪的不耐烦,体贴的问要不要回去休息。   夏婪表示不用,可以坚持。夏兰舒望只好随他。   饭桌上祝文正东扯西扯对众人态度也很恭敬但就是不说正事。   夏婪受不了了,终于发话了:“祝大人,父皇此次派我前来是治理洪水的,我们在这里品尝珍馐美酒,也不知灾民安置的如何了?祝大人你也说说情况,好让我们安心啊!”   祝文正笑了,朝夏婪一拜,“殿下,此次受灾岳州府灾情严重,其中以平江县为最,平江县县令江清在灾情爆发之时逃窜,不顾灾民,下官将其捉回,现已查明江清贪污受贿将粮食卖与商人,囤积居奇,牟取暴利,已将江清关押,等候殿下发落。前几日时,灾情的确严峻,不过近几日已经有所缓解,城西有为灾民专门设立的聚居区,内有临时搭建的帐篷,还有专门的衣食供应,大夫看诊,以防瘟疫发生。灾民安置整体上看非常有序。”   “那这样看来,祝大人安置的很不错,唉,本殿这一趟算是白来了,还想向父皇邀功呢,现在看来也不成了,大卫要是多几个大人这样的好官,父皇也就能省点心了。”   “哈哈,殿下过誉了,下官不敢当,还望这次治水能够多得殿下指点。”   夏婪扶扶额,“祝大人,本殿有点不胜酒力,先回去歇着了,你明天再带我去灾民安置的地方看看吧!”   “好,是下官考虑不周,殿下一路劳累应该累了,殿下先回去休息,驿馆已经打理好了,明日下官带殿下具体看看。”祝文正又行了个礼,一副自责自己考虑不周的模样。   “那就有劳祝大人了!”   “下官不敢,恭送殿下!”   夏婪走了,夏兰舒望在这呆着也没意思,和老狐狸打机锋是很累的,而且这群狼狈为奸的都一个口风,也借口不胜酒力,告辞了。   夏兰舒望回了驿馆就去找了夏婪,夏婪这时候不是喝醉了么,当然要抓紧机会嘘寒问暖啊!虽然一看夏婪就是装的,但表示心意的机会一个都不能放过。   到夏婪屋子里的时候,夏婪正在写字。   “不是头疼吗,怎么练起字来了,要不要睡一觉?”   “不用 ,不是说练字可以平心静气吗?我试试。”夏婪头也不抬,继续在那一笔一划的写着。   夏兰舒望瞄了一眼夏婪写的东西,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后嘴角抽了抽,想着,莘儿应该是靠这宣泄来着,唉,他就是太善良了,被保护的太好,就安慰道:“莘儿,祝文正这样的人很多,你以后更是免不了要面对这样的人,总要学着去适应。”   “我知道!”   夏婪扔了笔,“我就只是不爽而已,我连这点情绪都不能有吗?”   唉,小孩又乱发脾气,夏兰舒望无奈,“好好好,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气坏了身体。”一面对夏婪,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夏兰舒望对自己也很无奈,但自己不惯着他,以后还会有谁能允许他这么任性呢?   夏婪觉得自己也说的有点过分了,人家又没惹自己,自己在冲人家这乱发什么脾气,所以声音又软了下来,“舒望哥哥,对不起,我不是冲你,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了情绪,不过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几天,你懂的~”顺便给了夏兰舒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完这段话夏婪就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娘炮了!尼玛肯定是有人附身了,肯定是!   夏兰舒望看着又懂事了的夏婪,很激动,觉得自己付出的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回报,尤其是看到夏婪最后那个眼神,虽然听不懂夏婪在说什么,但是感觉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有了希望啊有木有!   夏婪为了尽快消除自己给自己带来的那点尴尬,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治理洪水的正经事上。   “呃,舒望哥哥,明天那个事你打算怎么掌握主动权啊?”   “莘儿说说看。”   “呃,拆穿阴谋?”   “是要揭穿祝文正,但不是现在,现在证据不全,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会被反咬一口。”   夏婪茫然地看着他,咱说话能不能直白点,说重点!   夏兰舒望读懂了夏婪眼神深处的幽怨,慢慢解释到,“贪污的是不是祝文正?”   “是。”   “但现在他是不是把责任推给了江清。”   “是。”   “所以我们要先找到祝文正贪污的证据。”   “对。”   “那谁的手里有这些证据呢?”   “江清?”   “莘儿很聪明嘛!”夏兰舒望赞赏到。   “我猜的……”   “找到证据后面的就好办了。”   “嗯……”夏婪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夏婪不是什么高智商的人,但是问什么他会猜中是江清呢?因为婪卫早在湖广发生水灾的同一条消息里,说明了平江县县令已死。   天才不是那么好当的,牛逼不是那么好装的,先前的准备总会有一天用上的。   现在事情是真相已经很好猜了,真正的平江县县令已死,现在大牢里面关的肯定就是收买的替死鬼了,为什么会死呢?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什么或者已经不受控制了。   夏婪以为自己的婪卫已经很强了,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啊~自己只是知道江清死了,但是夏兰舒望已经拿到证据了吧!   唉,看来自己还是得再接再厉啊!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二日,祝文正亲自接两尊大佛去巡视灾情,但是夏兰舒望借口说身体稍有不适,给推了,最后是祝文正和夏婪去了城西那片地儿,就是府尹大人嘴里安置的特别好的“灾民聚居区”。   夏婪大体看了一下,这些“灾民”伪装的非常成功,衣服穿的都很破烂,也不甚洁净,脸上为装狼狈抹了灰,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真的像遭过大难一样,总之“灾民”的个人形象塑造的非常逼真,但是灾民整个安置的都非常有秩序,正对应上了祝文正“用心”和“有效”的对灾民进行了管理,夏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祝文正也真够花心思的,找这么多龙套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力,这就是给商人施压的结果?呵呵,看看这些群众比电视剧里的龙套演技不知道要专业多少,还真是够煞费苦心的!   这时,有“灾民”“恰巧”认出了祝文正,立马跪下来磕头,嘴里说着感谢府尹大人活菩萨之类的话,脸上也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夏婪在心里撇撇嘴,但脸上依然笑着说:“祝大人劳苦功高,想必安置这些‘灾民’废了不少心思吧,好人有好报,想必岳州的难民心里都记着您哪!”也不知道你被这么多灾民记挂着晚上睡不睡的着觉!   夏婪这些话笑着说出来,虽然是另有所指,但只让人听出了恭维的语气,祝文正不禁觉得通体舒畅,嘴上奉承谦虚了几句,心里暗自得意这几天的布置没有白费,还嘲笑皇子人小就是好糊弄。   夏婪:我不跟马上要倒霉的傻逼计较。   中午夏婪和夏兰舒望在驿馆碰头。   夏兰舒望坐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放到嘴边一抿,问到:“莘儿,你看了城西的难民,能确定难民的身份是真的吗?”   “全是假的!”夏婪一下子站了起来,飞快地来回踱步,满脸义愤填膺的的表情,嘴里还不停的解释到:“那些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难民,但他们的眼神和真正的难民一点不一样,他们没体会到那种失去家园的绝望,是表现不出来那种感情的。还有,祝文正竟然演了一出灾民感谢救命好官活菩萨的戏码,一般的人会认出一个府尹来吗?祝文正弄着么大的一个局也是够煞费苦心的,有这个本事真正的灾民也该安置的差不多了吧!”终于一口气说完的夏婪又一下子坐到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哼,想当初在媒体网络那么发达的时代,夏婪还是除了国家主@席和总*理耳熟能详外,其他的官连长啥样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这个古代了!   夏兰舒望此刻已经忘了关注夏婪愤懑的情绪,他的心砰砰直跳,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婪把那杯茶放到嘴边,嘴唇碰了上去,在嘴唇离开那一瞬间又留恋的把眼神收了回来。   眼神收的再快还是被夏婪捕捉到了。   “你看我做什么?”夏婪不解。   夏兰舒望再次把目光投向刚刚经过茶水滋润的唇,殷红的颜色,还泛着一层晶莹的水光,让夏兰舒望喉咙顿时有些发干,顿了半晌,才平静说道:“你刚刚喝水的杯子是我用过的。”   夏兰舒望注视着夏婪的眼睛,想看看夏婪面红耳赤的模样,对夏婪的反应变多了几分期待。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的样子,虽然面前的人表现出了克制的冷静,但还是可以发现冷静下的一丝腼腆,似乎是在不好意思?怕自己嫌他脏?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很不讲究的宅男怎么会在意这些,于是夏婪拍了拍夏兰舒望的肩,笑着说:“舒望哥哥,咱俩谁跟谁,我不会嫌弃你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不就是用你的杯子喝了杯水嘛,换作其他人我也不会嫌弃的,你不用这么别扭。”   夏婪说完,突然感觉周围有点冷。   呃,一定是错觉。   夏兰舒望面无表情地静静坐在那,他此时正在极力调控自己的情绪,没事,他家小莘儿的思维向来和常人不一样,他知道,他理解~   个屁!   尼玛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但现在到底不好把事情挑明。   夏兰舒望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维持脸上波澜不惊的情绪,“我已经收集到祝文正谋反的证据,也安置了一部分灾民,用的你的名义,这次的事我会都替你做好,接下来你就不用插手了。”   夏婪一听对方这个语气,好像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给规划好了,也替自己做完决定了,顿时在心里把夏兰舒望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妹的你个封建专/治地主,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的意愿吗?   但他只能强忍着脾气,试探了一句:“因为淮南王?”   “嗯,你知道了?”虽然是问句,但夏兰舒望语气淡淡的,像是预料到了一样。   夏婪解释,“父皇在我临行前告诉的,此次可能会有淮南王余孽,湖广这么富饶的地方,祝文正贪墨却生活的并不奢侈,很明显背后有供着的人,所以我就联系起来了。”   “恩,是吗?”   夏婪:卧槽你这个问句是什么意思?   夏婪瞪他。   夏兰舒望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说了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次会有淮南王余党,那我就不跟你解释了,你安心在这里呆着,我会吩咐人守好这里。”   夏婪快气笑了,这人还真是封建社会大家长的作风,于是反驳到,“我偏不,你凭什么管我,我去哪是我的人身自由,想必我们大卫国还没有一个侯爷干涉皇子行动的权力吧!”   让你总是规定别人做的事,现在也体会一下被封建等级约束的滋味!   夏兰舒望皱眉,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强制的语气,只是以为夏婪一向这么任性,所以他只是不解地看着夏婪,劝哄到,“莘儿,我这不是去闹着玩的,这次很危险,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好不好。”   夏婪直接站起来了,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紧紧捏着拳头,脸上因愤怒而憋的通红,对着夏兰舒望就是一阵吼,“你觉得我是去玩的?我是一个的皇子,我有我要承担的责任,我不可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永远躲在后方,你说这里安全,安全个屁!所有人都知道皇子住在这,尼玛他们对抗不了你肯定会拿我开刀,到时候所有人都冲我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有,我不是小孩!你也永远别把我当小孩!”   夏兰舒望呆了呆,他从没见过这么正经有气势的莘儿,可能是真的长大了,即便不想让他涉险,但也不能完全不顾他的意愿,想了想,要不就让他去?   夏兰舒望盯着夏婪,努力分辨他脸上究竟是认真还是任性。   夏婪依旧气鼓鼓地看着他。   两个人一时有些互不相让。   夏兰舒望确定了,让夏婪跟着去。   虽然刚才被吼的很不爽,但此时夏兰舒望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先让步。   “莘儿,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先前我是准备好了一个你的替身和我一起去,现在看来,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把替身留在这里,到时候你跟着我我也好保护你,但有一点,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行动,好不好?”   “好!”   夏婪答应的很爽快,看起来真的是不生气了,但他心里还在不停地骂夏兰舒望,你个傻X要是把我留在驿馆再留上很多侍卫,白痴才看不出来驿馆里藏了东西!   其实夏婪真的误会夏兰舒望了,他吩咐的保护夏婪的,都是以一顶十的好手,还有很多他自己的暗卫,所以,看起来留的侍卫不会多,也不会引起敌人怀疑。   夏兰舒望得到了夏婪的保证,起身离开,他要重新整理一下部署。   夏婪也不会闲着,他去了岳州城的茗香居,一面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上的扳指,一面问掌柜要了天字一号的雅间,上二楼雅间点了杯茶,不一会就有小伙计端了上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   夏婪慢悠悠转着茶杯,“你们盯着着夏婪舒望的人点,估计明天他会带领人去清剿淮南王余党,你们在旁边观察,必要的时候帮衬一下。”   “那主子,您去吗?”   夏婪转杯子的手一顿,然后把茶杯放嘴边轻抿一口,氤氲的茶雾模糊了夏婪的双眼,他笑了一声,回到:“不去。”   “您不去?”   “恩,不去,太危险了,我留在驿站里。”   夏婪说完这句,放下茶杯,转身出了门。   夏婪不想多想什么,但他此刻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怀疑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势力,但又禁不住自己内心的多疑,恍恍惚惚只能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客官慢走~”   罢了,现在想太多也无用,反正明天自然会见分晓。   回到驿馆里,夏兰舒望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了。   “莘儿,又出去玩了?”   “恩。”   “最近别乱跑,不安全。”   “恩。”   “我们明天出发,给你准备了一套金丝软甲,你记得穿上。”   “恩。”   “饿了吧,我们一块吃饭。”   “恩。”   “夜里凉,你……”   “夏兰舒望,你为什么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我。”   “老妈子?”   “夏兰舒望,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夏兰莘,你说呢?”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夏兰舒望,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夏兰莘,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不确定。   你是锦王爷的儿子,你们父子都这么厉害,你这么深藏不露,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你父亲明明可以自己做皇帝,但他却扶持我父皇,他们的关系让他可能心甘情愿,但你呢?   你会没有野心吗?   你甘心一辈子都当个臣子吗?   夏婪没有回答夏兰舒望的话,就那样静静注视着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夏兰舒望还是感觉到了夏婪内心浓浓的不信任。   还真是……   有种把自己的苦心都喂了狗的感觉呢?   怎么会…还是这么…不信任呢?   夏兰舒望很失望,没再继续吃饭,搁下筷子走了,外面天已经黑了,是个晴天,银色的月光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洒在庭院里,洒在了夏兰舒望的身上,恰好映衬出了夏兰舒望身上绸缎的暗纹花样,那是几根竹子,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冷清清的挺立在月光下,夏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会感觉那个背影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难道自己错了?   自己误会他了?   夏婪承认,自己这个人自从有了皇子这个身份,就开始犯疑心病,他也很讨厌自己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了呢?夏兰舒望对自己一直表现的很殷勤,这就让夏婪的疑心病更严重了。   众人:玛德对你好你还不领情,以后当个抖M吧!   夏兰舒望回到自己的房间,郁闷了大半夜,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让夏兰莘这么不信任。   是不是自己太保守了,没让他看出心意来。   可是如果太直接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当初带他偷听父王和皇上说话,他可是记得那个人整整一个月没理他。   到底怎么办呢?   实在不行~就用点最俗的手段。   夏兰舒望想了一下,起身去找孟五了。   终于迎来了天明。   一切都按夏兰舒望布置的那样,快速有序的进行。一部分人直接扣押了祝文正,另外的主力都去捉拿淮南王余党。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祝文正还乐呵呵的觉得京城里来的人好伺候,以为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到时把人送走自己还是土皇帝,还可以继续和淮南王的人共谋大业的时候,就被逮住了。   夏兰舒望主动出击,很快也擒拿住了淮南王的余党,在一条小路上,那个人听到风声正在逃窜,却不想速度还是慢了。   那是淮南王流落在外的小儿子,只是一个私生子,十年前被漏掉了,十年后却想凭着自己身上的血统作威作福,做一个美梦。   夏婪叹息,人呐,没那个脑子,就千万别想不该想的事。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群蒙面人突然从树林里冒出来,嚷嚷着保护主子,一部分人去救那个淮南王的儿子,一部分冲着夏婪和夏兰舒望杀了过来。   众人有些应对不及,没护好夏婪和夏兰舒望,被几个人冲了进来,结果就很自然的,夏婪不会武功,夏兰舒望为了护着他,挨了一刀。   这时又有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和刚才的那群黑衣人打作一团,原先的黑衣人一看形势不妙,就撤了。   撤的无比迅速。   先来的黑衣人一撤,后来的黑衣人竟然也撤了。   小路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侍卫没有一个伤亡,看起来很活泼,完全可以在打半天的节奏。   哦,除了夏兰舒望受了伤。   这情景,还真是、略诡异……   但夏婪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夏兰舒望受伤了,还是因为他而受伤的。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时候的夏兰舒望整个人已经靠在了夏婪的上,头枕着夏婪的肩膀,声音微弱,“莘儿,扶我一下。”   夏婪一看,肩膀上的人脸都白了,看起来受的伤不轻,得赶紧治。   “唉,你,过来扶着侯爷点。”夏婪冲着身边的一个侍卫喊。   周围的温度有点下降……   夏兰舒望靠的更用力了,“莘儿,我背好疼,你扶着我别动。”声音细微,还带着点颤音,额头上还配合的出了一层虚汗。   “哦,好吧。”可是这样好累哦……但伤者为大,夏婪又冲周围的人喊到,“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会治伤的人来。”   那个侍卫有点懵,这点伤少主怎么会有事呢,难道刚才的武器上涂了毒?但此刻殿下询问,便云里雾里的回答:“殿下,这伤属下就能……”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少主瞪了自己一眼,立马闭嘴了。   懂得少主心意的贴身侍卫孟五站了出来,“殿下,这次行动并没有随行大夫,还劳烦殿下扶着侯爷坐马车回去,等回了驿馆才能帮侯爷治伤。”   夏兰舒望给了孟五一个赞赏的眼神。   夏婪发话了“那还不赶紧收拾走!”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回到回了驿馆,迅速找来了大夫,经鉴定,伤口无毒,敷上药几天就好,就是可能会留疤。   夏婪表示留不留疤无所谓,治好人要紧。其实是刚才在夏兰舒望脱了上衣后,夏婪已经被他身上的上伤惊呆了,尼玛明明记得当年偷看他洗澡的时候还是肌肤如玉哒,上了几年战场就这熊样了,唉,这侯爷也不是好封的,上半身这样,下半身也好不到哪去吧,也不知道以后他媳妇会不会嫌弃……   那再添几道也无所谓啦,反正已经那么丑了。   夏兰舒望利用旧伤博取同情心的计划失败!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有些沮丧的眼神,安慰到,“舒望哥哥你不用担心,其实男人嘛,身上留点疤更霸气,虽然你身上的多了点……”看着夏兰舒望的表情好像更沮丧了,又赶紧补充说:“没准宫廷里就有那种去疤的密药呢,回去我问问父皇,要是没有你也不用太担心,没准就有专门喜欢身上带疤的姑娘呢!”尼玛,他现在都没成亲会不会就是因为上战场给伤着了吧!   我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夏婪的脑洞大到天际,夏兰舒望欲哭无泪……   只能转移话题净化一下夏婪的大脑了……   “对了,莘儿,今天幸亏后来那群黑衣人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夏兰舒望看着夏婪,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呃,后来那群人冒出来的确很突然,可前面那群也很突然啊,他们的主子都被我们抓住了才冒出来,我怎么总觉得很怪异呢?”不过幸好知会了婪卫,要不然就惨了。   被夏婪带歪了话题,夏兰舒望有点不自然,第一批人当然是他派来演苦肉计的啊,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又蹦出来一群人……   是莘儿的部下吧,他还是不相信我,唉……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演好苦肉计。   夏兰舒望脸色苍白,语气虚弱,近乎用了一种恳求的语气,说:“莘儿,我这几天可能会行动不太方便,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呃,好吧…”虽然有点不情愿,但看在你是为了护着我的份上受伤就陪着你吧!   夏兰舒望得寸进尺,“莘儿,那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帮我换药啊,我这一身伤,实在是不愿让别人看到。”   “行吧!”心眼够多的,知道劳资嘴严,要是别人跟你换药肯定嚷嚷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传出去你有问题,就没姑娘嫁你了!   所幸的是夏兰舒望并不知道夏婪的这些心理活动。   接下来的这几天,就是真正的治理灾情了,河道总督很给力,控制住了洪水的形势,灾民这两天也都被安置的差不多。如果没有粮食的问题,夏婪他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偏偏那些商人都不怎么长眼。   原来的时候还有祝文正在那顶着呢!现在尼玛他都要挂了,这群商人还藏着粮食不撒手。   夏婪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但他不会直接把粮商的头砍了的,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但他有理智。   夏婪是这么做的,他颁发了一项条文,规定岳州的粮商可以随便规定粮食价格,而且还不收粮食税。   一时商人窃喜,民怨沸腾。   夏婪不理会。   外地的商户听到岳州的粮食不限价,还不收粮食税,立马兴冲冲的带着粮食来岳州了。   但夏婪此时又发话了,外地来的商户,需要把带来的三层粮食按原价卖给官府,否则就不让他们在岳州卖粮食。   商户一听,左右自己也不亏,就纷纷向官府出售了三层粮食,这样,自己也可以在岳州高价卖粮了。   但是,好景不长,头几日因为粮价太高,卖的不多,又有陆陆续续来岳州卖粮的商户,现在满城都已经是卖粮食的了。   外地来的商户无奈,运回去太耗成本了,可卖粮的一多,粮价高了就卖不出去,只好纷纷降价。   民户大喜,粮价终于低了,可以买粮食了,而且比往常还要便宜,顿时又感激起夏婪这个皇子来。   只可惜岳州最初的几个商户,民众对他们怨恨太深,始终没有人买他们几家的粮,囤积居奇,终究害人害己!   夏兰舒望看着自己的莘儿这么聪明,心里很高心,就夸了他几句。   脸皮一向很厚的夏婪居然不好意思了,谦虚的说这是借鉴的别人的方法。学历史还是有点好处的,夏婪这个方法就是学的王安石。   现在,官府粮仓里的粮食也都堆满了,这次南下的任务圆满完成,夏婪和夏兰舒望终于可以回京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文帝十四年,皇子莘南治水之功,且欲出制籴之法,帝大悦,大才一莘,君子,为治之也,而乃此子,故封莘为太子,居于东宫”   ——《卫史录》   夏婪从南方回来,顺利完成了治水的任务,皇帝很高兴,而且夏婪想出了控制粮价的办法,被满朝文武赞誉,夏婪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夏婪一点都不意外,皇帝就他一个儿子,他当太子早晚的事,就算当不了太子,将来也是正统皇帝。   其实夏婪想的很对,就算夏婪不去南方,皇帝也是准备要立太子的。   文帝十四年,皇帝已经决定册立夏婪为皇太子,六月初六日谕礼部:“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诞生嫡子。兹者钦承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建储大典,宜即举行。今以嫡子莘为皇太子。尔部详察应行典礼,选择吉期具奏。”       整个皇宫都在折腾册封太子的事。   册封吉日选定在当年十月初六。吉日前一天,夏兰修文在亲自检视了祭祀用各项祝版后,以册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庙、社稷,及太子母后仁孝皇后。 十月初六,皇帝入太和殿举行册立大典。皇帝亲自检视御座前桌上放置的金质册、宝,落座后接受众人三跪九叩之礼。使臣到达乾清宫,夏婪跪在桌前接受册、宝,在御杖前行三跪九叩礼,向皇帝谢恩,使者亦向太子叩头。之后,夏婪跟随手捧册、宝的太监至皇帝前复命。最后,皇帝使臣把御杖送到皇帝宫中,向皇帝并报庆典完成。当日,夏兰修文率诸王、诸侯,及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等,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十月初七,皇帝临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对册立皇太子的朝贺,并颁诏天下。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子莘,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文帝十四年十月初六,授莘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诏书中还包括三十三条皇帝赐予百姓的恩典,诸如蠲免赋税,特赦死囚等。同时,设立为皇太子服务的詹事府衙门,配备官员。   由此,册封太子一事正式落下帷幕。   虽然事情的环节准备事宜一般都不需要夏婪,但夏婪还是累了个要死。   礼仪太繁琐了好不好!   礼服太重了好不好!   据说这些还都是皇帝简化后的……╮(╯_╰)╭人上人果然不是容易当的。   ☆、第十五章   虽然夏婪一直以为他的身份只不过是加了一个太子的名头,但他还是想的太少了。   从前见了他的大臣,只会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叫一声殿下,或者遇上感兴趣的事偶尔和殿下聊一聊,但是现在不,夏婪都以为他现在身上是不是会发光,走到哪都能被发现,然后就是恭敬地迎上来,滔滔不绝地把他们的政见讲给夏婪听,一直都在套近乎。   太子詹事府也一再迎来了毛遂自荐的人,还有不少大臣想往里面塞人,夏婪不胜其烦。   尼玛以前的时候怎么不来,劳资的婪卫都是自己组织的,想沾光早干嘛去了!就老子一个皇子还用得着观望么!   其实夏婪想错了,主要是先前夏婪没被册封,要是投靠夏婪会被认为结党营私,引起皇帝猜忌,但现在不一样了,太子的名头一安上,投靠太子就有名目了,官员们都还是很精的,只是皇帝威名太甚,先前作风太凌厉,众臣都不敢乱来,就怕触霉头。   夏婪不管,投靠可以,有真本事的人都能进来,但是心腹你们是不那么容易当的!   说到心腹,夏婪的婪卫已经非常得夏婪的信任了,原因就是上次在南方疑心病犯了随机搞了个小测试测测婪卫忠心度,结果非常理想,现在夏婪想起来先前忙着册封大典,一直没来得及和自己自己的婪卫联系呢,今天得空,一定要要出宫去茗香居逛逛,和自己的心腹拉近关系嘛!   太子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比如想要出门的时候,侍卫又多了一堆。   夏婪无奈,尼玛这样出去想不让人侧目都不行啊!所以吩咐这群侍卫乔装打扮,只许远远的跟着。   侍卫们很不情愿,太子殿下怎么可以没有大批侍卫保护呢?但他们只能听从太子命令。   夏婪来到茗香居,嘱咐小六子让别人都在附近守着就行,特许小六子可以跟在门外。   小六子:……殿下您都是太子了怎么还这样!   夏婪不鸟他,熟门熟路地到了二楼雅间。   进了门之后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小六子跟的太紧差点被砸到鼻子。   小六子心有余悸的地摸摸鼻子,殿下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夏婪进了门,就看到郑念真站在书架旁,朝他行了个礼。   “恭喜殿下入主东宫!”女扮男装的人嘴角含着笑,好不风流。素手放在书架上微动,密室的门就开了。   “同喜,我看你现在的模样,在外面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了!”夏婪调侃着进了密室。   郑念真跟着进了密室,转身关上机关,“殿下别在取笑属下了,您明明知道属下只想要荣华富贵,现在为殿下谋划,不得已女扮男装,而且属下的性格就是不愿被他人掣肘,属下这辈子,是不会婚嫁的。”   “你今年也及笈了吧,你家没给你说亲?”   “母亲当然为我说亲了,可是她肚量太大,就怕我嫁好了呢?”郑念真也没有什么怨愤的神色,好似一切都不在乎,倒了杯茶,递到夏婪手边。“殿下不用担心,我母亲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不嫁,可以找一千个理由。”   夏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思半晌,缓缓说道:“你的婚事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办好,到时候你只要负责出嫁就行了。”   郑念真一顿,有些愕然,她是不情愿的,她的私事只想自己做主,但现在的她已经被夏婪拿捏的死死的了,最后下定决心,果断地答了一声,“是!”   郑念真又向夏婪交代了一些事,夏婪就启程回宫了。   刚回到东宫,明月就迎了上来,“太子殿下,刚才皇后宫里有人来,说是皇后娘娘想殿下了,想让殿下去趟坤宁宫。”   “好,我知道了。”   夏婪换了身衣服去了坤宁宫。   夏婪到的时候,皇后正在看铺在桌子上的册子,夏婪行了一礼,“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见夏婪来了,很是高兴,上前一把扶了起来,“莘儿,快起来吧!”   “母后,您找儿臣来,不知所谓何事。”   皇后笑着把桌子上的册子收了起来,交给身后的宫女,“你现在是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身边也没个人,索性就给你找了几个宫女,这些年都是你父皇照顾你,但他毕竟要处理政务,对这些私事可能不太上心,你现在先开开窍,等过几日我就向皇上请示为你选妃。”   夏婪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当皇后说到让你开开窍的时候夏婪已经反应过来皇后在说什么了,顿时感觉一股热气涌上脸来,整个人都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不是说古代的女人都很保守的吗?怎么这个皇后就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么彪悍的话来……   “母后,我觉得我还是太小了,完全可以再等几年。”   “瞧你脸红的,你也不小了,本宫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以前你不愿意也就随便你,不过现在你是太子,你要承担起延绵皇家子嗣的任务,过几天我就会和皇上商量为你选妃的事宜,你要做好准备。”   夏婪无奈,但他不可能就这么答应,这么小身体还没发育好呢,万一不长个儿怎么办!   “母后,你光关心儿臣了,也不想想定远侯,他今年都二十二了吧,还没成亲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舒望他今年那么大了,皇叔也不想着帮他张罗亲事,我这个姐姐也太不尽心意了,这样吧,宫女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但一定要开始选妃了,帮你选妃的时候也顺便帮舒望看看。”   夏婪:……   “那母后打算怎么帮我选妃?”   “你想怎么办?”   “要不办个宴会吧,看画像终究不如看真人。”   皇后笑了。   ☆、第十六章   夏婪答应了选妃的事,并且还表现的颇为主动,皇后很满意,夏婪把皇后打发满意了,起身告辞,“母后,这件事劳烦您操心了,儿臣告退。”   “去吧。”皇后解决了自己的心事,心情很愉悦,始终都是笑眯眯的。   夏婪刚出正殿,就遇上了往里走的安庭海,看着此人步履稳健,十年过去了面容也没有多大变化,身材还是那么修长挺拔,一点都不像一般男人中年之后的模样,夏婪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个皇宫风水太好,一个个的都不显年纪。   安庭海看到了夏婪,立马停下了脚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夏婪微微一笑,“安公公,这么急匆匆的回来,是到哪去了?”   “皇后娘娘吩咐了一些事情让奴才去做,有些急,让殿下见笑了。”安庭海的头低垂着,语气倒是平稳。   “既然是母后吩咐的,那你赶快去吧,不耽误你了。”夏婪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只听到后面传来安庭海的一声“是”。   夏婪回了东宫,正好看见明月和小六子两人有说有笑,夏婪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点笑来,这些年里,自己慢慢变得稳重,连带身边的人也稳重了不少,明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虽然伶牙俐齿却始终带点天真的小姑娘了,她变得更为懂人眼色,也越发沉稳起来,直接表现就是人沉默了不少,脸上真心的笑容也少了很多,但现在,她被小六子哄得很开心嘛!   “明月,小六子跟你说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夏婪高声问道。   可就在夏婪说出这句话后,明月和小六子立马停止了说笑,做一本正经状,恭敬地说:“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夏婪脸上的笑容凝滞了,看见我就这么小心翼翼,劳资是洪水猛兽吗?!   但是明月听不见自家殿下的心声,依旧像个勤奋的小蜜蜂一样,规矩地给夏婪倒茶,伺候太子殿下。   夏婪心里就纳了闷了,以前这两个人不这样的啊,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当了太子?   夏婪此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脸立马板起来了,唬着嗓子说到,“小六子,你出去。”   “啊?”小六子傻眼。   “你先出去!”夏婪加重语气了。   “是,殿下。”虽然小六子根本没搞清楚情况,但他也只能默默地出去了。   “走远点,不许偷听!”夏婪高声道。   正准备偷听的小六子默默走远了,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殿下越来越厉害了!!   此刻殿里就夏婪和明月,明月心里更害怕了,心里一直想着完了完了,殿下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夏婪端着茶杯,气定神闲的问道:“怎么了,自从本宫回来就战战兢兢的,还有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不太对劲,该不会是背着本宫做了什么事吧!”夏婪往茶杯上轻吹了口气,一副眉眼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茶杯,但怎么就是让人感觉…感觉…   感觉有股当家主母审讯丫鬟的味道呢!   o(*≧▽≦)ツ   但明月却体会不出这种搞笑来,她的内心要崩溃了!!!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殿下今天也不那么亲切了,以前他从不自称本宫的,现在他显然是生气了,殿下平常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么会生气呢!!!而且殿下还把小六子支出去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想着想着,明月的内心实在承受不住压力,噗通跪下,一下子哭了出来。   夏婪傻眼了,自己只不过是装的严肃了点,怎么还给弄哭了呢?   但他不用再猜了,因为接下来明月已经把事实都给自己倒出来了。   “殿下,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和小六子有私情,您饶了奴婢和小六子吧。”明月又跪着走到了夏婪的腿边,哽咽着说:“奴婢知道自己犯了宫规,不可饶恕,但殿下您看在奴婢和小六子伺候您的份上,绕小六子一命吧,他什么都不懂,求殿下饶过他!”   夏婪感觉他的心好塞,自己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好上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是神经太粗了吗?   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哭的两只眼睛肿老高,还流了好多鼻涕,真是,平时打扮那么精致的一美女,就变成这样了,果然哭起来梨花带雨一般人做不到啊!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的命了?明月也是够傻的,为了爱情牺牲自己,小六子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吗?自己还啥都没猜出来呢,明月就全给交代了,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果然女人一谈恋爱智商就会变低吗?   “明月,你先起来,擦干净脸。”   “殿下,您答应放了小六子吧,要不奴婢就跪死在这!”   夏婪:……   智商真的变低了,敢威胁他!能耐了!   夏婪有点生气,语气凌厉了很多,“你先起来,你要和小六子结为对食,随你们的便,我不管,快别哭了。”   “殿下,您,您真的不治我们的罪?”明月不哭了,红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   夏婪无语,“就这点事,治什么罪!”   “可是这是先帝在时就规定的啊,宫女与太监不可对食,违者一律处斩。”明月的声音小小的,虽然很希望自己没有罪,可还是不相信。   夏婪是真的无语了,能做出这项规定的先帝也是个奇葩,老淫/棍啊!   “这项规定一看就很不合理,回头我找父皇商量着取消了吧!”   “真的?!”明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夏婪无奈,扶额,“真的……但是你要想好,真的和小六子结为对食吗?也怪我疏忽,都忘了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你完全可以嫁个更好的。”   “奴婢是真心喜欢小六子的,奴婢不想嫁给其他人!”明月看起来又要哭了。   “可他是个太监!”   “奴婢不在乎!”   夏婪都快被感动了,尼玛现实版的电视剧啊!要不要这么穷摇!   小六子在得知夏婪做的这一切后,激动大发了,对着夏婪又叩又拜简直不能恭敬,都快相认夏婪为再生父母了。   夏婪很无奈,劳资才不会有你那么大的儿子!   但是无疑的,小六子对夏婪更忠心了。   夏婪虽然对身边的两个人瞒着自己好上了很气愤,但那也就是表面上的,对于身边的人自产自销的行为,夏婪内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感觉自己就像月老一样,促成了一桩姻缘呢!   夏婪坐床上美滋滋地想着。   恩,夏婪感觉今天怎么事情很多的样子,还都是和处对象有关的,先是和郑念真讨论了一下她的婚事,又被皇后叫去讨论自己的婚事,在这个过程中插了一嘴夏兰舒望的婚事,最后又是明月和小六子这两个搞地下情的,现在明明是冬天啊,怎么感觉像到了发情的季节一样!   ~(≧▽≦)/~   夏婪现在感觉自己的思想也有点不纯洁了,总是想一些~   正在这畅想着呢,从窗户那飘进来一个影子,还尼玛白色的。   夏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他很胆小的。   可尼玛仔细一看竟然是夏兰舒望那厮……   凸(艹皿艹)   “夏兰舒望,你有毛病还是怎么的,放着门不走偏偏走窗户,你想吓死我啊!”夏婪怒瞪着眼,胸腔还因刚才过度的紧张而剧烈的上下起伏。   “莘儿,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悄悄进来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好像…是惊吓……”夏兰舒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夏婪继续瞪他,语气很不善,“舒望哥哥,去别人家先敲门是基本的礼仪,未经主人允许是不可以进来的!”   夏兰舒望:……   “莘儿,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夏兰舒望头低低的,声音也有点小,他并没有看着夏婪,情绪好像有点失落。   “什么事,问呗,吞吞吐吐的干嘛!”粗枝大叶的夏婪继续大大咧咧地问道。   夏兰舒望犹豫的好一阵,才抬起头来,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双眼紧盯着夏婪,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问到,“莘儿,你是不是喜欢郑家小姐?”   夏婪完全想不起来谁是郑家小姐,转过脸来看着夏兰舒望,一脸茫然。   “谁是郑家小姐?我不认识她啊!”   夏兰舒望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又慢慢透出一丝哀伤,他还是不信任我,明明今天还见过面,却假装不认识,还装的这么像……   这次夏兰舒望是真的冤枉夏婪了,夏婪虽然和郑念真很熟,但在夏婪心里郑念真等于穿越人,渐渐的就忽视了郑念真的姓名,还因为郑念真经常女扮男装,就渐渐的忽视了人家的性别……   “你今天出宫去干什么了?”夏兰舒望望着夏婪的眼睛,仔细辨认他眼睛里的每一丝每一毫光芒。   夏婪怔住了,劳资今天去见我大婪卫的接头人,你特么又监视!   咦,那穿越妹子是不是姓郑来着……   夏婪无语了,没想到夏兰舒望的想象力这么丰富,都扯到儿女私情上面了,真是的,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出宫去了,你监视我?”夏婪怒气冲冲道。   “我不是……”夏兰舒望欲解释。   “我出宫干什么要向你说明吗,你还想控制我?”夏婪打断他。   “我不是……”夏兰舒望有点急了。   “你不是你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夏婪再次打断。   夏兰舒望彻底急了,他看着面前的人儿瞪着大眼一副气鼓鼓的小样儿,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气血上涌,然后他张口来了一句,   “我想干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夏婪惊呆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错觉错觉一切都是错觉!   夏婪正沉浸在不断地心理暗示里的时候,夏兰舒望已经把他推倒在床上了,夏婪依旧呆愣愣的。   直到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附上来,夏婪才看清楚现实的状况。   尼玛夏兰舒望把他压床上了!!   夏婪立马开始挣扎,并要破口大骂,但是刚张嘴就被堵上了。   还是用舌头堵得。   那一瞬间,夏婪的脑袋都成浆糊了,他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嘴巴里有东西伸了进来,一直在自己口腔里律动,还越来越深,一直往自己的喉咙伸去,夏婪感觉很不舒服,身体开始挣扎,但刚一动就被一股大力按住了,夏婪想咬,接着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这是一个极霸道的吻,直到夏婪快喘不上气了才被松开。   上面的人刚一松开,就被夏婪一脚踹了下去。   “卧槽,你有病吧。夏兰舒望!”夏婪的气息还没恢复,吼过这句话后胸口一直在剧烈的起伏,双眼圆瞪,一脸凶凛,真是恨不得踹死夏兰舒望。   但夏兰舒望不在乎,要是多踹几脚就能和他好的话,那就踹好了,反正夏婪也没多大劲。他站了起来,慢慢贴近床上的夏婪。   夏婪已经快傻了,夏兰舒望这次真的很强势,完全不是平时对夏婪任劳任怨的那个人了,而且,夏兰舒望要是想干点别的什么事的话,夏婪还真没什么办法,难道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和一个男人……而且,夏婪身边的很多人都是夏兰舒望这货派来的卧底,他此时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么傻逼,婪卫发展的再好有个屁用,当初都忘了在皇宫里多安插几个人……   所以,现在的夏婪很像即将被恶霸那啥啥的小娘子,一直往床的里面缩,然后,就特么缩到墙角了……   夏婪正在冥思苦想一万种让夏兰舒望滚蛋的想法,但夏兰舒望只是在他的耳边喷了一口热气,然后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了句:“我想干什么,你现在知道了。”   夏婪:&%……¥*%……不带这样勾引人的。   夏兰舒望说完那一句,看着夏婪那通红的耳尖,暧昧地笑了笑,然后撂下一句,“我等你的答复……”就走了。   走了。   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阵暧昧的风……   夏婪做了好一会思想工作,才慢慢从床根里挪出来,重新躺在床上。   然后又回忆起了刚才被压在床上的感觉。   夏婪要疯了,真是的,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傻逼,看见父皇和夏兰舒望他爹好,也没想到啥,尼玛他可是有个同性恋爹啊,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很有可能会变弯的好不好,自己怎么没想到,没想到……   虽然自己不排斥同性恋,可是让夏婪这种一直以为自己媳妇会是萌妹子的人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他想他要壮大自己的势力,牢牢地把夏兰舒望控制住,这样以后就不用受他威胁了!   夏婪胡思乱想着怎样让自己的实力更牛逼,怎么收拾夏兰舒望,想了大半夜,最后睡着了。   夏婪做了一个梦,还是个春梦。   梦里的主人公就是夏婪和夏兰舒望。   梦里夏婪一直在理智和欲望边缘挣扎,最后夏婪果然顺从了身体的反应。   然后夏婪醒来就发现自己梦遗了,梦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然后夏婪就斯巴达了,劳资没看过G*V啊!!!!   夏兰舒望感觉今天过得很美满,事情终于有进展了,别管他乐不乐意,反正自己总有办法让他答应的。   夏兰舒望在睡前换了条亵裤,他回忆着和夏婪亲吻的情景,自己来了一发,然后睡觉了,但是和夏婪相同的是,他也做了一晚上梦,第二天裤子也湿了……   冬季春来,又是一年除夕。   又到了一个尴尬的日子。   ╮(╯▽╰)╭   以往还有夏婪出来活跃气氛,现在夏婪也觉得很闷。   因为夏兰舒望那厮始终不怀好意地看他。   夏婪被看的发毛,一直在躲闪夏兰舒望的眼神,就怕被其他人发现了什么,皇帝和锦王爷都是弯的,不是说gay之间都能感觉到相同的性向吗?   T^T夏婪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装作很正常的样子和皇帝以及一干王爷拉拉琐事,拍拍马屁,喝喝酒。   然后夏婪这没数的就喝多了。   夏兰舒望想送他回宫,给皇帝和锦王爷报备。   皇帝看夏婪一直不搭理舒望,以为他们两个人闹了别扭,现在看夏兰舒望对莘儿还是那么照顾,顿时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笑着应允了。   夏兰舒望如愿以偿地把夏婪抱回了东宫,看着怀里人醉酒后红彤彤的小脸,眼睛闭着,红唇微张,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但夏兰舒望还是很有底线的,他可不能趁人之危。   夏兰舒望抱着夏婪把他放在床上,想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但夏婪一被放到床上就不安分了,胳膊搂着夏兰舒望的脖子不撒手,还把脸往夏兰舒望的脖子上蹭啊蹭,灼热带着酒精的气息激起了皮肤的一阵阵颤栗,夏兰舒望只觉得他一阵血气上涌到头顶,□□某物一瞬间就抬了起头来。   夏兰舒望赶紧掰开夏婪的手,在这样下去非得起火。   但夏婪的手就是掰不开,不光手和头不老实,尼玛腿还不老实,一条腿就那样搭上了夏兰舒望的腰,偏偏还蹭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夏兰舒望彻底失控了,一瞬间化身为狼,扑了上去,还不忘嘱咐小六子去殿外守好门。   小六子在殿外听着一阵阵撕裂衣帛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和连绵不断□□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天还没亮,夏婪就醒了。   被疼醒的。   宿醉引起的头痛已经很要命了,偏偏某个不可说的地方更要命。   此时的夏婪背后紧靠着一具温热的身体,腰上还搭着一根胳膊,还不断有炽热的呼吸打在脖颈上,带着点湿气,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夏婪的记忆慢慢回炉,虽然醉酒,但依然记得之前的疯狂。   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身体的感觉也会告诉他,夏婪此刻要疯了。脖子太疼,肯定被啃出血了吧,夏婪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夏兰舒望这个禽兽。想要挪挪身体,换个姿势,某个地方顿时疼的要命,夏婪不禁“哼~”了一声,尼玛肯定撕裂了……   夏婪的这点小动静,很快就弄醒了身后的人,但夏兰舒望却很自然地把夏婪又往怀里搂了搂,正好又扯着了夏婪的伤口,夏婪又闷哼了一声。   偏偏夏兰舒望还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这么早醒干什么,再睡一会~”语气里满满的餮足。   夏婪立马斯巴达了,大吼了一句:“夏兰舒望你想死啊!!!”   夏婪的原意是大吼的,但是效果很不理想,不说嗓子是嘶哑的,吼出来的什么根本就没人能听清,而且声音也很微弱,吼完之后嗓子还疼。   尼玛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总之,夏婪的声音在夏兰舒望的耳朵里自动变成了一种嗔怒,夏兰舒望立马像吃了蜜一样,甜蜜的说了一句:“我不想死,我想你~”   夏婪:……   夏婪快哭了,感觉撒气都没地方撒,自己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他不禁想自己要是活的好好的没穿的话,会被别人这么玩么?越想自己越凄惨,越想自己越委屈,最后真的没hold住,眼泪刷地流下来了。   夏兰舒望听着胸前的人有点不对劲,立马把人翻过来,自己半撑在穿上,看着夏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模样儿,心都要碎了。   “莘儿,你怎么哭了?”   夏婪不答,继续哭。   “莘儿,我错了,你怎么打我都可以,别哭了。”   夏婪还是止不住的哭。   夏兰舒望看着夏婪那泪珠字断线似的淌,偏偏还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感觉难受极了,身上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硬生生的疼。他俯身下去,想学着《追妻攻略》上讲的把夏婪脸上的泪水吻干。   但夏婪此时动了,他抬起胳膊,一巴掌把夏兰舒望给扇开了。   “夏兰舒望…你这个…禽兽……你…特么…还没…占够…老子…便宜……”夏婪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兰舒望看到夏婪这个样子,心更疼了,用手把夏婪脸上的眼泪擦干,温柔的说:“莘儿,你别哭了好么,你哭的我心疼。”   夏婪刚才还是无声的抽噎,听完这句话后直接就放声哭出来了。   心疼你妹的啊心疼,老子被你做的命都快没了也没见你心疼,掉两滴泪珠字就心疼,你骗鬼呢你!   (┯_┯)   夏兰舒望已经傻了,手忙脚乱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夏婪又哭了几声,终于哭够了,睁着眼睛看着上方,但是感觉视线直接穿过了夏兰舒望,把他忽视了。   夏婪平稳了一下呼吸,用特别沉着冷静的语调说:   “夏兰莘,今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你做的一个梦,你走吧!”   夏兰舒望感觉心被冻结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愣愣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然后听到了夏婪那冷冰冰没人气的声音,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你。”   在夏兰舒望感觉自己已经到地狱的时候,夏婪又补充了一句,   “别逼我,我会想要杀了你。”   一句话,就把夏兰舒望打入阿鼻地狱。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夏兰舒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王府。   天已经亮了,但他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是没有希望灰,是费尽心机却求而不得的灰,是刚刚在以为拥有了极致的幸福后永跌地狱的灰。   夏兰舒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天,最让他伤心的,还是夏婪那句“我会杀了你”。   护他十年,疼他十年,就算他再怎么不信任自己,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自己究竟错在哪了呢?   为什么他就是可以那样不留任何余地的说一句“我会杀了你”。   夏兰舒望魂不守舍一整天,饭也没吃,大年初一的也不出去走动,锦侯爷很是担心。   晚上得空了,就去看望自己的儿子,父子俩也好久没有谈过心了。   锦侯爷看到自己的儿子,才真是吃了一惊。   此时的夏兰舒望眼圈红红的,脸上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掉了魂似的,和平时那个俊美风流的儿子很不沾边,不只是不修边幅,简直就是狼狈!   锦侯爷顿时操起了当爹又当娘的心,拉着夏兰舒望坐下,细声问道:“舒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   夏兰舒望呆滞的说:“父王,我喜欢莘儿。”   锦王爷惊呆了,刚想骂他,又听见夏兰舒望的声音,   “父王,我喜欢他好多年了,从刚开始见他的时候就想对他好,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后来他渐渐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是爱。”   “我想得到他,从一开始的易如反掌,到步步为营,最后可望不可即,我着急了,现在他说他想要杀了我,父王,我该怎么办?”   夏兰锦听着儿子那哀莫大于心死的声音,沉默了。   自己这些年,太疏忽这个孩子了,只以为他天资聪颖,从小便像个大人一样可以处理很多事,就放心了,没想到他深谙为人处世的道理,在自己真正的感情面前却那么单纯。   也那么蠢。   但他到底不希望自己从小看到大犯和自己一样的错误,于是板起心疼的面孔,厉色道:   “舒望,你和太子同为男子,怎可在一起?这是有违伦常的!”   夏兰舒望完全没get到自家爹的信号,淡淡地说:“父王,您和皇上纠缠那么多年了,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锦王爷装出来的严厉像漏了其的气球,嗖嗖就瘪了,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桌子,一只手紧紧握成拳,手上青筋毕露,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痛苦,不堪,最后颤抖着问:“舒望,你,你都知道了?”   舒望点了点头。   锦王爷苦笑了一下,最后站起来,背过身去,吸了一口气,大声叹了一声,“真是冤孽啊,冤孽~你自小聪明,我早该想到的……”   “那皇上是怎样喜欢上的父王?”夏兰舒望紧紧盯着锦王爷的脸,直把锦王爷当做抓住夏婪的最后一颗稻草。   锦王爷回忆起了自己这些年的苦楚,从一开始的甜蜜,到最后的痛苦,最后把自己的历史向夏兰舒望缓缓道来。   原来,先皇在世的时候,朝廷腐败,先皇也昏庸,自己生了一大堆儿子还由着他们争来斗去,官场上朋党林立,地方上也是民不聊生,最后先皇竟然被一个逼宫的儿子杀死了,锦王爷当年军功傍身,手握大权,成了众位皇子拉拢的对象,但他却不愿意介入夺嫡之争,一直推诿,众皇子也因他手握大权,一直忌惮他,拿他没有办法。他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喜欢当年一位一无所有的皇子,他的侄子。本来一切都很好,两个人一直有些情投意合,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锦王爷都计划好了的,若是夏兰修文想离开,他就打点好一切带他走,若是夏兰修文不想离开,他就会夺皇位,护他一辈子。   但这些愿望都在一天破灭了,那天他出门,夏兰修文来找他,是他的外甥女接待的他,回来后的锦王爷就看到夏兰修文和他的外甥女睡在一起。   “那天,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被背叛的感觉让我心伤,也让我疯狂,我想要杀了他们俩,可我舍不得,修文是我最爱的人,缘华又是我最亲的姐姐的女儿,我不能辜负皇姐的嘱托。”锦王爷喃喃的诉说着,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在沙场上披荆斩棘的男人,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眼圈慢慢的红了。   夏兰舒望的眼圈也红了,他是真的心疼他的父亲,被至亲的人背叛,比自己要惨一万倍吧!   “父王,儿子以后不会离开您的。”   锦王爷看着懂事的儿子,欣慰的笑了,然后接着将他的故事,“后来,缘华跪着求我,她说她心仪夏兰修文已经很久了,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答应,她求我成全他们,我能怎么样呢?他们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能不答应呢?”   “然后他们就成亲了?那皇位也是父王帮的他们?”夏兰舒望一脸的悲伤和愤怒,拳头紧紧地握着,可以看见一根根暴露出来的青筋。   锦王爷说到这已经面无表情了,“对,缘华和他成亲后,又来求我,她说因为修文攀上了我,被其他皇子视为眼中钉,如果不介入夺嫡,迟早会被斩草除根,我知道也是这样的,我不帮他夺嫡,他成不了皇帝,我怎能放心!”   夏兰舒望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了,眉头青筋都崩出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悲伤,愤怒的说:“表姐她怎么可以这样,欺人太甚!”   锦王爷淡然的说:“罢了,你怪她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以为自己稍微利用了一下舅舅手中的权力而已,何况这个舅舅还是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补偿了她那一次,这辈子就再也不欠她什么情分了。”   “那皇上呢?皇上就什么也没做?他到底喜不喜欢父王?”   “他对我是有些情谊的,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了解的很,他对缘华没那个心思,对皇位也没多少心思,可他和缘华终究是走在了一起,也许这就是命,我们之间还是差了些缘份,有时我就想,如果我当时主动一些,早点和他确定关系,会不会所有的事都不同了,舒望,现在你喜欢上了太子,你可要想好,早做打算!”   “父王,我,我早就打算好了,可是莘儿他不喜欢我啊!”无所不能的夏兰舒望露出了一丝忸怩无措,终于踢到了人生的短板。   锦王爷看着舒望那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挑眉问到,“你从小就对他好,这我都看出来了,只以为你把他当弟弟,没想到……唉,你是做了什么,会让他那么记恨你,还想要杀了你?”   夏兰舒望更忸怩了,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除夕那天晚上,我送莘儿回宫,他喝醉了,我也喝了点酒,就……”   锦王爷已经完全惊呆了,不用他儿子说出来,光看他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干了什么好事,最后硬是咬着牙从嘴里哼了一句:“你能耐!”   夏兰舒望又没有get到自家爹的信号,只是表现的更羞涩了。   锦王爷看着儿子那脸上初有的甜蜜的,羞涩的表情,又默了一会,既然当初自己尝过了得不到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孩子重蹈覆辙呢?   锦王爷低声说了一句:“舒望,你附耳过来,父王告诉你一件事。”   夏兰舒望把头伸了过去。   正当锦王府的这对父子倾诉衷情、伤心难过的时候,夏婪也不好过。   他一天都没有起床。   因为自己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夏婪不许任何人踏进殿里来,包括小六子和明月,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此时狼狈的模样。   没人管的后果很严重。夏兰舒望没啥经验,把夏婪都弄伤了,也还没给他清理,夏婪自己更是没办法清理,他都下不了床。加上一天都没没让人进来,自然也不会吃饭,所以,身娇肉贵的太子殿下就病倒了,发烧了。   小六子跪在殿外,求殿下让他进去,求殿下吃点饭。   渐渐的到了月上枝头,殿里没人答应,小六子慌了,闯了进去,看见了人事不醒的夏婪,更慌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小六子在床边轻摇夏婪的肩膀,急切地呼唤着。   夏婪微微睁开了眼。   小六子喜极而泣,“殿下,您醒了,吓死小六子了……”   夏婪嘴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发出一声,“水……”   小六子麻利地倒了杯温水,赶紧端过来递给夏婪,想了想,还是自己慢慢地把夏婪扶了起来,再小心喂下。   “殿下,好些了么?”小六子急切问到。   “再……来……一杯。”夏婪声音嘶哑,依旧很难发出声音。   小六子把水壶拿了过来,给夏婪喂了一杯一杯又一杯。   “殿下,好些了?”小六子关心问到。   “恩,好些了,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夏婪的声音依旧很嘶哑,嗓子像是被砂纸磨砺过的一样,但已经可以完整的说话了。   夏婪不提还好,一提小六子更伤心了。   “殿下,小六子对不起您。您成全小六子和明月,小六子却,却……”   “行了。”夏婪打断他,“你不用说什么,各为其主罢了,我不怪你,我也从来没信任过你。”   小六子依旧眼圈红红的,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殿下永远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立场不分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殿下,您有些发热,要不要去叫太医?”小六子想自己也就能做这些了,要多关心一下殿下的身体。   但夏婪却摇摇头,说:“不用,你自己去准备治治病的药,不要让别人知晓,顺便也准备一些治外伤的药。现在,你先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在这个殿里,准备好热水你就可以去准备药了。”   虽然小六子十分不放心殿下,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自己不能违背殿下的旨意,他甚至有点可怜殿下,唉,那么好的一个人……   小六子把热水准备好后,就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了,还关上了门吩咐任何人不准入内。   夏婪见人终于都走了,起身去沐浴,刚一抬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夏婪面色发白,青筋毕露。   但他还是泡进了热水里,洗的很使劲,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心里还在骂着,夏兰舒望就是头牲口,自己的小命都去了半条!   真是越想越气,夏婪决定,总有一天,也要让夏兰舒望尝尝这去半条命的滋味!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夏婪这几日一直呆在东宫,虽然是过年,但他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呆在东宫养病,并谢绝任何人来访。   皇帝很担心夏婪的身体,过来看过他,看着夏婪面色的确不好,人都瘦了一圈,有些心疼。但夏婪表示自己没事,父皇不用挂心。皇上赐了一堆补品。   皇后也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想过来看他,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便,就差人来问夏婪的身体状况,夏婪表示自己无碍,只是有些不适,打发了皇后的人。皇后又让人送来了一堆补品。   众大臣,尤其是那些想巴结夏婪的,听闻太子身体有恙,进贡了一堆补品。   夏婪很无奈,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么?   锦王爷知道夏婪身体不适,也送了补品,还进宫探视了一番,弄得夏婪好不自在。但锦王爷是知道内情的,送的药也都对了路,导致夏婪看到锦王爷拿的东西后直接黑了脸,面部表情越发僵硬。   杀千刀的夏兰舒望!   劳资的一世英名!   但夏婪终究不能把锦王爷怎么样,只能默默承受着锦王爷那慈祥怜爱的目光……还要尽量摆出一副尊敬长辈的面孔来……   (┬_┬)   就这样休养了几日,在小六子精心的伺候下,夏婪终于恢复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吃肉。   因为那不可言说的伤,夏婪这几日一直忍受着喝稀的,成天汤汤水水,人都消瘦了一圈,看起来真的像大病过一样。   可是有人连自己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殿下,您这几日一直未见荤腥,一下子吃这么多肉会受不住的。”小六子在一旁心急火燎的转圈。   夏婪很想拍死他,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情,就只吃了一点肉。   小六子顿时喜笑颜开。   夏婪看着小六子那变来变去的脸,真是把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单蠢呢?不,应该是还不如以前呢!   吃完饭,感觉有点力气了,夏婪去了乾清宫拜见皇上,感谢这个爹这几日对自己的照顾,皇帝见夏婪身体好了,很是高兴,还提醒夏婪去坤宁宫看望一下皇后,这几日皇后正在为夏婪的选妃劳心劳力。   夏婪去了坤宁宫,拜见皇后。   皇后见夏婪身体好了也很高兴,对他过来看望自己这点更是欢喜。拉着他就说起了选妃的事。   “莘儿,你身体刚好就来看望母后,很是孝顺,可惜这后宫太寂静,就本宫自己一个人也太无聊了些。”皇后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愁眉苦脸,但眼神深处还可以看出她的一丝幽怨。   夏婪笑了笑,“母后,你要是觉得无聊,那儿子就时常过来陪陪母后,母后可不要不开心了。”   皇后倒是被夏婪这幅乖觉的样子逗笑了,无奈的笑了笑,“你呀,从小就机灵,可哄母后不能这么哄,你是太子,要到朝堂上多历练,怎么能经常到这后宫里来呢!你还是要早早娶个妃子,叫她来陪母后,再多纳几个,这样母后就不会寂寞了。”   夏婪尴尬地咧咧嘴,“好,都凭母后安排。”   皇后很欣慰,吩咐旁边的宫女把图册拿来,对着夏婪道:“莘儿,我准备过几日在宫里办一个赏春宴,把王侯大臣家的适龄女儿都邀请过来,这样她们的品德才学,就能更直接地看出来。”皇后接过宫女拿的图册,翻了开来,“你先过来看看,这是要邀请的贵女名单,上面都有他她们的画像,我看着倒是都不错,你瞧瞧有什么钟意的。”   夏婪拿过图册,大致翻了翻,“母后,怎么没有郑家的小姐?”   “郑家,哪个郑家?”   “就是儿臣的伴读,郑志文家的。郑志文有一个妹妹,定远侯还夸她好看来着。”   皇后又笑了,“舒望都能夸了,想来是不错的。”又皱起眉头,“不过我记得郑家是没有适龄的女儿的,怎么又有了?”   “可能是庶女吧!”夏婪淡淡道,“母后,娶亲虽然要看身份地位,但也不应太过重视了,像儿臣和定远侯这样的,能娶到合适心意的就行,母后您说是不是?”   “行,只要和你心意就行,你只要能多娶几个就好了。”皇后无奈的说。   夏婪更无奈,要做种马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但是劳资不喜欢……   拜访完皇帝皇后,表达一下自己对他们关心的感激,夏婪就出宫了,和往常一样,去找郑念真。   见到郑念真,就噼里啪啦吩咐了一堆,主要内容就是往皇宫里安插人手,保护夏婪;继续往锦王府插钉子,注意安全;收拾下自己,进宫选妃。   “殿下让我进宫选妃?”郑念真很诧异,心里忍不住嘀咕,给我安排的婚事不会是嫁给皇帝吧!那个皇帝老头不是不行吗?   夏婪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近日宫里会举办一个赏春宴,都是一些达官贵臣家的夫人带着女儿去,是给我选妃,顺便给夏兰舒望娶妻,名单里有你。”   郑念真被夏婪的冷眼惊的一哆嗦,缩着脖子问到,“那属下是……”   “你去勾引夏兰舒望!”夏婪拍板。   “……是,殿下。”郑念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像这条不过路,她心里止不住地后悔,当初老老实实做生意,挣个小钱跑路多好,现在被人当棋子用来用去,还特么去勾引人。想着想着,不由得愁眉苦脸,心生怨愤。   夏婪当然是知道她怎么想的,到底自由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会安心听别人差遣,只能慢慢安慰到,“你不用担心,夏兰舒望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像夏兰舒望这样的条件,也是难得一见的,你不吃亏。”像是又想起什么来似的,轻轻笑了一声,轻轻拍了几下郑念真的肩膀,“我还要担心呢!你说你和夏兰舒望成亲之后,要是和他连起手来,那我该向谁哭去?”   郑念真听的心里发凉,只觉得夏婪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有千斤重,心里不住埋怨这个太子疑心病重,她都跟他混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得不到信任。   但她只能笑笑,说:“太子殿下您多虑了,属下是万万不敢背叛殿下的,您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就跟你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哈哈,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你的小秘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还能怕你跑了不成?”夏婪哈哈大小,又拍了拍郑念真的肩膀,故意加重了说“小秘密”时的语气,凭郑念真的聪明程度,肯定能听出点什么来。   有皇后操办着,赏春宴很快就办起来了。   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路上不时有华贵的马车经过,清风徐来,留下一阵阵胭脂香气。这些马车都是进宫参加赏春宴的,里面坐的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皇后举办宴会,还是这些年头一回,众人只是恨不得把自己打扮了再打扮,从好几个月前听到了风声就一直在准备,只因为人们都知道,这次宴会不是赏花,而是赏人,是为太子选妃做准备的。能在皇后面前露脸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这次要是万一被太子看上了,那就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再不济也是将来的贵妃娘娘。   各家的夫人对这次宴会都迫不及待,喜上眉梢,做着以后能当皇家姻亲的美梦,只除了一家。   郑家。   郑夫人对此次进宫颇不痛快,虽然想着能和皇家攀上关系,但是绝不能便宜了郑念真那个小贱人!本来这次名单里没有她的,但她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攀上了定远侯,还有太子说她好话,真是和她那个狐狸精娘一样可恨,要是自己有个女儿,这等好事还轮的着她?   但现在她也没有办法,皇后亲自发话,郑夫人也只能带郑念真去参加赏春宴,但是,一点行头都没为郑念真置办,全是郑念真自己出的钱。   郑夫人看着郑念真身上的衣服、头面,忍不住在心里暗笑,瞧瞧,这么朴素,衣服首饰不仅少,颜色还那么素净,小丫头片子没有钱,到底打扮的上不了台面,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郑念真都被看的无语了,用脚指头想想都能想到她这个主母心里在想什么,表情都写到脸上了这样没脑子真的好么?也不知道她高兴个屁,自己打扮的朴素只能让人家说主母苛待庶女,丢脸的是她,她还在那幸灾乐祸,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发育脑子这个东西,而且,自己的这身行头一点也不便宜,虽然看起来素净,但绝对用的是有价无市的好料子,像郑夫人那样只喜欢看花花绿绿的,觉得自己这身廉价,只能说她没品位,没见识。   但郑念真没想到这老女人来劲了,光用眼神示威嘲笑不够,还说起来了,“念真,你也知道,此次你能进宫有多不易,凭你的身份,本该一辈子也踏不进这宫中,我若有一个女儿,也万万轮不到你有这个福分,你要懂得感恩!还有,你平日在家缺乏教养也就罢了,到宫里一定要安分守己,别勾三搭四的,为郑家招惹祸端!”   郑念真真是呵呵了,这个老女人说话真是不脸红,自己没穿她的,没吃她的,还处处被她挤兑,就这样还想让自己感激她,要不要点脸!说自己没教养,也不知道该教养自己的是谁,自己骂自己也是够蠢的,还特么敢说我勾三搭四,就这嘴不干不净的,幸亏没生女儿,要不得被她拖累死,她自己那么蠢,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为郑家招惹祸端!   郑夫人看郑念真不答话,不禁恼怒道:“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我说的不对么,你是翅膀硬了怎么的,敢不答话,你信不信以后嫁不出去……”   “母亲,女儿知错了,您饶了女儿吧!”郑念真实在听不下去这个老女人在这叨叨了,只能伏低做小,让她闭上那张嘴。   郑夫人满意了,轻哼一声,轻蔑地笑了笑,“反正也没人能看上你,进宫后安分一点,知不知道?”   “是,母亲。”郑念真回答时低眉顺眼,看起来特别乖巧。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就在郑夫人明着对郑念真翻白眼,郑念真在心里对着郑夫人翻白眼的诡异气氛下,马车渐渐驶进了皇宫,这下郑夫人终于安分了,不再对着郑念真奚落讽刺了,她说郑念真没来过皇宫,其实她自己也没来过,现在她已经被皇宫的巍峨壮阔给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嘴巴不停喘着粗气。   郑念真原本是对这个皇宫没有多少期待的,按她的想法,这里应该和明朝的差不多,她以前去过故宫,觉得皇宫也就那样了,没什么看头。   但此时郑念真也有点惊讶,这个皇宫比故宫气派多了,也许是常年有人维护,也许是没有经过战争和人为的破坏,整个皇宫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而且雕梁画柱、钩心斗角,一砖一瓦皆显精致。郑念真真想好好看一看,但这个时代不允许,所以就放下旁边的小帘子,规矩地坐在马车里。   郑夫人已经坐回来了,看见郑念真这个动作,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怎么样,看傻了吧,瞧你那没见识还畏畏缩缩的小样!想看就看吧,这辈子你也看不到第二次了!”   郑念真:……我不跟白痴一般计较!   马车驶进一个院子里,就停下了,郑夫人傻眼了,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郑念真淡定从容地下了车,一下车就有一个资历看起来很高宫女迎了过来,问到,“请问这位小姐可是郑侯府的?”   郑念真笑了笑,轻声答到:“是,小女是郑侯府的人,这位……尚宫姑姑是要接我们去御花园的么?姑姑能不能稍微等一下,小女母亲还在车上,马上就下来。”   宫女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能一眼认出她的品级,而且在这宫里丝毫不紧张,态度也谦和,皇后还亲自下令让自己这个品级的来接,看来此人今后必定会有大作为,想到这里,这个宫女向郑念真行了一礼,恭敬地笑着说:“小姐您可折煞奴婢了,伺候您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您直接吩咐便是。”   这时郑夫人终于搞清楚情况下来了,可她只听懂了尚宫恭敬的语气,一下来就颐指气使地说:“快点带我们去,迟了赏春宴怎么办?在这拖拖拉拉的成什么体统!”   Σ(っ °Д °;)っ×2   郑念真:到底是谁拖拖拉拉,这女人说这话不是啪啪打自己脸吗?越来越蠢了!   尚宫:这就是郑家的夫人?怎会如此蠢笨!在皇宫里这样说话,不小心会掉脑袋的!   但是她们也只能装出一副和乐的面孔来,尚宫用恭敬的姿态领着郑家的夫人小姐前往御花园,郑念真对着尚宫歉意地笑了笑。   一行人终于到了御花园,尚宫告辞,被郑念真拦下了,“这位姑姑,真是不好意思,家母冲撞了您,这些您先收着,就当为您赔罪,辛苦您为我们领路。”说着就把一个小钱袋偷偷塞进尚宫的手里。   尚宫一摸手里的钱袋,嘴角裂开了,“郑小姐客气了,您一定会前途无量的!”说完就告辞了。   郑念真走到郑母身边,就被数落了一通,“巴结人也别巴结一个宫女,平白失了身份!”   郑念真快给郑母的智商跪了……   这时,御花园里,来的夫人小姐们已经不少了,有人见郑夫人来了,过来打声招呼。   “郑夫人,你也到了,这是你女儿,长得这么标致,你怎么也没向我们说过呢!”   众夫人纷纷应是,顺便夸赞一下郑念真。   郑念真羞涩地笑了笑,小女儿姿态尽显。   郑母快被旁边的这些声音气炸了,她就知道狐狸精的女儿肯定也是个小狐狸精,还没见男人呢,就有一堆人夸她!想着想着,面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渐渐有了一丝狰狞。   众夫人见她不答话,脸色还那么难看,真不知道给谁甩脸子呢!都知道她打压庶女,可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还这么没气度,真是丢人!众人觉得无趣,也就散了,也没再有人来跟她搭话。   今天过后,郑夫人的名声在京城又臭了一圈。   御花园里,众人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皇后驾到!”空气里传来了一声男人撕裂空气的声音。   众人停止谈笑,朝来人的地方恭敬地拜了下去,齐声到,“臣女拜见皇后,皇后娘娘恭安。”   “呵呵,都起来吧!”皇后笑着免了众人的礼。   这时众人才敢抬头来,飞快地看一眼皇后,只见座首的人面容姣好,丝毫没有老态,一身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即便是笑着也总有一份威严在,天家的女人,还真是平常人比不了。   这时皇后又说话了,“大家不必拘束,只管玩的尽兴就好,这次的赏春宴太子和定远侯也可能会来,若是见着了他们,也可以聊聊天。”说着,皇后的眼睛又弯起来了。   众女羞涩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各家夫人们凑一起,陪皇后说说话,让她们那些同龄的小女孩一块倾吐心事去了。   不一会,夏婪到了,在一声太子殿下到的声音响过之后,众人都把目光集聚到夏婪身上。   夏婪先过来拜见皇后,各个夫人只把太子夸了又夸,直接夸上了天。   皇后笑得越发合不拢嘴。   各家小姐看着皇后身边那个芝林玉树般的男人,只觉得心跳漏了几拍,想着这就是太子么,这么英俊的男人,要是能嫁给他,即便只是当个妾,也是心满意足的,想着想着,不由得心跳如擂鼓,红了一张张俏脸。   夏婪被看的面无表情,但他真的很想走,被这些女人,女孩还好,但是被这些老女人看的感觉就像是被视奸一遍一遍又一遍。   就在夏婪被视奸的过程中,夏兰舒望也来了,众人又将目光移到刚来的这个定远侯身上。   众人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人长得风流倜傥,身姿挺拔修长,气度不凡,身份也不低,若是被太子看不中,能嫁与这人也是极好的,就是人太冷漠,从进来都没笑过,不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疼人……   夏兰舒望走到皇后面前,拜见了皇后。   皇后笑着让他起来,又招了招手,让他站到身边来,和夏婪站到一起,这才对众人说道:“这就是锦王爷的儿子,也是本宫的弟弟,他这人什么都好,文武双全,前途无量,就是命苦,也没个母亲为他张罗婚事,王叔一个男人也不好管,就只能本宫这个做姐姐替他操心了,他今年二十有二,府里没有一房妻妾,嫁过来肯定是享不完的福。”   众人听到皇后说的话,一些人明显高兴了不少,觉得这也是个良婿,有身份还没婆婆压制,也没女人跟自己的女儿争宠。一些人又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么大年龄了府里还没一房妻妾,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女儿的幸福最重要,人还是要好好挑挑。   皇后笑得越发慈眉善目,暗示夏婪和夏兰舒望也去赏赏花。   夏婪转身就去了,夏兰舒望紧紧跟在夏婪后面,直跟的夏婪面色铁青。   众女看到太子殿下过来了,心里都在暗暗激动并试图找准时机接近太子殿下,可是直接被太子不愉的面色和定远侯身边嗖嗖的冷气吓退了。   夏婪很烦躁,来到一处相对隐秘的地方。   然后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夏兰舒望。   夏兰舒望也看着夏婪,   “你真要选妃?”   夏婪不答只是冷笑。   “你真的这么无情?”   夏婪继续冷笑。   “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肯原谅我。”夏兰舒望哀求到。   夏婪终于说话了,“夏兰舒望,你烦不烦,你问得问题没有一个有用的。我要选妃,明摆着的。我无情,你在开玩笑吗?还有,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已经原谅你了,只求你能离我远点。”   但夏兰舒望却紧紧抓住夏婪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想你娶妻。”   夏婪真是气笑了,一下子挣开手,“夏兰舒望你还真行,你是有多自以为是,才敢这样命令我,你不想我娶妻我就不娶了吗?怎么,要不你变成女的,嫁给我好了,哼!”夏婪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夏兰舒望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笑着出去了。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见他的莘儿正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莘儿还夸她美,说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有外表还有气质。   夏兰舒望气的脸都狰狞了,因为他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就是那个郑家小姐,莘儿经常出宫偷偷去见的那个。   但下一秒那个女子就走开了,四处看了看,竟然直接朝夏兰舒望走了过来。   夏兰舒望收起脸上的表情,变得和平常无异,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哪点能吸引到莘儿。   郑念真款款走了过来,朝夏兰舒望盈盈一拜,正好显出她那柔弱无骨的纤腰,把她那白瓷细腻如蝤蛴的玉颈暴露在夏兰舒望的眼睛下面。   夏兰舒望的内心已是惊涛骇浪,怪不得莘儿被迷惑,还真是个狐媚子。虽然一举一动无半分不规矩,甚至显得冰清玉洁,直叫人心生怜惜,哼,就是靠这样的手段,才能勾引到莘儿吧!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有看的吗?小天使们留个评论吧~ ~>_<~+   第二十一章   夏兰舒望决定好好治理一下这个狐狸精,好让莘儿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样想着,就向郑念真回了一个礼,装出一番儒雅俊秀的样子,满面春风的笑着说,   “郑小姐也是来参加赏春宴的?还真是巧,在下也是。”   郑念真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 ,但脸上依然无限娇羞,浅浅一笑,朱唇轻吐,“是呢!”   夏兰舒望脸上的笑差一点没绷住,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狐狸精的脸撕下来,但他很快就忍住了,换了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朝郑念真建议到,“相逢既是有缘,园中□□这么好,没人陪同小姐欣赏岂不可惜,不若在下陪小姐一同走走吧!”   郑念真欣然同意,心里却有些疑惑,这和自己查到的定远侯的性格好像不太一样啊!定远侯脾气有这么好吗?会这么好勾搭吗?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自己还没出力呢!   也许真是有缘,郑念真安慰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说说笑笑,面上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羡煞旁人。   各府的小姐看红了脸,一副艳羡。各府的夫人都还在拍皇后马屁,没注意。除了郑母,郑母的牙都要咬碎了,果然是个不省心的狐狸精!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郑母也不好出手教训郑念真,失了体统。   郑念真和夏兰舒望的行走路线在夏兰舒望的控制下渐渐到夏婪那边去了,他要让夏婪看看这个女人不是良配,看清她水性杨花的本性。   但夏婪看到郑念真和夏兰舒望走在一起后,笑了。   竟然笑了……   夏兰舒望想不出为什么,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智商明显下降了,只是执着于怎样让郑念真出丑,让夏婪讨厌她,然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是说“清水出芙蓉”吗?看看从清水里面出来究竟好好不好看,夏兰舒望邪恶的笑了。   然后带着郑念真又往御花园的湖边走去。   郑念真努力回想脑海里有关湖的诗句,想让自己装一回B,让任务进行更顺里一点,最后想想想,憋出来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郑念真真的尽力了,她语文不好啊啊啊!   但夏兰舒望夸了句,“小姐好文采!”   郑念真故作羞涩,笑了笑,“多谢侯爷夸赞,小女文采哪能及得上侯爷!”   夏兰舒望继续往前走,郑念真却停下了,“侯爷,莫再向前走了,靠近湖边,危险——”   夏兰舒望回头,看见的就是一副美人幽怨图,不禁笑了,“有本侯在,怕甚?”本侯保证你一定会掉下去的。   郑念真“娇羞”地走了过来,和夏兰舒望一起站在湖边欣赏美景。   但郑念真感觉有点不太好,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感觉有人要暗算她。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石子破空的声音,正在接近她,然后她身子向旁边一侧,躲开了,石子砸空飞进河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郑念真神色冷了冷,果然是有人要暗算她!   夏兰舒望一看,竟然被她闪开了,这丫头的运气还真好呢!然后夏兰舒望为了避免再次失误,直接伸手了。   他从郑念真的背后下手,要把她推下去。但推了一下,没推动。   竟然没推动!!!   郑念真也发觉了,刚才暗算自己那东西就是这个定远侯,暗算不成直接下手推了,这也太没有节操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你妹的我是招你了惹你了,你要这么跟我过不去,要是老娘武功不好早掉下去了!   “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郑念真依旧面带微笑,寻找最后一丝挽回的可能,要是任务完不成不知道那个太子会不会发飙呢!   但夏兰舒望好像不打算维持这个颜面了,他直接沉了脸,冷笑到,“你武功还不错,究竟是什么人,接近太子有什么动机?说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让你离开京城,兴许还能保一命。”   郑念真有点无语,这里的人都疑心太重了,就凭这一点就能联想的这么多东西,但她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又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侯爷,您说的什么,小女子听不懂呢!我是会一点武功,但那只是防身用的,侯爷不要误会了。”   夏兰舒望挑眉,“是么?”   刚刚说完,直接伸了一脚,把郑念真踹了下去。   郑念真:T_T这样欺负女生真的好吗?   夏兰舒望那一脚很重,正好踹在了郑念真的腰上,导致郑念真在水里游不起来,因为腰太疼了,郑念真在水里挣扎了一会,眼见着要开始往下沉了,郑念真在心里悲叹一声,堂堂一个穿越女,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挂了。   但淹死人这事在皇宫的宴会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下去把人捞了上来。   夏婪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见郑念真落水了还以为这是使出的苦肉计,想让夏兰舒望英雄救美呢!但看着夏兰舒望丝毫不动就知道可能没戏,夏婪心里有点小愧疚,他想郑念真为了他一句话也是拼了,竟然能喝这么多脏水。但他又看着郑念真不太对劲,她武功很好,做戏怎么淹的这么厉害,那也演过头了!   夏婪吩咐几个贴身宫女送她去偏殿换衣服,看太医,给郑念真使了个眼色,表示稍安勿躁,有事私底下再谈。   现在夏婪和夏兰舒望心情凝重,但各家小姐却心思活跃起来了,她们普遍认为,郑念真是使得苦肉计,现在不是都能得到太子殿下和定远侯的关注了么,还被太子殿下亲自吩咐的人送走了,别人连这种方法都用了,自己也要主动一点啊!   然后在夏婪接下来的时间里,身边不断有女人各种的“不小心”摔倒。   噗通!“太子殿下,臣女脚扭了,怎么办?嘤嘤嘤嘤……”夏婪喊过宫女来扶她。   噗通!这个是想往夏婪身上摔的,但夏婪眼疾手快,闪开了。   噗通!噗通!噗通……   夏婪看着一个个耍小心眼的人,面无表情的闪过,一个眼神都不留。   他心里想的是,这群女的脑子呢?换个方法不行吗?!   夏兰舒望看着这副情景,一边暗恨这群女人勾引莘儿,一边又为莘儿的不动声色感到高兴,高兴着高兴着,就表现出来了,“莘儿,你不为她们所迷惑,我很高兴。”   夏婪抓狂了,天啊!这人是不是有病!   但他只说了一句,“我不为她们所动,自然是已经有了让我死心塌地的人了,夏兰舒望,你现在很傻,别傻下去了,正常点吧!劳资不可能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是不是姓郑的那个狐狸精!”   夏婪惊呆了⊙▽⊙!   夏兰舒望看着夏婪一副惊讶的表情,以为自己猜中了,“我就知道,你总是出宫偷偷去看她,但你为什么要喜欢她呢?她不是个好女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夏婪为夏兰舒望的脑洞点赞,为郑念真的遭遇点蜡。不用多想,郑念真肯定是被这个嫉妒心爆棚的男人给坑了。   夏兰舒望的话也给夏婪提了个醒,他和郑念真私底下相交这么多年,肯定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而且郑念真肯定是嫁不了夏兰舒望了,那不如,就把她放宫里,婪卫在交给手下人,不能让她权力太大了,自己还多了个强力保镖,也不用皱着眉头应付婚事了,要夏婪现在娶个老婆,夏婪还真的做不到。   然后夏婪就对着夏兰舒望说了一句,“夏兰舒望,原来你都看出来了,没错,我喜欢的就是她,喜欢好多年了,无论她怎么样我都喜欢,这下,你听明白了吧!”   夏兰舒望当然听明白了,他只是以为莘儿对那女的有点好感,但没想到莘儿对她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他只感觉心好痛,痛的恨不得挖出来。   但就这么让他放手,他会么?   ……   郑念真被夏婪指派的贴身宫女扶到了一旁的偏殿里,现在感觉比刚捞上来的时候好多了,只是腰部被踹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痛。   一个宫女扶着郑念真坐好之后就出去了,说是要让厨房做一些姜汤,给小姐暖暖身子,生病了就不好了。   另一个宫女留了下来,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动作无比利索,郑念真看着这人的身形,应该是个会武功的。   那宫女手捧着衣服向郑念真走了过来,“郑小姐,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换下来吧!”郑念真听着这个宫女的声音,惊了一下,这声音如金石丝竹,又如林籁泉韵,很是动听,但却没有起伏,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郑念真抬头看这个宫女的脸,发现这人长得并没有声音那么出彩,但是面孔清清冷冷的,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有劳姐姐了,还费心帮我找衣裳。”郑念真接过衣服,笑着答道。   “清越。”   “什么?”   “我叫清越。”   “哦,清越姐姐。”   郑念真这回确定了,这个宫女是真冷,和她的声音、长相、气质是完全相同的,没有感情,也不知这样不圆滑的人是怎样在宫里生存下来的,也许是因为她的身手?   郑念真想换衣服,但清越不出去,她就会感觉很不自在,所以郑念真抬起头来看着清越,不好意思的笑笑,轻声说:“清越姐姐,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郑念真以为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但清越完全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还说了句,“我留下。”那语气,简直不容反驳。   郑念真在心里狂吐槽,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没颜色啊喂,但清越完全不顾郑念真的眼神,帮郑念真换起衣服来。   郑念真:……   清越把郑念真的衣服脱下来,又像变戏法一想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抹在郑念真的腰上,并且加以按摩促进吸收。   郑念真感觉腰上热起来了,并且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明白了刚才那个瓷瓶里是药,顿时有点小愧疚,真心的对清越说了一句,“谢谢!”   清越却没答话,按摩完了把瓷瓶递给郑念真就出去了。   郑念真看着手上的瓷瓶,想起刚才按摩的力度,顿时好感动,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不求回报对自己好的人,这样想着,郑念真就慢慢握紧了手里的瓷瓶。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留个言吧~   赏春宴进行到下午,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皇后和各府夫人是累了,夫人们都年纪大了,还要争着在皇后面前出风头,马屁拍了一个遍,直说的口干舌燥;各家小姐简直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原本太子妃的梦做的美美的,来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都觉得自己肯定与众不同,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太子殿下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各府夫人领着自家小姐不甘不愿地走了,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脚扎在皇宫的地板上,把眼珠子挂在皇宫里。   郑念真随郑母回到家,刚刚进家门,郑母回过头来就要给郑念真一巴掌。郑念真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抬手轻轻一抓,就把郑母扇过来的巴掌给接住了。   郑母看她不仅没打到,还被面前的小贱人给制止住了,怒道:“郑念真你个小贱人,真是大了你的胆了,敢对嫡母不敬。”   郑念真冷笑,那冰冷的笑容配上那苍白的脸色,还真有些可怖,激的郑母心里一个冷颤。郑母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骂道:“你笑什么笑,觉得你笑的好看么,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还敢去勾引太子和定远侯!”   “母亲严重了。”郑念真缓缓放下郑母的手,轻抚了一下郑母的袖子,脸上换了一副乖巧讨好的样子,“女儿哪敢对母亲不敬,女儿只是看母亲袖子上有些皱褶,想抚平罢了。至于母亲说女儿勾引太子和定远侯,您是错怪女儿了,凭女儿的身份,就是别人给十个胆子也不敢的呀!”   郑母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冷笑一声就走了,要是按平时,她肯定会继续数落郑念真,但是今天郑念真那张脸,还真有点让人心里。   郑念真心想,老娘今天刚在皇宫碰见定远侯那样的神经病,已经很不爽了,回家了你还想给老娘气受,一个个的,都什么病!想着想着,手不由得摸向袖子里放的那个瓷瓶,虽然瓶子很粗糙,但就是带给郑念真一种安全感,那是被人关心着的感觉。   坤宁宫正殿今日有些热闹,里面的情形完全不似平时的冷清,皇帝坐在大殿正前方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皇后在赏春宴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就坐在皇帝下首,等待着和这个很久没踏进后宫的人能有个说话的机会。   夏婪和夏兰舒望也被叫了过来,站在一旁等着皇帝问话。   “皇后,说说看,今天的赏春宴怎么样,你觉得哪家的女儿比较好,太子和定远侯有没有什么看着中意的人。”皇帝喝着茶,脸上表情淡淡的,眼睛不时看向大殿门口,又会看夏婪和夏兰舒望几眼,但是至始至终没看过皇后。   皇后听到皇帝和自己说话,一时有些意料外的激动,很想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但仔细一想,眉头又稍稍皱了起来,最后无奈道:“皇上,今日太子和定远侯看起来兴致都不太高,许是他们没有——”   “父皇,儿臣有话要讲。”夏婪及时打断了皇后,向前站了一步,对皇帝行了一礼,拱手说道。   “你说。”   “父皇,儿臣对郑氏女有意,想娶她为太子妃!”   “不行!”寂静的大殿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皇后察觉自己有些鲁莽,不该在皇帝面前这样失身份,深呼了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看到皇帝激动的心绪,缓声道:“莘儿,你现在是太子,你要娶的是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而那郑家女儿只是一个庶女,怎么配的上太子妃的身份,而且她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水,真是有失体统。”   夏兰舒望也在旁边接到,“是啊,太子身份尊贵,她怎么能配得上,她一定不是太子的良配。”   夏婪听到夏兰舒望开口了,就接到,“定远侯这话就差了,良不良配只有结亲的双方才知道,这亲还没结呢,定远侯就这样断定不是太武断了吗?”   夏兰舒望亲耳听到夏婪说这句话,脸都白了,他没想到莘儿也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他的话堵成这样,但他只能在这默默地注视着莘儿的背影,将一脸的悲伤和不甘全都掩去。   夏婪又将身子转向皇后,行了一礼,恭敬地说:“母后,儿臣是真心喜欢郑姑娘,所以才想娶她为妃,虽然她是庶女,但她没有比嫡女差的地方,儿臣以为不应将人的出身作为一个人的衡量标准,儿臣相信,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太子妃。还有,今日郑姑娘落水也没有什么,儿臣以前也落过水,不过是不小心罢了,哪里有什么失不失体统之说,母后不要介怀。”   皇后哑了,但她不甘心,“莘儿,你当年落水那是因为年幼贪玩,现在你还太小了,你不清楚这些,觉得娶妻和自己心意就好了,但是你要考虑你自己的身份啊!你现在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你难道要将一个生母卑贱的人立为皇后?就算你愿意立她为为皇后,但天下人呢?夏兰氏的列祖列宗呢?皇室最重血统,你想纳她为妾可以,但绝不能做太子妃!”皇后越说越激动,说完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但夏婪怎么可能轻易对别人妥协,皇后说了那么一大堆,他依然可以用一副正儿八经的语气说:“母后若是怕天下人的闲话,其实很好办,不就是嫡庶的分别吗?把她改成嫡女就行了,天下人饭都没吃饱呢,肯定没那么多功夫说闲话。”   “你——”皇后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怕控制不好情绪,只能生生停住。   “好了,都别说了。”皇帝放下茶杯,说了一句,顿时这个殿里就安静了下来。   皇帝的双眼紧紧盯着夏婪,问道:“莘儿,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真想娶她为太子妃?”   “是,父皇。”夏婪镇定自若,平和的答道。   “你不后悔?”   “儿臣不悔。”   “好!那就依了你吧,你可要想好了!”   “儿臣想的很清楚。”   “那就好。”   皇帝搁下茶杯,抬腿两步就出了殿门,快的皇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皇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帝已经走远了。   “莘儿,你是真的想娶那个郑氏女?我记得前几天你说的是舒望对她有意,包括今天的赏春宴,都是舒望和那个郑氏女在一起,怎么又变成你想娶了,你和舒望的感情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给毁了!”皇后这一阵问下来,已是有些气喘,她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意,只能从儿子这边下手,反正她看不上那郑氏女儿的身份!   夏兰舒望听到皇后这番话,惊讶地抬起了头,莘儿还向皇后说自己和那女的有意,这怎么可能?   夏婪不紧不慢道:“母后想是记错了,我那日向母后提起她,只是在向母后夸她,是为以后娶她做准备的,不成想母后误会了儿臣的用意。还有今日,定远侯邀她赏花,却还把她弄进了水里,她一个姑娘家,这得受多大的惊吓,我还没向定远侯讨个说法呢!定远侯至今未曾向郑小姐道歉,此非君子所为啊!”   皇后和夏兰舒望被夏婪说的一阵无言。   夏婪就趁这个空档,告辞出去,也没等皇后回答,自己就走了出去,夏兰舒望看夏婪走了,也急忙向皇后告辞,出了正殿。   夏婪从皇后宫里出来,就开始琢磨了,他那个皇帝老爹什么意思,就那么两句话就是同意了?还有他一直问自己确不确定,是不是他不信自己,对了,自己的确不是真的喜欢郑念真,皇帝爹也算是有过一段情的人,那他是不是看出来了?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同意,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唉~大人的世界真难猜呢~   夏婪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夏婪就被拽住了。   还特么被人搂住了。   夏婪的目光向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无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利落地抬起一只脚,狠狠地往下一踩。   背后搂着自己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但依旧紧紧地抱着,不撒手。   夏婪无奈了,只能压低嗓子恶狠狠地说道:“夏兰舒望,你干嘛呢,青天白日的,撒手!”   “应该是光天化日。”夏婪的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你管我说什么呢,我叫你撒手!”   “你真的要娶那个女的?”声音更加憋闷了,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管我呢,你先撒手!!”夏婪急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幸亏后宫里人很少,要不看见太子被一个男人抱着还了得!   夏兰舒望慢慢把手松开了,夏婪的身体一得到自由,立马转身,膝盖弯曲上挑,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物体。   然后夏婪就盘着胳膊挑着眉,嘴角在轻轻勾起一抹冷笑,总之是满脸挑衅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重要部位疼得面色发白的夏兰舒望。   “我讨厌别人干涉我,尤其是没有正当理由的时候。”   “我讨厌别人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还有,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了,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能让别人动弹不得,哼,再厉害你也不能把全身都练成金钟罩铁布衫!”   夏婪说完这三句话,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决定以后一定要把不喜欢让人跟着这个毛病改掉,以后去哪都要跟一群人!而且要武功好的!      ☆、第二十三章   坤宁宫里,洒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   “娘娘,您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安庭海立在皇后身侧,一边拿着一面帕子轻柔地给皇后擦眼泪,一边又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眼泪如泉涌的皇后娘娘。   “他们真是父子,办事一模一样,一点情面都不留,莘儿是我亲生的,小时候和我最是亲厚,但是现在也学会和我作对了。”皇后一边凄厉的说着,一边不停地掉眼泪,“莘儿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按照常理,太子娶妃,哪有专门设个宴会让他自己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都是常理,我就是太溺爱他,他才会变得越发没有约束,让他自己选,他偏偏选个入不得眼的庶女,他可是太子!”   “娘娘,太子不过是少年心性罢了,等太子在长两年,肯定能体会到娘娘的良苦用心。”   皇后抬起头看着安庭海,最终又哽咽着说了一句,“安公公,在这宫里,我也只能靠你了。”   安庭海一言不发,只是给皇后擦泪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皇帝办事效率很快,第二日就提了选郑侯爷孙女为太子妃的消息,群臣哗然。   皇帝我行我素,愣是把几个寥寥反对的声音压下去,夏婪娶郑念真这事,定了。   郑侯爷感觉脚步有点飘,顶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回到家,宣布了这条消息,郑家一时炸了锅。   郑母死活不相信,但圣旨到了的时候,由不得她不信了。   郑念真也是宣圣旨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很惊讶,这个太子也太任性了吧,想起一出是一出。   郑母在看郑念真的时候,眼镜里就像猝了毒,在回屋的路上,遇见郑念真,骂了一声:“小贱人,还真有手段啊!”   郑念真懒得理她,留下一句,“母亲,以后我就是太子妃了,您还是注意点吧!”转身甩甩袖子就走了。   礼部的速度也很快。   从皇帝发了话,算了日子,婚嫁六礼没用多久就都弄好了,古代皇室婚嫁奇有的高效率。   然后,很快就到了大婚这一天。   夏婪对一切都很满意,除了那些繁琐的程序,尽管先前已经经过了培训,但到正经的场合还是很紧张,就像当初册封太子一样,一点错也出不得,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维护天家威严。   忙碌了一天,夏婪已经晕头转向了,终于要进行最后的步骤了,夏婪由礼官引着去东宫,跟着内命妇的示意举行合卺礼,然后,就该没什么事了吧,到时候就可以睡觉了。   夏婪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东宫,直至殿门口,礼官停了下来,“太子殿下,接下来之事都是由内命妇主持,微臣告退。”   夏婪自己一人迈进殿里,突然有种不□□全的感觉,怎么这么静呢?夏婪继续向里面走,到了新房,人呢?!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夏婪还没回东宫,郑念真已经在新房等候了,旁边一干内命妇宫女什么的伺候着,弄得郑念真好不自在,累了一天都要死了还必须坐在那一动不动。   郑念真就安静地坐在布置好的新房的床上,一旁的伺候的人都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郑念真也不敢乱动,就怕坏了什么规矩,这张巨大且铺满鸳鸯交颈图案锦缎褥子的床一点都不舒服,十分硌人,想来应该是放的红枣花生桂圆之类的,真是封建!郑念真就这样暗暗吐槽着,并且在喜服的掩盖下稍微活动一下屁股,缓解一下被硌的酸痛的臀部,就在她做这样一些不被人发现的小动作的时候,她隐隐听到,门响了一下。   接着就是各种杂乱但努力保持安静的脚步声,还都是冲向门外的。   郑念真不禁在心里想了,这个太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他让那些人都出去了么?这样就不用那群人盯着举行合卺礼了,她想掀开盖头,这个盖头闷了她一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总感觉呼吸困难,但她现在又怕还有没出去的人,所以只能按耐住,等太子发话。   但是郑念真感觉到她自己错了,因为她在盖头低下看见一双脚,脚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脚,穿的是黑色的鞋子,她记得今天太子是穿的红色的,上面还用金线绣了蟒纹,现在只能说明一个情况,来的人不是太子!   郑念真想掀开盖头,但是还没来的及,盖头就被人一把扯开了,把郑念真的发髻都扯的有些歪。   郑念真抬头一看,这人竟是定远侯!   “定远侯,这里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新房,您来这里,好像有些不太合适。”郑念真紧紧盯着夏兰舒望,一字一句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她的双手紧握,双腿也灌满了力气,全身都呈现出一副高度警戒的姿态。   夏兰舒望并不太在意,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有些不羁,还有些嘲讽,“郑小姐说的对,这里是太子的新房,有些人呆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的确,今晚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呆在这里,别人怕是都不合适呢!侯爷快走吧,您呆在这里,说不定就叫什么有心人看见说了什么闲话,为了我和太子两个人的夫妻感情,您还是快些出去吧!”   夏兰舒望烦了,他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尤其是听见“太子妃”、“夫妻”之类的字眼!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打晕了丢出去。”   “侯爷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郑念真不肯低头,她要保太子,太子一直在查他,谁知道这个定远侯有什么企图,所以郑念真率先出手,向夏兰舒望袭来,夏兰舒望接招。   结果当然是郑念真输了,被夏兰舒望打昏了丢出门外。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扛走地上倒着的女人,是孟五。   得手后的夏兰舒望勾勾嘴角,慢悠悠地关上了门,在屋里稍微收拾一下刚才被打乱的东西。收拾着收拾着,就看到了刚才那个盖头。   无论是大红的眼色,还是上面那喜字和鸳鸯,都刺疼了夏兰舒望的眼。   夏兰舒望抬脚,在那个红盖头上踩了几下,踢一边去了。   把屋子整理的没有刚才那么乱,夏兰舒望坐在新房的床上,想静静地等待着莘儿的到来,这张喜床,应该是是他们俩用的!   可坐上去发现有些硌人,拉开一开,被子下面铺的都是东西,夏兰舒望看清了这些东西,自然知道它们的寓意,不由得愤恨的把东西一把掀了下去。   这是他最无奈的事,他们俩在一起不能有孩子。   他不禁又想起,当年皇上抛弃父王是不是就因为有了莘儿这个孩子。   如果莘儿想要孩子,他该怎么办?   但他永远不会退缩,永远不会放弃,就算莘儿不喜欢他,他也要把人牢牢地控制在身边,不允许他碰别的女人!   终于到莘儿该来的时间了,夏兰舒望在暗处看着他的莘儿晕头晕脑地走进屋子里,发现屋子里没有人的时候那惊讶的小眼神,顿时笑了出来,他的莘儿永远那么可爱。   夏婪觉得不对劲了,郑念真今天应该很是循规蹈矩才是,怎么可能不在这?还有那些内命妇呢?刚才那个礼官也不太对劲,夏婪意识到事情不妙,转身就想出屋,跑!   夏兰舒望当然不会允许他那么干,上前一步截住了人。夏婪门还刚拉开一条缝,就彭的一声被人给关上了,接着整个人被人压在门上,嘴唇也被堵住了,舌头伸了进来,给了夏婪一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夏婪开始拳打脚踢,无果。   夏兰舒望亲了一会,感觉到夏婪快不能呼吸了,才放开夏婪的嘴,又开始在夏婪的脖子上寻寻觅觅,一边粗喘着一边痴迷的说:“莘儿,今天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   夏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被夏兰舒望挑拨的有些意动,他感觉身子渐渐发软,发热,下面也有点发硬。最后喘息着问道:“夏兰舒望,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夏兰舒望抬起头,看着他的莘儿此刻面色通红,嘴唇微张,眸子已经水朦朦的迷离了,他知道他的莘儿真的动情了,自己付出的一切终于有了回报,现在就是让他死他觉得也值了。   “莘儿,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就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夏婪是个男人,他确定他现在对夏兰舒望的身体有了欲望,而且,他也能看出来夏兰舒望对他的真心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答应呢?   想通了,夏婪就释然了,脑回路向来奇葩的夏婪此刻却觉得某些生理需要不是那么重要了,先把其他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舒望哥哥,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   夏兰舒望激动地抱起夏婪就往床边走。   “舒望哥哥,我先问问你,你是把宫里的人都收买了吗?还有郑念真,她也被你收买了?”   夏兰舒望现在□□难耐,草草回答,“郑念真没有,礼官还有那几个内命妇是我的人。”   “那郑念真被你弄哪去了?”   夏兰舒望脸青了,“你答应我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夏婪给他一记白眼。   “好了好了,她没事,就是被打晕了,第二天还得让她给皇后请安呢!你别说了,我们抓紧办正事吧!”   夏婪不干了,他看着夏兰舒望这副急不可耐的样,肚子里的坏心眼就冒出来了,“夏兰舒望,你把太子妃弄走了,今晚要洞房的可是太子和太子妃,你要想办点什么事,最起码让我过一把掀盖头的瘾啊~”   夏兰舒望的脸色扭曲了一下,默默的用眼神恳求夏婪。   夏婪挑眉,不行。   “那盖头被郑念真带走了……”   夏婪没说话,伸出手指指了指在犄角旮旯里的盖头。哼,别以为他没看见,那盖头上的脚印。   夏兰舒望悔不当初,就应该直接把盖头撕个稀巴烂才对!   在夏婪不依不饶的眼神暗示下,夏兰舒望走到角落里,拿起那印着几枚大脚印的盖头,抖了抖,盖在头上。   夏婪噗嗤就笑了。   夏兰舒望一把掀开盖头,看见他恩莘儿笑了,他也笑了,扑了上去。   红绡被浪,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妹子留个评论,这是我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今天周末,下午还有一更~   ☆、第二十四章   一场欢好过后,夏兰舒望趴在夏婪身上喘着粗气,准备先让夏婪缓个片刻,再进行第二场。但他的身体好像不怎么听从大脑的指挥,刚完事就又蓄势待发了。   夏婪用手推了推身上的人,见身上趴着的人没有半分下来的意思,开口道:“你下去,我不行了。”   夏兰舒望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在听到夏婪那沙哑的都有些撕裂的嗓音后,轻轻翻了下来,硬是憋着心里的□□,只把夏婪轻轻搂在怀里,不再动他了。   夏婪很无奈,这家伙简直就是根木头。   “你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了么?”   夏兰舒望呆了,直愣愣得看着夏婪,要是他没听到,现在不早进行第二回了么?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那蠢蠢的表情,就知道这货没听懂,真是个呆子。   “你不觉得很沙哑么?”   夏兰舒望怔住了。   “倒水去,呆子。”   呆子夏兰舒望乖乖去倒了水,端过来喂给夏婪喝。直到夏婪喝够了水,夏兰舒望才准备上床继续搂着夏兰睡觉。   但夏婪又出声制止了他。   “你现在感觉身上爽利么?”   夏兰舒望这回学聪明了,披了件衣服到屋外,吩咐人准备热水,还有浴桶。   夏婪看到那个浴桶,瞬间就想起了上回这样时用浴桶洗澡的惨烈记忆,他现在根本就迈不进去腿,也承受不了那么热的温度,所以对夏兰舒望摇了摇头,“你去洗吧,我就用热水擦一擦。”   夏兰舒望十分不解,但作为一位刚刚进化成功的忠犬,他不会拒绝莘儿的提议,而且还很主动地用热水浸湿的布巾,先帮夏婪擦身子,可谓是温柔备至。夏婪看到夏兰舒望这个样子,也十分开心,至少看样子这个人对自己是真心的。   夏兰舒望慢慢帮夏婪擦着身子,轻柔地用布巾拭去身上留下的一些黏腻,看着细腻精致的肌肤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痕迹,心里不禁喜悦了几分,又多了几分火热。   等擦到他那最怜惜的部位后,他终于知道夏婪为什么不去浴桶里洗澡了,因为太疼了吧,本应是红润的地方,现在已经发肿了,还有一点点血丝透出来,夏兰舒望轻微用布巾沾了沾,就听到夏婪的一阵吸气声。   夏兰舒望心里内疚万份,他并不擅长此道,也不知这样做会伤了莘儿,这次都这样了,那上次岂不是更严重,也就善良是莘儿,才不会记恨他,自己还偏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强迫莘儿,想着想着,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布巾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莘儿,对不起。”   夏婪的大脑也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货也能说对不起,大方说到,“没事,我们都是男人嘛,没经验,很正常啊!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以后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上次你也伤着了,都是我不好,莘儿,你打我吧!”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了吗?你以后多学点经验再来上床就行。”   夏兰舒望温柔地注视着夏婪,刚才夏婪的几句话,他感觉都能把心感动化了,莘儿不怪他,莘儿是真的喜欢他!   “莘儿,你放心,我回去就问我父王,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夏兰舒望还沉浸在激动之中,语调有些欢快,让夏婪一听就毛了。   “不行!”上回锦王爷来宫里看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不想让我父王知道我们的关系?没事的,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是支持的。”夏兰舒望这根木头还以为夏婪只是想隐藏他们俩的关系。   支持你个大头鬼!夏婪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这样的私事就不要麻烦长辈了,很不好意思的,你隐藏了身份去问大夫就行。”   夏兰舒望笑了,“行,你放心吧!”原来莘儿还是这么害羞。   夏兰舒望帮夏婪擦干净身体,又体贴地亲自找了干净的床单换上,一切收拾好了,把夏婪塞进被子里,自己才去洗澡。尽管水都有些凉了,但夏兰舒望不在乎,反正他练武,身体好,自己洗个凉水澡没关系,关键是要把莘儿伺候舒服。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的一举一动,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流过,让一个天之骄子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不错的吧!   夏兰舒望洗完澡,擦干净身体,就那样光溜溜地钻进了夏婪的被子,胳膊和脚同时动作,把夏婪缠进自己怀里。   夏婪也没有反抗,任由夏兰舒望那样缠着,他的头靠在夏兰舒望的胸口,耳边听着夏兰舒望的心跳声,脸颊还能感受到夏兰舒望胸膛上传来的温度,火热火热的,都有些烫脸,夏婪不禁有些依恋这种温度,其实有个亲近的人陪自己睡觉,给自己暖床,还是很温馨的,这样就不会再感觉到孤单了 。   夏婪依恋地在夏兰舒望的胸膛上蹭了蹭脸,然后就蹭到了一块不光滑的地方,眼睛向下一瞥,看见了一道疤,他都忘了,夏兰舒望也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今日情感大爆发的夏婪心疼的轻轻抚摸上去。   “这是你在战场上留下的?”   “嗯。”   “还疼吗?”   “早不疼了,莘儿你别摸了,我有点……”   夏婪感觉到有个火热的东西抵着自己,立马把手缩了回来,什么心疼啊的情绪,顷刻烟消云散。   夏兰舒望这个干什么都能发情的大色狼!!!   夏婪想尽快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问道:“你把郑念真弄哪去了?”   夏兰舒望的脸嗖一下子就黑了。   夏婪此刻真想拍拍自己的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只能眨巴眨巴眼,装无辜,“我只是担心,明日我还要领着她还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你到底办妥了没有,你就不怕她说点什么?”   夏兰舒望闷闷的说:“你怎么老提那个女人,他一看就是个狐狸精的样子,特别会勾引男人,你可别着了她的道,我把她交给孟五带走了,自然会教给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婪的眉头皱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这特么也太坑爹了吧,还有郑念真,这女的也是苦命人,被他坑惨了。   “你是不是还要对她用刑啊,其实……她一直……都是在为我办事,我娶她只不过是个幌子,你放了她吧!”   夏兰舒望一听这话,开心了,“莘儿原来你不喜欢她啊!太好了!”抱着夏婪亲了又亲。   夏婪:……你听的重点到底在哪?(+﹏+)~   夏兰舒望亲了个过瘾之后,才说:“莘儿你不用担心她了,孟五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现在是寅时,大约快到卯时就会把她送回来,你且耐心等一会,过会孟五就会把她送回来,你有什么要吩咐她的到时再说就好了。”   无巧不成书,夏兰舒望刚说完,屋外就响起一声哨响,这声音很特别,夏婪知道,这是夏兰舒望手下人有急事时发出的信号,他和夏兰舒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夏兰舒望就迅速穿上衣服出去了。   回来的夏兰舒望,整个脸都是僵硬的,眼神在看夏婪的时候还有些躲闪。   “什么事,要不要紧?”夏婪问到。   “嗯……莘儿,就是……郑念真——那边出了点事。”   “你们用刑了?把她打的起不来了?”夏婪脸都红了,随时都可能冲上去揍夏兰舒望一顿。   夏兰舒望抬头看向夏婪,眼神里充满愧疚,“莘儿,不是用刑了,是……丢了。”   ……   夏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夏兰舒望把事情讲清楚,但他的样子随时都可能爆发。   夏兰舒望真的很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夏婪,而且很没有面子,刚刚说完绝对没问题的保证,接着就出了问题,但现在这样自责也没用,得先给夏婪将事情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原来夏兰舒望在新房里把郑念真打晕后,直接交给了孟五,由孟五把她放到皇宫里一件偏殿看管起来,在她醒后收买威胁叫她不会说出去,快到卯时的时候再送回来,本来很顺利的,但在孟五把她拎走的时候,出了岔子。   孟五的武功是绝对有保障的,而且他是心腹,所以就派孟五执行这件秘密的事,但在路上竟然被偷袭了,偷袭者的武功不低,而且背后偷袭,手法快、狠、准,打晕了孟五,带走了郑念真。   夏婪听得眉头紧皱,流年不利,烦心事一桩接一桩,“现在派人去找了么?”   夏兰舒望依旧是满脸的愧疚,“莘儿,这件事是我的错,现在已经加派人手在皇宫里查找,各个出口也都会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夏婪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坨浆糊了,他的疑心病又犯了,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疑问,这件事是真的吗?是不是夏兰舒望故意安排好的?还有郑念真她是不是计划好的跑路?   虽然夏婪智商不高,但他想的真多……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可怜兮兮地看着夏兰舒望,“你说,能找回来吗?要是找不回来,难道要我说因为我太龙精虎猛,太子妃病倒在床上???”   “蹦——”夏兰舒望听到了自己脑子里的弦断了的声音,一下子什么愧疚都没有了。   但是看着莘儿那可怜兮兮的小脸,心又软了,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天使可以留个言,给作者提点建议啦~#^_^#   月亮西斜,渐渐向地平线靠近。   “还没消息?”夏婪双手捧着夏兰舒望递给他的茶杯,双眼幽幽地望着夏兰舒望,问到。   夏兰舒望摇了摇头,夏婪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莘儿,你别着急,刚才排查过宫门,她没出皇宫,只要还在皇宫里,很快就会找到了。”夏兰舒望很愧疚的解释着,他极力安慰着夏婪,但夏婪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弄得夏兰舒望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这时,一人匆忙从门口进来,这是被派出去找人的小六子,他进了屋子,给夏婪行了礼,“殿下,清越求见,她很可能知道太子妃在哪。”   夏婪终于有点精神了,放下手里的茶杯,激动道:“那快把她叫进来啊!”   清越进门,先给夏婪行礼,“奴婢清越见过太子天下。”行礼过后抬起头来时,发现夏兰舒望也在这,明显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才又行了个礼,“见过侯爷。”   夏婪不耐烦这些规矩,赶紧叫她起来,直接切入正题,问:“你可是有太子妃的下落,快快道来。”   清越看了夏兰舒望一眼,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太子和定远侯什么关系,郑念真告诉她打伤她的人是定远侯,让她来太子这求助,但看这样子,太子和定远侯的关系不一般啊!她到底该怎么说?   夏婪一看清越的表情,就大约猜出了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侯爷也不是外人,先前是有一点误会,太子妃是不是你藏起来的,天快亮了,快点让她回来准备请安的事,听清楚了吗?”   “是,奴婢这就去。”清越面瘫着一张脸,出了门。夏婪给小六子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   这回没再出什么岔子,直接把人领了回来。只不过郑念真看着刚刚把自己打晕的人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在一起,身体僵硬的厉害。一方面在心里把夏婪这个太子喷了一万遍,这人是敌是友都不交代清楚,害的自己为他打算白白挨了打;一方面又畏惧于刚才打晕自己的定远侯,这人依从自己进来就面色不善,还有上次落水的记忆,都给郑念真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站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一时不知道该有个什么样的表情。   夏婪在心里觉得很对不起郑念真,本来应该是个穿越女主的命,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搞的老是这么倒霉,一看人还在那站着,立马说道:“你快坐下,站着干嘛!”说着还去拉郑念真,让她赶紧坐下,抵消一点点自己的罪过。   夏兰舒望的脸刷的黑了。   郑念真硬是顶着夏兰舒望愤恨、幽怨、嫉妒的高压眼神坐下了,但是感觉……如坐针毡。   夏婪看不见夏兰舒望幽怨的小眼神,也没观察到郑念真的坐立不安,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带着副自责的表情,说:“郑念真啊,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受的伤要不要紧,还用请太医吗?”   郑念真听着夏婪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属……臣妾多谢殿下关心,身体无碍,不用劳烦太医。”   虽然夏婪被那一声臣妾惊得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很高兴郑念真的识大体,一拍大腿,“那太好了,要是需要太医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这伤呢!”   郑念真:果然关心什么的都是错觉……   夏兰舒望本来还因郑念真的一句臣妾而心中憋闷呢,但看夏婪现在的反应,也不禁暗笑,算了,名份什么的不能奢求,能得到莘儿这般没心没肺的人的关心已经足够了,人,要知足,自己和莘儿能这样,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接着夏婪又问了郑念真到底去哪了,毕竟能让夏兰舒望的人在宫里找这么久还没找到,也是有些本事的。郑念真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被打晕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是在清越的房间里,后来的事,都是清越告诉她的。原来孟五负责把郑念真带走,但在路上被清越发现了,清越看清被劫持的人是太子妃,就把孟五打晕了,她知道孟五是锦王府的人,就没再把他怎么样,而是带着郑念真藏到自己的住处,还给她疗伤,等她醒后,问清原因来禀告太子。   “殿下,清越这次也都是为了我,虽然惊动那么多人找实在是不应该,但您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不会怪罪她的吧!”郑念真小心翼翼的,就怕太子生气,连累了清越,虽然清越告诉过她不用担心,太子会明察秋毫,但自己了解的太子很不靠谱,自己还是会担心出事。   夏婪转头看了一眼郑念真,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你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谁也不会说出去。”心里却想着,郑念真的心地看起来还不错,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难得的没变黑,别人救她她也懂得感恩,自己倒是忘了清越这个人了,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手。   夏兰舒望看这两个人一直在说话,他也插不上嘴,有些吃味,想赶紧支走这个讨厌的女人,于是对着郑念真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折腾了一晚上,还是快些回去收拾收拾吧,该准备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了。你以后住在宜春殿,那里已经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快去吧!”   什么都不熟悉的郑念真就那样傻傻的跟着宫女去了。   夏婪无语,这个夏兰舒望还真是把一切都弄好了,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连太子妃的地方都安排妥当,夏婪住在崇仁殿,那宜春殿是离崇仁殿最远的地方,夏兰舒望把人安排在那,足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小心眼。   为什么遇到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夏婪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呢!   夏兰舒望和夏婪腻歪了一会,亲手给夏婪换了衣服梳了头,外面就有人通报,说太子妃到了。   自己亲手打扮的人儿,却要和别的女人去见父母,夏兰舒望终究有些意难平,却也无可奈何,他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自己要知足。   夏兰舒望离开了,一会就会有宫里的女官来这,他不能留在这里,但他没有出宫,也没有走远。过了一会,夏婪和郑念真也起身去向皇帝和皇后请安了,沿途听了一路拜见太子和太子妃的的吉祥话。   夏婪只是觉得烦,马屁听多了也会倦的。郑念真适应力超强,没当回事。但远远的还有一个人也听着那些话,越听越感伤,最后还是默默地出宫去了。   ……   夏婪以为他刚大婚,今日皇帝和皇后会聚在一起,等着他带着太子妃一起拜见。但是夏婪想错了,皇帝今日没有见皇后的面,夏婪要带着郑念真先去乾清宫拜见皇帝,再去坤宁宫拜见皇后。   夏婪在心里悲叹一声,帝后这是一点情分都不在了啊!   两人到达乾清宫,皇帝已经等着了,看两个人没出什么事,喝了他们敬的茶,神色淡淡的,嘱咐了两句,赏了一堆东西,就处理政务去了。   虽然皇帝看起来并不怎么热络,但夏婪清楚,自己这个父皇的表情永远都是这样的,他能支持他结这次亲,就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最大的信任了。这个男人,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公诸于世,但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没有遗憾。   郑念真看起来有些忐忑,毕竟见的是皇帝,夏婪看郑念真的表情,安慰她说:“父皇对你很满意,这次婚事就是他促成的,你不必担心。”郑念真听着,心里放松了一点,太子这个闲人都这样说了,看来是经过皇上同意的。   他们又来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但是一向温柔和顺的皇后今日架子大了,还没准备好,让太子夫妇等着。   夏婪无语,皇后这是要到更年期了?还是天底下的婆婆和儿媳妇永远都是仇人?   郑念真也感觉有些疲乏,她不擅长于和女人斗心眼,要不她就不会受郑母那么多气了,看来自己在皇宫里也不会很好过啊!   夏婪和郑念真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皇后才姗姗而来。   夏婪和郑念真连忙起身拜见,奉茶,郑念真行了一套礼,没让别人找出一丝错来。   皇后笑着承了他们的礼,表情看起来与以前无异,一副宽容大度的好婆婆形象。夏婪看着这幅婆慈媳孝的画面嘴角抽了抽。   “昨日太子成婚,本宫太过高兴,睡的晚了些,今日就没起来。宫女也都是个实心眼的,都不敢叫我,耽误了我来见你们两个,你们可别生母后的气。”   “儿臣不敢!”夏婪和郑念真急忙搭话,“母后,您尽管睡就是了,天底下哪有父母等着儿媳拜见的道理,以后您安心睡觉就是,让念真在这等着就行了。”夏婪开启马屁功能,努力让皇后高兴一点,毕竟当了婆婆的女人惹不起。   郑念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自己拍马屁,最后受累的还得是自己,但此刻她只能乖巧地讨皇后欢心,力求自己在皇宫的日子好过点。   就这样,在一股人为的和谐气氛下三人聊了一会,皇后借口身体还是有些乏要去休息,夏婪和郑念真告退。   在回东宫的路上,夏婪告诉郑念真以后不用去拜见皇上,但要经常去皇后宫里走动,以免传出太子妃不贤不孝的话,夏婪又细细说了他所了解的皇后的一些喜好,让郑念真去讨好皇后,而且明确告诉郑念真皇后不喜欢她,以后肯定会刁难,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尽力和皇后缓和关系。   郑念真无奈地接受任务,欲哭无泪……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啊~要是断更或双更都会提前说的。   等到了东宫,两人就自觉的分道扬镳。   郑念真算是看出来了,太子对她是有多敷衍。不仅住的远,从宜春殿到崇仁殿跑了趟来回差点把脚走断,而且宜春殿那个偏啊,偏的连点人气都没有,那叫一个荒芜。郑念真在心里吐槽夏婪一千遍,不让自己住的离他进,还怕自己占他便宜么,小气!╭∩╮(︶︿︶)╭∩╮   夏婪躺在床上打了个喷嚏,暗骂哪个孙子在说劳资坏话!   由于宜春殿太过偏僻,在郑念真刚回到自己的寝殿的时候夏婪已经上床,准备开始睡觉了。昨天晚上先是和夏兰舒望嘿嘿嘿了大半夜,接着又得知了郑念真失踪的消息,担心的没再睡觉,然后就是在皇后那里坐了冷板凳,生活十分规律的夏婪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滚上床开始补眠。   一觉就睡到了月上枝头,醒来的夏婪发现他正躺在别人的怀里。夏婪知道,这人是夏兰舒望。   “醒了?”身后传来一声低沉慵懒的声音。   “嗯。”夏婪开始往床下移。   “再睡会呗,我刚睡着。”说着又把胳膊搭人身上去,往怀里捞了捞,头还在人身上蹭了蹭,一副不愿放人的架势。   “我一天没吃饭了。”夏婪的头在夏兰舒望怀里,声音闷闷的。   刚刚晋升为忠犬的某人立刻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吩咐人准备饭食。   夏婪奄奄的,也披上了衣服,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夏兰舒望就这么注视着夏婪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又躺回了床上。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赶紧起床准备用膳啊,怎么又躺回去了。”夏兰舒望不解的看着夏婪,问。   夏婪瞥了夏兰舒望一眼,淡淡道:“我很累,在床上吃不行么?”   夏兰舒望:……   夏婪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准备好的膳食就送来了,夏兰舒望顺应夏婪的心意,把吃的端到床的旁边,夏婪要是还嫌累,他就喂他吃。   夏兰舒望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把饭菜都拿到这边来了,很高兴他识趣,但一看端上来的这些饭食,脸又绿了。   “怎么了,莘儿,准备的这些不合你心意?”夏兰舒望看着夏婪的脸色有点差,小心问到。   夏婪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个木头!   夏婪抬着眼皮问:“你知道我哪里不舒服吗?”   夏兰舒望一听夏婪这样问,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问到,“是……那里么?”   夏婪给了他一个白眼,废话!   “你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么?”夏婪又问了一句,但他不等夏兰舒望回答就自己接着说了,“是拉屎的地方。”   夏兰舒望被夏婪直白的自问自答给惊到了,筷子上刚夹起来的一块肉掉了下去……   “但那个地方昨天被你用坏了。”   夏兰舒望听了这话有点不知所措,他很心疼夏婪。   “这些吃的东西都不太适合我这几天吃,先准备点粥喝就行,过几天再吃这些东西吧。”   夏婪用一种非常平淡的口吻说出来,惹得夏兰舒望心里更不是个滋味,怜惜值爆表!   “莘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   “好了,舒望哥哥,我明白,你去让人给我准备点粥吧!”夏婪阻止了夏兰舒望接下去的话,夏兰舒望顿时觉得莘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自己真是个混蛋,能得到莘儿真是何德何能,从此伺候的更加殷勤了。   夏兰舒望麻利的端来了粥,想亲自喂夏婪,表达一下自己愧疚怜惜的心情。   夏婪摇摇头,把碗夺了过来,“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也没伤到手。”   夏兰舒望带些委屈的松开了手,默默地看着夏婪喝粥,等着自己能发挥作用的机会。在夏婪喝完粥的时候,及时为夏婪擦干净嘴,把东西撤走,伺候夏婪这位大爷躺下,尽可能的舒适。   夏婪在心里点点头,很有眼力见嘛!   把这些都弄妥当的侯爷又过来殷勤地询问夏婪是否要沐浴。   夏婪点点头,要。   夏兰舒望勤快地准备好了热水,面红耳赤地给夏婪脱了衣服,抱着夏婪坐到浴桶里。夏婪有些无语,两个人坐在浴桶里,盛得下么……   “莘儿,我……我们,一起洗。”   “……”你不是都进来了么?   “莘儿,我帮你擦背。”   夏婪刚听到这句话就感觉有只粗手在哆哆嗦嗦地摸自己的背。夏婪知道这人按捺不住了,心里又有了坏主意。   他往后一躺就靠到了夏兰舒望身上,后背紧紧贴着后面那人的前胸,明显感觉到了夏兰舒望加速的心跳和变化了的部位,耳朵边还能感受到后面人粗喘带来的热气,都快烧着了。   夏兰舒望在夏婪靠上的那一刻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感觉到胸前人的肌肤光滑细腻,就像玉器店里打磨好的玉石,让他的双手情不自禁扶摸上去,慢慢的,手伸到了前面,但自己感觉这些明显不够,看着隐藏在氤氲水汽里的耳垂,一口含了上去,手的动作越发向下。   但夏婪一句话,打破了夏兰舒望心中的所有旖旎。   “舒望哥哥,我洗好了,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出去了,你慢慢洗。”   夏兰舒望正在进行的动作戛然而止,神态特别不自然地把夏婪捞了出去,“我还要先洗一会,你自己擦擦去床上吧!”把夏婪捞出去后又急忙坐回水里,背对着夏婪,掩饰着身上的变化,看的夏婪一阵好笑。   其实刚才夏婪也有点把持不住,夏兰舒望的手一直在那不规矩,还差点碰到要起火的地方,他要不赶紧出来,真得在这个浴桶里出点什么事,虽然夏婪觉得在浴桶里做一个也是蛮有情调的,但他的身体真的不允许。   唉,等摸索出了技巧,一定要每个地方都试一遍!   ……   不知道夏婪小心思的侯爷还在苦恼,自己,自己也太没有节操了,老是想一些这样那样的东西,把莘儿吓坏了怎么办,莘儿的身体还因为自己伤着了,以后一定要注意点,再去跟王医正请教请教,一定不能让莘儿再受伤了。不过,等自己技术好点,伤不了莘儿,一定要把浴桶这次补回来……   夏兰舒望在浴桶里呆了很长时间,久到水都凉了,才从里面爬出来收拾利索去上夏婪的床。夏婪看他洗完了,正往这边走呢,说:“舒望哥哥,你先别过来,去那边的那个橱子,找找里面有一个小木盒子,靠左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个,把它拿过来。”   夏兰舒望顺着夏兰手指的方向,找到那个橱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盒子,心里暗暗猜到莘儿要给他看什么东西。   把盒子交给夏婪,夏婪打开了,里面有几个小瓷瓶,纯白无花纹,是上好的白瓷。还有一个小圆盒,夏婪拿出了那个小圆盒子,打开盖,一股浓郁的药香飘散开来,里面是一些乳白色的膏状物,夏婪把那盒膏状物塞到夏兰舒望手里,叫他帮他上药。   这差事,夏兰舒望真是又爱又恨呢!   煎熬着帮夏婪上完药,夏兰舒望想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但夏婪又一把拿回去了,还让夏兰舒望躺在床上,夏兰舒望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舒望哥哥,你别看这个药不起眼,这是最新研制的大内秘药,不光可以止血止疼,修复伤口,还可以淡化疤痕呢!我看你身上的伤口这么多,平常肯定不好受吧,我也帮你抹抹,就算皮肤恢复不到最初的样子,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的。”夏婪在那说着,就翻身坐到了夏兰舒望的身上,掀开躺着的人的衣服,开始涂涂抹抹,美名其曰治伤,实际上是在占便宜。   “莘儿,你不是说男人嘛,身上怎么能没点疤呢!这个东西,就不用抹了吧!”夏兰舒望紧绷着脸说,他这样,真的很憋……   夏婪听完了,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手上动作也停下来了,问:“你是在说我不是男人吗?”   夏兰舒望比窦娥还冤,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但他只能对他的莘儿道歉,告诉夏婪不要计较,是他记错了,嘴笨不会说话,并且躺平了让夏婪的手在那胡作非为。   夏婪在心里嘿嘿笑了一笑,开始陶醉地抚摸着手下饱满挺立的肌肉,数了数,八块,真是好身材啊,皮肤除了那些疤痕以外,还是很好的,依稀可以看出十年前的影子。夏婪在心里默默感叹,上天真是不公平,本来这样的脸应该长成娘娘腔的,结果人家就是俊美不失刚毅,自己呢,小时候是个可爱的小豆丁,长大了是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虽然曾经有过练成武林高手的决心,可实在是太特么累了,别收武林高手,三脚猫的功夫学起来都费劲。   其实,根本原因是懒,吃不得苦。上辈子是个懒蛋,这辈子也别想变成勤快人。   夏兰舒望的心里活动没有这么复杂,他只是感觉到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滑腻柔软,带着淡淡的药香,却勾起了人最原始的欲望,那双手轻轻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寸伤痕,刺激的他内心止不住的颤抖。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在军队里听过的荤话: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墙柳。   虽然夏兰舒望知道这是莘儿在使坏心眼,但只能由着他。所以他就这么憋着、憋着,他只希望今天过后,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卫国有项不成文的规矩,新婚妇人要在第三日归宁,且要郎君陪同,夫妻二人要在新妇娘家待够三天,否则就是不给娘家脸面,夫家也不重视新妇。所以,大卫王朝,除了皇帝,几乎所有人都是归宁期在岳家待够三天,夏婪这个作为为了真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娶侯府庶女为太子妃的痴情好太子,也必须要留够三天,把痴情的戏码演全套。   夏婪挺无奈的,他才开始压根就不知道归宁是什么,后来听说了想着也就一天,哪有在岳家过夜的道理,但他没想到卫国的习俗还挺与众不同的,不仅要待,还要待够三天。   夏兰舒望对此事表现的颇为幽怨,从新婚之夜后,他就没能再实质性的碰夏婪,现在他要走三天,三天不能见面,这得多难熬。   夏婪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真是个呆子,“我虽然不能回来,但是你想见我就悄悄去啊,我每天晚上都给你留门。”   夏兰舒望听后眼睛亮了亮,但又支支吾吾的说:“莘儿,那毕竟是归宁的日子,我去,会不会不太好,冲撞了什么……”   夏婪愣住了,心里怒骂,你特么新婚之夜在劳资床上都不怕冲撞了什么,现在倒是规矩起来了,骗鬼呢!装吧,装吧……夏婪冲着夏兰舒望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随你便。”   “我去!”夏兰舒望急忙道。   夏婪嗤笑一声,说道:“我突然觉得这样确实不太好,毕竟是在别人家,不是在皇宫,你还是别去了吧!”说完甩袖转身,也不顾夏兰舒望那幽怨的眼神,走开了。想着夏兰舒望那将是一个吃了屎心情,心里的喜悦就一圈圈荡漾开来,哈哈,最喜欢看夏兰舒望吃瘪了,让你装!   夏兰舒望知道这是莘儿恼了他,故意捉弄他,但他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太好,当初他大婚自己是急昏了头,什么都可以不顾了,但现在莘儿答应他了,他希望他们能过的最好,最安全。   太子成婚第三日,归宁。   夏婪和郑念真带着归宁的礼物和仆从出发前往郑候府,一路上车马浩浩荡荡,被京城人民围观。   “这是太子和太子妃归宁?我去,好大的队伍!”   “那是,这可是天家,太子!”   “一个庶女能当上太子妃,郑侯爷家祖坟冒青烟喽!”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郑家人会不会做梦笑出声来。”   一路上全都是这样纷纷杂杂的议论声,幸运的是,夏婪和郑念真坐在马车里听不见,只是感觉外面很喧闹。夏婪还感叹了一下京城还是挺繁华的,这么早就这么多人,要是让他听见他们说的内容,非得小心眼以妄议皇室的罪名吓唬吓唬,让他们好好管管自己的嘴。   郑侯府坐落在京城内城,地段尚可,但侯府占地不小,从外边看整座建筑恢宏大气,不似文官家里的精巧雅致,但处处突显出久经沙场之人的粗犷豪情。想来郑侯爷是靠打仗发的家,喜欢这么个风格也是合情合理的。   夏婪浩浩荡荡的马车群停在侯府门口,门口也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夏婪和郑念真下车,郑侯爷亲自上前一步,行礼,“微臣携郑家上下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郑侯爷身后的一家人也随着行礼,夏婪看着齐刷刷行礼的人,听着一群人拜见的声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来这这么多年,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阶级差别。   夏婪上前一步虚扶起郑侯爷,然后回了一礼,笑着说:“侯爷这可不敢当,我既娶念真为妻,那您就是我爷爷,这些礼节不要也罢。”   侯爷急忙摆手,“太子殿下,这可使不得,礼不可废。”   夏婪笑了笑,没再跟他客套。走到郑侯爷的左手边,笑眯眯地问到,“这可是本宫的岳父大人?”   这人看着夏婪笑眯眯的,但就是止不住的心里恐惧,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下官拜见太子殿下,多谢皇上太子垂怜,小女嫁与太子殿下,实在是三生有幸……”夏婪呵呵笑了一声,“岳父大人何必如此多礼,您太客气了,能将太子妃教养这么大,您这也是有功一件啊,我还要感谢岳父把念真‘教养’的这么好呢!”   说完这句话,夏婪将头一转,看向站在岳父身后的郑志文,“本宫和志文也好久没见了,以前你是本宫的伴读,现在是本宫的大舅子,这几日定要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郑志文连忙回礼,但是他是这群人里,最自然的一个。   夏婪又和郑家的几个主要亲戚客套了几句,就该进门了。一群人簇拥着太子和太子妃进到正厅,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赞美词汇都安在两人身上,只有郑母缄默不语。   郑念真现在才是佩服起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了,至少这个人的立场是坚定的,不像其他人,现在都一幅幅谄媚的嘴脸,以为和自己这个太子妃关系多亲厚呢!当初在侯府里受罪的时候,可没人为她说过话。   但是郑念真永远不会和他们去计较,因为他们不值得浪费那个时间。   夏婪把这次归宁的礼单交给郑侯爷,又按照风俗赠予金猪,表示新娘子的贞洁。郑家设宴款待归宁夫妇,夏婪入席上座,太子妃在其左,郑侯爷在其右,众人接后入座,开席。   郑侯爷是拎得清轻重,各种规矩分毫不差,一点也不会拿着老人的身份在太子面前卖弄。郑念真的父亲就有些意难平,太子也就罢了,偏偏平时没管教过的郑念真坐在自己上首,心里颇不是滋味。   夏婪也规规矩矩的应酬着,争取多给郑念真点面子。实际上饭桌上这群人,他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眼,也就是郑侯爷这样的有真本事才真正让人敬重,其他的,尤其是他那个岳父,想沾便宜还摆架子,给谁看呢!   归宁宴过后,郑念真回房,夏婪继续和诸位亲戚扯皮,一扯就扯了两个时辰,因为天色渐渐晚了,他们也怕打扰太子休息,就各自不甘不愿地告辞,只恨时间为什么这么快,不能多跟太子拍会马屁,也不知太子记住他们了没有。   郑念真没有回到当初住的小屋子,她被带到了一个新庭院里,布置的很好。郑念真没什么可悲哀的,反正她从来没把这当过家,无论是以前的小屋子还是现在的大院子。   她刚进院子,郑母就过来了。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来找事的,这女人太任性,永远只记得人被踩在尘埃的时候,就算那人飞上了天,她也照样不屑。   “太子妃回来了,看看母亲给你准备的院子还喜欢吗?”郑母阴阳怪气的问,皮笑肉不笑的,郑念真都担心她脸会抽筋。   郑念真笑了笑,腰板挺的直直的,直视着面前的女人,“母亲准备的,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怎么会不喜欢呢!”   郑母看着郑念真这个样子,还真是飞上枝头了,以前那么懦弱的一个人,现在都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姿态了!   郑念真真的要感谢夏婪,以前她虽然有手段,但是不擅长宅邸琐事,郑母变着花样的整她,她还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对付,而且她在这个家孤立无援,所以只能像郑母低头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求郑母把她看清点,少找点麻烦。现在有了太子妃这个身份,终于不用受这些鸟气了!   可怜的郑念真,她完全忘了要是没有夏婪她早就脱身赚钱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郑母有些气馁,虽然她没脑子,但是最基本的规矩还是懂一点的,比如她永远不会找身份高于自己的人的麻烦,就像那天赏春宴上,有皇后在,她就没有在明面上给郑念真难堪。以后,她也不再会大咧咧的给太子妃找难堪,虽然心里无限怨恨。   “你现在是太子妃,早先我没教过你规矩,想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差不多的,这段时间要和太子殿下分房睡,知道了么?”郑母努力给郑念真点不痛快。   但郑念真听了不痛不痒,笑着说,“母亲放心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不劳您提醒。”说完转身进屋了,留郑母在屋外,不管不问。   郑母愤愤地离开了。   夏婪扯完皮,由人带着到这个院子,先是在四周环顾了一下,进屋看见郑念真坐在凳子上,问了句:“这院子是新收拾的?”   “嗯。”   夏婪叹息着拍了拍郑念真的肩膀,颇为同情。   郑念真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三个字:无所谓……   或者,不在乎……   夏婪更同情了。   晚膳他们都没在正式吃,因为都不饿,来自同一时代的人就是会有一些相似的习惯,龟毛讲究的古代上层社会宁愿浪费也要按时吃饭,但现代人就很随性。   人吃饱了就容易没事干,比如说夏婪又开始开脑洞了。   “郑念真,你说我们晚上怎么睡?”我不会和你一块睡的,夏兰舒望知道了可不得了了。   “床只有一张,这怎么办?”反正我要睡,我是太子你是属下!   “要不你打地铺好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让一个女生睡地板……没事,她有武功啊,肯定经常睡。   夏婪正在这想着呢,还作出一副为难纠结的表情。   郑念真无奈,扶额道:“殿下,归宁期间夫妻是分房睡的。”   夏婪呆滞了,张大嘴巴,呃……还有这条规矩他怎么不知道?!╯﹏╰   ☆、第二十八章   夏婪以为夏兰舒望今晚会来找他,但他没想到自己巴望了一晚上也没见人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前几点还黏的像狗皮膏药似得,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忍得住,是真君子啊还是装君子啊……   哼,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某人也在王府里辗转反侧了一夜,想着也就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他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夏兰舒望越来越不安,他现在不止是思念莘儿,而且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后院里没肚量的女人一样,老是胡想八想,明明知道莘儿不可能做什么事,但他还是不放心,就怕这三天莘儿被郑念真勾了魂去。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夏兰舒望悄悄潜入到郑侯府里,又慢慢摸到夏婪的房外,推门,门纹丝不动。夏兰舒望这就纠结了,他知道,这是莘儿生他气了,明明答应过留门的,可自己先失了约,他生气也无可厚非,换谁都得生气。   但区区一道门怎么能拦得住夏兰舒望呢!夏兰舒望略施小计,就进去了。夏婪也没指望这门能真把文武双全的定远侯拦在外面,他只是表达自己的不爽,顺便把他的心情传递给半夜偷偷摸进来的人。   夏兰舒望爬上了夏婪的床,把床上的人紧紧搂在怀里,遭到了严重的拒绝。   “起开!”一胳膊把后面的人拨开了。   “哟,夏兰舒望,你怎么来了,这是太子妃娘家,现在是归宁期间,你这样爬上人家姑爷的床不太好吧!”夏婪说这话的时候头也不抬,眼也不睁,一脸嘲讽。   夏兰舒望皱了皱眉,现在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他看不见莘儿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出莘儿语气里浓浓的嘲讽,他知道,莘儿是真的生他气了,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哄,而且他觉得,自己不来才是正确的,就算莘儿的婚姻只是表面上的一种形式,但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归宁时期还和莘儿在一起,对郑家太不尊重了些。   “莘儿,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想你了……”夏兰舒望不顾夏婪的反对,执意把夏婪搂在怀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夏婪开始挣扎四肢,“你先松开,我呼吸困难。”   “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太不尊重郑侯爷了一些,我们毕竟……”   夏婪实在受不了了,哂笑到,“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夏兰舒望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夏婪,夏婪盯着他的眼,继续说,“是男人就要有担当,我们怎么了?你胆子就那么点大么?你死守着你的仁义道德,但最后呢,你还不是过来了。你就不能想开一点都这样了你还怕个什么!在我的大婚之夜敢到皇宫里偷梁换柱的人呢,去哪了?我还纳闷呢,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干掉我自己做皇帝,却跑来给我端茶倒水,原来是真的没胆呢!”   夏兰舒望更加震惊了,他紧紧看这夏婪,“莘儿,我没有,我永远不会和你抢皇位的,你才是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人,莘儿,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夏兰舒望的语言更加的慌乱,哆哆嗦嗦说的前不搭后的,就怕夏婪不相信自己,以前他只是以为夏婪忌惮他,可没想到都忌惮到这个份上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   夏婪怒了,他一直以为这人很聪明,心思深不可测,怎么现在看着这么蠢呢!当初自己肯定是眼瞎了,才把他当头号敌手。   “呃……”夏兰舒望沉默。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那些顽固不化的礼仪尊卑都那么循规蹈矩的遵守下来,你看,男子之间的爱情是不容于世的,可是锦王爷还是喜欢我父皇,你也还是喜欢我,这些桎梏你都已经打破了,你还管那些没用的虚礼干什么,你睡了我,就是对郑侯爷最大的不尊重,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你现在倒讲究起来了。”说的难听点,就是当了碧池还要立牌坊。   夏婪最受不了这样的人了,但是他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夏婪,他现在会好好和夏兰舒望讲道理,努力把夏兰舒望体内封建顽固的思想清除干净!   古人,就是事多!   夏兰舒望虽然对夏婪痴情后智商变低了不少,但也不是全傻,他听懂夏婪的意思了,莘儿这是嫌他迂腐呢!唉,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莘儿在一起后,担心的东西越来越多,行事也越来越小心谨慎,他也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一样,没了年少时的那股不怕天地的狠劲,以前他连他那个皇后姐姐都敢算计,现在却是走一步要想三步了。   夏兰舒望又重新抱紧了夏婪,头埋在夏婪的脖颈里,“莘儿,对不起,是我太过小心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要是还这样你就提醒我,我肯定改。你别生气了,也别不理我好不好?”   夏婪看着夏兰舒望这幅伏低做小的姿态,嗯,很有觉悟,反思的不错。夏婪的眉梢都翘起来 ,嘴角勾着,颇为得意的说:“表现不错,以后我要给你指出什么毛病,你可不能敷衍我,要不我就不理你。”   “行,全听莘儿的!”夏兰舒望很高兴,在夏婪脸上偷了个香。   夏婪有些意动。   然后他就开始扒夏兰舒望的衣服。   夏兰舒望及时制止住夏婪的手,用眼神示意:这样……不太好吧,在别人家呢!   夏婪的眼反瞪回去:你懂什么,这叫不拘小节!   夏兰舒望无奈的撒手了,躺平了任夏婪为所欲为,后来有些控制不住,就反过来掌握了主动权。   唉,不管了,什么礼仪规矩的,都去死吧!   ……   郑念真这些年过的都不是很安逸,因为她要为夏婪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很多事还都是晚上进行的。所以郑念真很晚才会睡觉。   今日是归宁的第二天,按理说新妇打发完几个串门的女人在院子里好好呆着就行了,但是因为她现在是太子妃,以前那些个女人没少给她找麻烦,加上郑母的撺掇,来拜见的人几乎都是坐坐就走,不敢多留,连巴结都顾不得。这些女人也暗自恼恨,恨自己当初没眼光看走眼,也恨郑念真运气好,一朝母鸡飞上枝头做凤凰。   郑念真这里的门可罗雀也很和她心意,不用应付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清闲了不少,还能得空去看看婪卫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得了些婪卫的消息,郑念真想去跟夏婪汇报一下,她一直一个人生活,生物钟也延续了上辈子,所以造成了她不太了解这个时代正常人的作息,总之,她觉得现在天很早。   她来到夏婪的屋外,整个院子都黑漆漆的,郑念真首先注意到了屋子外的黑影里有很多人隐藏着,从呼吸的频率还可以发现这些人都是高手,她并没有警惕,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夏婪的护卫。她不禁有些黯然,自己费心发展的一支队伍,比这些专业的还是差了点,就像两款性能差不多的手机,一个是正版的,一个是山寨的,虽然有时候山寨的可能比正版的耐用,却永远比不上正版的正统。   郑念真将头转向了屋子,这才注意到里面没有亮灯,心里不禁又叹了口气,唉,这就是上层人士的生活,自己苦哈哈的卖力,他在那舒服服的睡大觉。感叹着呢,又注意到空气里飘来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郑念真静心听了听,听出了是喘息声。   然后这喘息声越来越大,还渐渐多了一些呻/吟声,郑念真呆住了。   在听到床板震动的声音后,郑念真已经面红耳赤了……   我靠,夏兰莘这是在干什么!还在我家呢,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就几天都忍不了么!   郑念真怒,她现在肯定不能进去捉奸,也不能去阻止,太子妃的名头安她身上真是欲哭无泪啊,尼玛她就是一个打工的,没立场啊,可是在她家里这样还是有点碎三观啊,里面这得有多激烈……最后,她咬咬牙离开了……   这些,郑母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贴身丫鬟昨晚看见郑念真是在太子院子里出来的,还想继续看看,结果被侍卫给吓了个半死,灰溜溜地回来了。   她还知道,今天打扫太子房间的丫鬟发现太子床上有不明的东西。   哼,总算找到法子治那个臭丫头了!   今天掌握了切实证据,郑母就到了郑念真的院子里,拿着人证物证就要给郑念真好看。   郑念真……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谁干的好事谁负责,郑念真吩咐人去太子那搬救兵。夏婪没一会就赶过来了,昨天晚上他院子里的事他都知道,他觉得没啥,应该没哪个白痴找他的事,但他想差了。   还真有敢挑战权威的!   夏婪懒得跟郑母瞎扯那些没用的,他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本宫知道当初太子妃的生母害的你没了女儿,你弄死她,这没什么。你这些年针对太子妃,情有可原,本宫也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她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妻,你就别老找不痛快,你这样把我这个太子置于何处!我不跟你计较,只是因为你是太子妃名义上的母亲,你是太子伴读的生母。虽然不愿意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但本宫的心眼就是小,你儿子的仕途还抓在本宫手里,好好想想吧!”   郑母慌了,她委屈,为自己的女儿委屈,也更怕这个人对她儿子不利,她颤颤巍巍地跪到夏婪跟前。   夏婪轻哼一声,“下不为例!”拂袖离开。   郑念真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强权好用。   夏婪表示:对付郑母这种护犊的小心眼,就得对症下药!      ☆、第二十九章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夏婪和夏兰舒望打打闹闹,黏黏糊糊的就到了夏婪的十八岁。   这些日子一直很平静,让夏婪和夏兰舒望的感情一直得以平稳的发展。但是美好的时光连神明的会嫉妒,总会发生那么些遭心事来破坏。   大卫王朝的遭心事来了,这里和明朝发展有些相似,但它的沿海地区非常平静,北边的匈奴却蹦达的异常欢快。用夏兰舒望的话说,就是闲死的不够快,非要蹦达蹦达,既然人家求之不得,自己总不好拂了人家面子不是。   夏兰舒望想请旨带军镇压,但被锦侯爷制止了,他看自己儿子和太子甜甜蜜蜜,想让他们俩多过点安逸日子,打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这种事还是让他这种无牵无挂的闲人去吧!   锦王爷上了折子,请战。   皇帝看着那道折子良久无语,最后还是允了。   锦王爷领兵出征,皇上亲自送行,送出了京城。那天在皇宫里吃饯行宴的时候,一群人其乐融融,皇帝看起来有些担忧、有些不舍、有些眷恋,但他们俩还是按照君臣的礼节,喝了送行酒,念了送行词,把缠绵眷恋的目光一一掩藏斩断。夏婪记得锦侯爷看他的眼神,永远多了一份长辈温暖的慈爱,夏婪知道锦王爷是知道他和夏兰舒望的事的,他一直以为那是看儿媳妇的目光,所以总是有些逃避锦王爷的问候。但他想错了,他永远记得锦王爷出征前给他说的话:   “太子,你干嘛老躲着本王,我对你亲近可不是因为你和舒望的事,只是因为你是太子,你别想多了,我回来后,你可不能见了我就跑了。”   夏婪那时候才知道他对父皇用情多深,太子,是皇上的儿子,这是爱屋及乌么?   夏婪还记得,锦王爷出征那天,京城里的人都出来相送,整条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夏婪那时还想,京城的人怎么这般爱看热闹,不知看得是锦王爷,还是当今圣上,唉,古代还是有点好处的,普通人民群众至少还有机会能亲眼看看当权者的身影。   夏婪还记得,他们一行送行的人站在外城城墙上望着锦王爷的队伍走出城外,队伍最前方的那个人驻马回望,拱手道别,夏婪还记着那个人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夏兰舒望,却始终没有那样对父皇笑过,他们之间,永远恪守着君臣那一条线。   谁都当这次送行只是壮军威,只不过是天子笼络军心的一种手段,人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各种恭维吹捧不断,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不吹一吹捧一捧就赶不上潮流。这的人儿,也都挺爱热闹。   但是所有人好像都忽略了,他们是去打仗的,是去拼命的。   他们是去牺牲自己换取百姓平安的。   所有人都盼望着战争带来的无上荣光,料想着锦王爷这次必定凯旋归来,还没出城,就已经开始想象着归来的盛景,思索着到时候怎么和这个屡立军功的王爷搭上线,得点好处。   夏婪也是这么想的,锦王爷这次去打了胜仗,也不知父皇会怎样封赏他,嗨,人家两个人的感情,自己这个小辈在这瞎操心啥。   ……   日子一天天过着,边关的消息不短往京城传来,锦王爷就是非同一般,把匈奴打了个屁滚尿流。   捷报一封封传着,终于有一天换样了。   不是要凯旋归来的消息,是锦王爷遇刺身亡的消息。   皇帝看着那封战报的时候,阴沉沉的,身上冷的都能结成冰,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眼神都能把它戳出洞来!   夏婪看到那份战报的时候,怎么说呢,没感觉到悲伤,就是单纯的不相信。一个人,一个那么牛 逼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没了!但想着想着,夏婪又慌了,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万一真没了呢?父皇怎么办?舒望怎么办?他还跟我约定以后见他不许跑呢……   夏婪看到夏兰舒望的时候,还想好好问一问他,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使得什么计策啊,本来形势那么好的,突然死掉,谁都不信啊,还是锦王爷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厌倦了这的生活,想来个假死金蝉脱壳……   但夏婪看到夏兰舒望那红红的眼眶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就凉了,夏兰舒望,他,他从来不哭的。但是今天的夏兰舒望,趴到夏婪的身上哭的像个傻逼。   夏婪的眼圈也红了,他不知道怎样安慰夏兰舒望,或许借个怀抱让他哭一哭,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夏兰舒望哭过之后又坚强起来了,锦王府现在就靠他支撑,没了父亲,必定会有很多仇家来落井下石,他要守好那个家,守好父亲留下来的一切。   夏兰舒望在这期间给夏婪吐了很多心里话,其中包括他自己不是锦王爷亲生的,是他在外面捡回来当儿子养继承家业的,他要守好这些东西,完成父亲的心愿。夏婪听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京城四大怪,那些事都是真的不是谣传的。   安慰着夏兰舒望的同时,还要去关照一下父皇的心情,父皇对锦王爷应该是有很多真情在的吧,要不然那天看着那份战报的时候,父皇会那么的不正常。   一般人或喜或悲都会表现出来的,但他的父皇,就那样把心里的悲痛捂得死死的,努力表现的淡然,但他不知道那些悲伤早就溢出来了么,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他那浓浓的苦涩和那绝望的哀伤。   夏婪怕他父皇出事,这个人太强势,总喜欢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用面具盖起来,这样憋着,很容易憋出病来的。这个人,应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努力压抑自己的皇帝在御书房辛勤地处理政务。夏婪熟门熟路地进去了,自从他当了太子,皇上就下令皇宫所有地方他随便进,包括皇帝的寝宫,还有办公的御书房。   夏婪看着埋头于书桌前的皇帝,一语不发,他,突然不太敢打扰这个人,因为现在这个人身上太冷了,也太镇定了。   他看着这个男人这么埋头于书案上,好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夏婪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莘儿,你来了。”皇帝头也不抬,问到。   “嗯。”   “你过来。”   夏婪走到了皇帝的书案旁,站在皇帝对面。   “父皇。”   “你别站那,你过来。”   夏婪移到了皇帝那边,就站在皇帝的身边。   “你天资聪颖,这些年,也都学的差不多了。”   夏婪沉默。   “我给你整理了一份名单,都是些朝臣的资料,你好好看看。以后宫里暗卫也都交给你打理。还有……”   “父皇!”夏婪打断喋喋不休的夏兰修文,他害怕,他感觉这像是在交代遗言。   夏婪红着眼眶看皇帝,“父皇,你要走了么?”   皇帝没回答,御书房里的昏暗让夏婪看不清皇帝的脸,只是隐约感觉那人都头点了点。   “父皇,你去给锦王爷报仇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   皇帝沉默着,一动不动。   “父皇,我知道你和锦王爷的事。”   皇帝抬起头来看着夏婪,“我知道你知道。”   夏婪看清楚了,他镇定的父皇眼眶也是红的。   皇帝沉默了一会,又说话了,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声音,“我这辈子,欠他最多,连这个皇位,都是他给的,他的命,也是为我丢的。我真是,何德何能呢!”   夏婪知道拦不住了。   他觉得,也许父皇的选择,是最好的。他在这宫里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现在还不能做出什么行动的话,估计比死还难过。   也许这是一种解脱。   夏婪没有再拦着他,他在帝位上呆了这么多年,是很聪明的,他懂得做出最好的选择。   在那几天,皇帝把他手里的资源都交接给了夏婪,朝廷前几年就已经整顿的很好,对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放心的。终于一切都交代好后,皇帝在金銮殿上宣布御驾亲征,朝臣反对,无果。   皇帝的出征仪式没有大操大办,因为没人敢。   夏兰锦当初的那场饯行宴就像一个直挺挺的巴掌打在人们的脸上,明明火辣辣的,却还要辩解失利的地方不过是失去了一个人,总体上形势还是非常好的,没什么大不了。但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讲,因为现在出征的是皇帝。   皇帝就那样走了,带着满城的肃穆和挽留,走了。他们只能祈祷,皇帝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   皇后一个人坐在坤宁宫那只属于皇后的宽大凤床上,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头。   听到舅舅噩耗的时候,她就哭了。   无论这些年她和舅舅的关系怎样,她再怎么讨厌他,等到人死了的时候,那些恨都不在了,只剩下她记忆里小时候舅舅对她的好。   但是她知道皇帝要出征的时候,是真的傻了。她疯狂的笑,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然后又变得呆呆愣愣。   她想,她是真的解脱了。   ☆、第三十章   皇帝终究还是没能回来。   他带兵直接铲除了匈奴的王室,北方大定,匈奴再也成不了气候。   但他却失踪了。   皇室给出天下人答案,文帝逝世,新皇登基,改年号永兴。   天下人在不悲不喜地哀悼完先帝逝世,吹捧完先帝的丰功伟绩,给先帝办了一场举国齐哀的风风光光的葬礼,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新皇的登基大典了。   夏婪压力很大,他还没从夏兰修文失踪的悲痛消息中缓过神来,而且,他始终不相信皇帝真的没了,因为所有的消息都是失踪,不是死亡,所有人都没见到过皇帝的尸体。对于皇帝还活着着这件事,夏婪深信不疑,甚至开始怀疑起锦王爷是不是也没死,两个人只是私奔了。   小说的尿性都是这样的,阅览群小说的夏婪想,这肯定是个HE。   虽然想的很乐观,但是患有先天性杞人忧天综合症的夏婪还是很愁闷,一直在两种结局之间徘徊不定,内心挣扎万分,最典型的表现是夏婪的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就像是来了大姨夫一样。   幸亏有夏兰舒望这个温柔大度忠犬攻,一直忍耐照顾着夏婪,没让夏婪的“病情”继续恶化。夏兰舒望心里很担心这个夏婪,就怕他被皇帝逝世的消息打击的一蹶不振,在他心里,莘儿永远是没长大的需要被保护的小孩子。   正是这些贴心,促成了夏婪和夏兰舒望感情的急剧升温,夏婪感觉他很孤单,以前皇帝是对他最好的,皇后那里,夏婪始终有种疏离感。现在夏婪依靠最深的就是夏兰舒望了。   在锦王爷过世后,夏兰舒望承袭王位,接手锦王爷留下的全部势力,现在的大卫王朝,除了夏婪这个皇帝,夏兰舒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登基大典过后,夏婪无聊了。那些政务枯燥而无味,还往往要考验一个人的智商,考验一个人统筹兼顾的能力,总之,就是很累。   夏婪被那些政务烦得头疼,他又慢慢想起皇帝当年的辛苦,当个皇帝不容易,当个好皇帝更不容易。夏婪穿越以前是个懒蛋,穿越以后还是个懒蛋。可是当个昏君还没那个脸,夏婪是有良心的人,正在努力改掉自己的懒症、拖延症,努力活的对得起劳苦大众。   勤奋是一种习惯,他不是你想有就能有,幸亏夏婪的身边还有一个能干的夏兰舒望,要不他真的想死一死,当皇帝太辛苦了,他宁愿做一个小屌/丝儿。   哦,对了,夏婪的身边还有一个郑念真,这个女人也很强,有头脑,有能力,不断地为夏婪出谋划策,夏婪觉得,这样的女人,放在后宫里,真的委屈她了。由于夏婪对郑念真的这种态度,某人又吃起了暗醋,直接当着夏婪的面说这女人祸国殃民,而且后宫不能干政,祸乱朝纲,又举了N多例子一一证明。   夏婪对于某人的这些小心眼的行为不予理会。但夏兰舒望的种种态度,让夏婪又兴起了一个念头,天底下有才干的女人很多,像郑念真还有郑念真姑姑那样的女人很多,这个王朝,终究会慢慢腐朽,然后在慢慢变革,一次又一次的由盛转衰再转盛,这样的无限循环。人类会越来越文明,女人的地位也会慢慢转变,自己为什么不来做这个第一人,尝尝被载入史册的滋味呢,那样,至少历史对自己会有正面的评价。   夏婪决定,慢慢提高女人社会地位,从教育开始,以后规定,入朝为官只靠才能,不分性别,下次科举就放开性别限制。这项改革也许会阻力很大,但是□□不是说过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这把火还是皇帝放的。   改革道路阻且艰,那群老顽固吵得夏婪头疼,什么违背伦常、女子无才的,去你妹的,有本事回家对着你们的妈说去,夏婪警告他们,再敢嚷嚷什么,就实行一夫一妻制!   老顽固们声音立马弱了,又苍白的象征性的辩解了两句,彻底噤声了。   夏婪对他们也是服了,马丹当那么大的官,有点节操行不行。自己嚷嚷着女人怎么怎么不好,有本事别娶啊,是男人就继续犟!   看着这群老头子都服帖了,夏婪在心里冷笑,哼,叫你们没事瞎哔哔,劳资早晚要实行一夫一妻制,劳资要名垂青史!   朝堂上轰轰烈烈的争论着,国家的变化悄悄进行着,人们的观念也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一切都向越来越好的方向变化着。   郑念真现在是皇后了,主管后宫一切事物,但依然规规矩矩的,就怕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她依旧每天都去向太后请安,尽管很浪费时间,但这为她博下不少好名声。而且,郑念真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太后了,在先帝出征前,太后经常刁难郑念真,但是自从先帝出征后,太后的情绪就一直很失落,后来搬到寿康宫后,就已经懒得找郑念真的茬了。   郑念真就像往常一样,从坤宁宫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陪太后说说话。   郑念真感觉今天太后气色不太好,神色倦倦,可能是没有睡好。   两人说了没几句,就又扯到一个老话题上来。   “皇后,你和皇帝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皇帝不听哀家的话,你就要好好劝劝他,让他多纳几个妃嫔,他现在也不小了,没有子嗣怎么像话,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那就劝他多娶几个,不是因为你善妒皇帝才不娶的吧!”太后斜着眼镜看皇后。   “儿臣不敢。”郑念真诚惶诚恐地跪下了,“儿臣一定会多多劝劝皇上的,可是,儿臣不敢左右皇上啊!”   “你……”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干呕了一下,也顾不得说什么了,拿起帕子捂在嘴上,又干呕了几声,身后的尚宫上前轻抚太后背部,并吩咐人拿给了太后一杯水。太后这才感觉好点,但是什么谈论的心思都没了,挥挥手让郑念真回去。   皇后看着太后喝了一杯白水,心想这太后也难得这么接地气,嘴上却说,“母后注意身体,儿臣告退。”   回去郑念真就把太后身体不舒服的事告诉了夏婪,夏婪抽空去看望了太后,得知太后最近肠胃不太好,送来了一大批药材。皇后看起来很感动,但是眼窝深处有掩藏的一丝焦虑,夏婪看出来了,但是他想不出原因,加上政务的焦头烂额,他真的懒得管这些后宫里的闲事,总共就俩女人,闹去呗,还能捅破了天不成!   夏婪又回去专心研究他的政务了,顺便和夏兰舒望谈谈情说说爱,腻歪腻歪。   日子过的很美好,期间夏婪发现一件事,皇后和他的皇室暗卫头子走的挺近的,不是那种利益上的联系,是那种有点暧昧的亲近。夏婪感觉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没错,那个暗卫头子,就是清越,女的。   夏婪捂脸,这样的皇宫真的好么,皇帝皇后各有新欢,还都是同性的!会不会太没有节操了……   然而更没有节操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夏婪在办公,明月在一旁伺候,然后那小丫头就晕了。   作为一个超级护短的人,夏婪自然不会亏待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把小六子叫过来照顾着明月,又命人宣了太医。   太医慌慌张张地过来了,因为宫里人太少,很多太医在岗位上无事可做,到皇帝这来表现,还是第一次,太医过来后,给自己打了打气,坚决不放过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能给皇帝治病,这是这几年太医院的第一人啊!   然后发现是给一个宫女治病,傻眼了,但能劳动皇上叫太医,肯定不是一般的宫女,这个太医一边展开自己丰富的联想,一边准备开始诊脉。   诊断过后,这个太医觉得自己摊上事了,就是不知道是福是祸,但他现在也只能稳定心态,把自己的诊断结果小心翼翼地说出来。   “回禀陛下,她这是有了身孕,过于劳累造成的昏厥,不碍事,休息几日多补补便好。”   太医说完,飞快地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发现是铁青的。   完了完了,这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皇上临幸了这名宫女,却嫌弃这个个孩子的出身?也不对啊,皇后娘娘至今无子,有个孩子,皇上应该高兴啊!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皇帝的声音在上面传过来了,冰冷且强制。   “今日皇帝不适,你来看诊,结果只是劳累所致,并无大碍,你记住了么?”   太医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赶紧磕头,“记住了,微臣记住了。”   “记不住的话,哼……你退下吧!”   太医又磕了个头,“微臣告退。”出门抹抹汗,麻利儿滚回去了。   夏婪现在很惆怅,很难过,很愤怒!   以前明月和小六子海誓山盟的,为了能在一起要死要活甚至还敢威胁他,多么忠贞的爱情啊!现在呢,小六子是个太监,明月却怀了孩子,这个精子从哪来的,谁能告诉他?还有他们的爱情呢?明月怎么就出轨了呢?尼玛夏婪现在对他和夏兰舒望的感情又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突然,夏婪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发现一个问题。   ☆、第三十一章   夏婪当然不会把夏兰舒望当成奸夫,虽然他怀疑了两秒钟,但这些年和夏兰舒望相处的点点滴滴带来的真感情不会是假的,他只是习惯性的阴谋论而以,然后怀疑立马被感情和理智推翻。   夏婪想起了小六子,那个心眼儿实在的呀,他怕小六子知道了一冲动办点什么傻事,幸亏刚才太医看诊的时候他出去了。   他又想起了进进出出这个皇宫的男人,筛选一下谁的奸夫嫌疑最大,结果发现根本就排除不了,夏婪住的乾清宫人来人往的,夏婪不避讳,也不知道是谁和他的小侍女勾搭上的。唉,小六子也太不中用了些,连人都看不住,夏婪心里想着以后要对夏兰舒望盯紧点。   夏婪又开始怀疑小六子到底是不是太监,但又觉得太扯,以前父皇管的那么严,皇宫里的太监肯定是真太监。但夏婪的疑心病和他的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这样。   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夏婪暗骂自己,你又不是女人,你哪有什么第六感,错觉,肯定是错觉!   胡思乱想的期间,躺在床上的明月动了,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上方的屋顶,耳边就传来夏婪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和命令,“醒了就赶紧起来,朕有话问你。”   明月一个机灵,发现她现在躺的是御书房的软塌,哆哆嗦嗦滚了下来。   “你小心点。”夏婪无奈,毕竟是怀孕的人,可别摔着。   “奴婢谢皇上体恤。”明月跪在地上谢礼。   夏婪淡淡道:“你且起来,朕有话问你。”明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凭借多年的经验她明显感觉的出现在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努力回想自己最近干过什么错事,她还没想起来,夏婪就问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晕吗?”   “奴婢……不知……”   “你怀孕了。”   明月又扑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孩子是谁的?”   明月惨白着脸,一言不发。   “你现在说朕还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毕竟你伺候朕这么些年了,要是朕自己查出来,这就是祸乱宫闱的大罪,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夏婪拿起一本奏折,装作不听也不理会的样子。   明月慌了,又像当年一样跪着走到夏婪腿边,哭的稀里哗啦,但没像当年一样自己先倒出来。   只是一脸哀求的看着皇帝。   夏婪无奈,冷着一张脸,“朕现在是一国之君,不会像以前好说话了,就两种选择,你自己选,到底是自己说还是朕派人去查。”   明月哭的越发厉害,她知道自己这次犯得罪有多严重,也知道自己现在坦白是最好的选择,半晌抽气到,“陛下能饶过他么?”   “你没有资格跟皇帝讲条件。”夏婪微怒,他知道明月说的是那个男人。   明月正在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地想着编出一个男人的时候,砰,一个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是小六子。   现在明月和小六子一齐跪在夏婪腿边,小六子头磕的砰砰响。夏婪纳了闷了,你都被戴了绿帽子了还磕个毛线,然后夏婪突然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皇上,孩子是奴才的,您饶过明月吧,是奴才不让他说的。”   预感成真了,what the fuck!   夏婪抓起桌子上的镇纸砸了过去,砰的一声,小六子流了满脑门血。   “你特么不是太监么?!”   小六子还在一个劲磕头,也不顾血都从脸上滴到地板上了,一个劲地求夏婪饶恕,旁边的明月满脸心疼的看着小六子,拿手帕捂住了小六子的脑门。   “你们这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夏婪气的又砸了一个杯子。   小六子和明月一起砰砰磕头。   “滚滚滚滚滚!!!”夏婪怒视着下面跪着的两人,气的大口喘气。   两个人心惊胆战地出去了,他们不敢再求情,他们知道,他们真正触怒了皇帝,天威不可冒犯,他们的命恐怕真的到头了。小六子对不起明月,想去找他大哥安庭海求情,从皇后那想想办法,保明月一命,但是安庭海拒绝了。   没有生气,小六子以为安庭海会打他一顿,然后再帮他,但安庭海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对小六子说:“有什么因,结什么果,自己做的要自己承担,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拒绝的出乎意料,但小六子无计可施。   小六子想了想,还是去了求夏兰舒望,再次遭拒。“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你效忠皇上就好,你的去留,也由皇上做主,我不会去影响莘儿的决定。”夏兰舒望说的丝毫不留情面,但他是知道结果的,莘儿心软,肯定不会把他们怎么样,顶多是吓唬吓唬罢了。   心灰意冷的小六子回到皇宫,找到明月,说了N句对不起,扇了自己N巴掌,被明月哭着按住了。没文化的明月说了句很土村的话。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个人就像傻逼一样抱着哭了起来,都准备好一块自尽了。   清越来了。   她扔给两人一堆钱,让他们赶紧走,离开京城好好过日子去,别瞎折腾了。   但俩傻逼异口同声地说了:“我们不走,要走了你怎么办?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算死,也要一块死,不能拖累你。”   清越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不耐烦地说:“你们死活管我屁事,赶紧走,这是皇上口谕。”   俩人大难不死,对传话的清越谢了又谢,又怀着感激敬畏的心情对着清越拍了半个时辰的皇帝马屁,弄得清越烦不胜烦,冷着脸说:“赶紧收拾东西,我带你们出宫,皇上吩咐,要隐秘。”   俩人没什么要带的,很多衣服用品都是宫里的,不能带出宫去,两个人只能多装点钱,清越又让两人换了身普通的衣服,两人很快就收拾准备好了。   然后清越带两人偷偷出了宫,又送出京城。出了城清越掉头就回去。   小六子和明月站在城门外看着高耸威严的城墙,他们知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也没脸回来。皇上肯给他们留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以后他们要自己好好过日子了,没有人会再吩咐他们去办什么要命的事,他们也不用再伺候别人,他们自由了。但是也孤独了。他们两个人,只剩下彼此,无论怎样,都要好好活,不能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   两人泪眼朦胧地望着城墙,最后小六子转头对着明月说:“明月,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嗯。”两个人握紧对方的手走向远方……的驿馆,明月怀孕了,不宜劳累,先找个落脚的地再说,反正有钱,呃……   第二日,宫里就流传出皇上的贴身宫女太监犯了罪,已经被秘密处死,但犯了什么罪不为人知,只是这个消息出来后,宫里的人都爱岗敬业了很多。   ……   下午皇后到皇帝这来坐坐,汇报一下工作。   现在婪卫还有很多地方是由郑念真管着,因为这个女人也是非原装的,思想很先进,夏婪也很忙,很多事都顾不过来,婪卫在郑念真手里才能发展的最好,而且后宫里人少,皇后也很清闲,人才哪能浪费呢!夏婪绝不放过压榨手下的最后一点价值。   郑念真给夏婪汇报完婪卫的事,夏婪又问了两句后宫的事,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就等着说没有呢。结果郑念真回了,“皇上您最近有没有去看望太后娘娘,上次属下去那请安,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自从那次太后娘娘肠胃有恙之后,属下又去了几次,但是太后娘娘吩咐以后的一段时间都不用去请安,她有事会派人再来找我,属下就…没再去,这个情况下,属下还要不要再去请安啊!”平常没人在的时候,郑念真和皇帝都是上级属下的称呼,毕竟平时扮成夫妻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挺恶心的。   “嗯,朕也都两个月没去看望母后了,明天得空,就去一趟慈宁宫,朕是个不孝子啊!”感叹一声,又对着郑念真说,“母后不让你去,你就别去了,专心忙你的事就行。”嘴上这样说着,却暗自撇撇嘴,心想都过了两个月才告诉我,还是我问的,明显是不想去啊,还在这装啥。   郑念真起身告退,夏婪却把她叫住了,“等等,你说母后最近肠胃不好?”   “呃……皇上,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月前。”   “哦,那我准备点养胃的补品带过去。”   郑念真:“……”   晚上,夏兰舒望又来找夏婪腻歪了,不,不应该说是“又”,应该说是“天天”。   夏婪心里藏着事,没有“性”致。   夏兰舒望非常不满,又嚷嚷着说是不是因为今天郑念真那个小妖精来了,然后遭到了无情的白眼,加一句冷冰冰的话,“我很烦,不要吵。”夏兰舒望就安静老实了。   现在的夏婪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但是就是发现不了烦躁的源头,就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突然听到夏兰舒望说郑念真,脑袋里闪过一丝光,夏婪慢慢抓住了。   胃不好,不要探视。   夏婪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打了一个哆嗦。   希望自己只是多心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夏兰舒望看着夏婪那瞬间变了的脸色,以为是他真的生气了,立马道歉赔罪加上无偿为夏婪做全身按摩,他知道莘儿就喜欢这个,尤其是累了的时候。   但夏婪把他推一边去了,“想事呢,别闹。”   “想什么呢?”   夏婪支支吾吾,最终憋出来一句,“我想去慈宁宫看看,好些时日没去拜访母后了。”   “那就去啊,我也抽空去看看太后。”   “可是我想现在去。”   “……有点晚了吧!明天下朝再去呗!”   “也行。”夏婪勉强同意了,但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夏兰舒望知道夏婪这是不想告诉他,随他意吧!   第二日,夏婪带着黑眼圈去上了朝,几个闲不下来的御史在那蹦哒蹦哒打各种小报告,夏婪听得昏昏欲睡,真是,屁大点事都得说,这大卫王朝的官员就没个严重违法乱纪的,还是托了先皇的福啊~   夏婪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皇,人活着的时候,感觉没多大感情,人死了,就成了全天下最厉害最值得尊敬最让人缅怀最亲最亲的人了。   忧思起先皇,夏婪就迫不及待想要查证昨天自己联想的事情,那事情就像一坨臭狗屎,堵在夏婪心里,必须立刻马上把它挖出来。   “行了,这些事你们看着办,退朝。”夏婪挥挥袖子,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御史欲哭无泪,这事哪能自己看着办。   夏兰舒望随着朝臣的大队人马出了奉天殿,和几个熟悉的大臣互相问候两句,慢慢往外走,人一少就又悄悄溜了回去。   夏婪本来想着这件事不带上夏兰舒望,毕竟自己想的不太好,那要是真的,可就是真的没脸见人了。但是他没想到夏兰舒望竟然跟上他了,还穿着朝服。   “你没回去,直接下了朝就来了?”夏婪翻着白眼问。   “嗯,我想来看看你。”满面真诚。   “无诏入宫赶紧滚吧,小心朕治你的罪。”这厮怎么还看不懂人的脸色了呢?   夏兰舒望直接拉上了夏婪的手,“有什么事,我们一块承担,你别怕,我陪着你。”   一句话就让夏婪缴械投降了,夏婪真想哭一哭,他其实说是气愤,但是是真害怕,害怕自己瞎想的是真的。   两个人直接穿着朝服去太后宫里不太好,就到乾清宫先换了一身常服,夏婪那里有很多夏兰舒望的衣服。   到了慈宁宫,和畅想吆喝一句皇上驾到,自从小六子滚蛋后,他就成了皇上身边的第一大太监,无时无刻不想行使一下自己新开启的功能。   一个胳膊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声张。   一行人直接闯进去了,没有提前通报,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慈宁宫的太监宫女看见来了一群人已经很紧张了,一看打头的是皇帝更是吓得心跳都停了,一个个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头低的恨不得贴在地上,让自己的脸和地面来个亲密相触。   夏婪看见这群太监宫女受惊的模样,心里更沉重了,无暇它顾,直奔太后寝殿。   没人阻拦,进去了,然后发现里面就几个宫女在打扫,看见夏婪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跪在地上抖啊抖。   “太后娘娘呢?”夏婪冷着脸问,语气也像结了一层冰。   “回陛下,奴婢不知……”音很颤,都快哭出来了。   “你就这么伺候太后的?拉出去,杖毙。”声音漫不经心,却让人如坠冰窟。   宫女一下子就慌了,一边磕头求饶,一边说太后两个月前就不住在这间殿里了,他们一直负责打扫这里,并不知太后去处。   夏婪猛然想起,太后不在宫里,她早出宫去了,那日太后跟他说先帝去世后她就心情不好,想去香山的皇家寺院广化寺礼佛,为先皇祈福,夏婪没当回事,就同意了,然后就彻底忘了这件事。   呃,夏婪的记性不太好,他现在好怕自己会把卫国弄得灭国……   太后不在宫中,夏婪出不了宫,也没那功夫,只能郁闷地回到乾清宫,吩咐清越去办这件事,看看太后是否真的在广化寺,要在的话,把人接回来,不在就查找太后下落。   让夏婪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后真的在广化寺。   但并没有跟清越回来,清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任务执行完毕,她组织语言说出实际缘由。   夏婪的心刷的就凉了。   他想的是真的,太后真的怀孕了,在先皇死后怀孕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愤怒、无奈、不知所措。犯错的人是你的母后,但她对不起的人是你最敬仰的父皇。你该怎么办呢?怎么办都是不孝。   但夏婪又回过神来了,他来这太多年,终究还是有些带入的,他也染上了这个时代一些人的臭毛病。   皇帝死了,皇后变成太后,要自称哀家,要守寡,这是古代女人的命运。皇帝不喜欢皇后,一辈子没去过皇后宫里几次,皇后要守活寡,这是古代女人的命运。守了一辈子寡的女人不能找男人,要一直守下去,贞洁牌坊是无限的光荣,这是古代女人的命运。   夏婪觉得自己也很low,自己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不应该这样,这对太后太不公平了。当初皇帝和锦王爷两个人搞基,皇后一个人却独守空房,何其不公。别说因为没有爱情。成婚也许因为爱情,但结合的两个人至少要对对方负责。这点皇后做到了,皇帝却没有做到。   夏婪在心里对自己批评教育了一番,又联想起自己的这段婚姻,还好郑念真现在已经有想好的了,要不挡了她桃花罪过可就大了。   想通了,就释怀了,夏婪决定休几天假,专心把这件事处理好。   叫上夏兰舒望,一行人微服出宫,前往香山广化寺。   夏婪等人来的突然,让皇后那边的人措手不及,拦也拦不住。   然后就见到了大着肚子的太后,还有在一旁照料的安庭海。   奸夫是谁,不用说了。夏婪小时候就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证据,就只是怀疑,从发现小六子是个冒牌太监后,就不用怀疑了。   两个人视死如归地看着夏婪。   夏婪上前看着太后的肚子,伸手摸了摸,问到,“几个月了?”   “五个。”回答的干净利落。   夏婪算算,正好是自己继位那段时间,不算婚内出轨。   “知道是男孩女孩么?”   “女孩。”   “原来诊脉真的那么神。”   太后的脸白了一下,诊脉是诊不出男女的,她不过是希望皇帝知道是女孩的话,能放这个孩子一命,听皇帝的语气,明显是不信自己,也难怪,自己的谎言那么拙劣。   她这次误会夏婪了,夏婪是真的没文化不知道。   “母后想在这生下来么?”夏婪问到。   皇后不语,只是抿紧嘴唇盯着夏婪。   夏婪笑了,“母后放心,朕不会拿这个孩子怎么样的。”站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太后,“朕知道母后这些年过的不容易,父皇对不住你,朕这个儿子也疏忽你了。现在父皇去了,母后还是大好年华,不应该在后宫里虚度此生,我不会干涉你,生完孩子后,你和安庭海走吧!”   身后渐渐传来哽咽的声音,夏婪回头,皇后早已泪流满面。   “都是作孽啊!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莘儿,谢谢你,谢谢你……”缘乐华抱头痛哭。   夏婪给旁边的安庭海使了个眼色,哄好,出来。然后就出门了。   不一会安庭海就出来了,和夏婪面对面站着,静默不语。夏兰舒望在旁边看着这两人。   终于还是说话了,安庭海还宛若十年前一样,笑得优雅,姿态从不低人一等,“多谢陛下,奴才会照顾好太后娘娘的。”   “她跟了你,就不是太后了。你自由了,也不再是奴才。”   安庭海又笑了,他以为今天必死的,他还想着用那个秘密保孩子一命,但皇帝又做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竟然就那么轻松简单地放过自己,不追究这件事,还给了他们自由。   今天的事让夏兰舒望也挺惊讶的,他没想到莘儿的心胸能这么大,自己和他比,真是自惭形秽。先皇在世的时候,他还想着怎么设计皇后,让皇上抛弃她,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小心眼。这辈子能和莘儿在一起,何其幸运!   ……   夏婪回宫后,告诉天下人一个消息,太后思念先皇,要常年居于广化寺为先皇祈福。得到天下人赞誉。   五个月后,皇帝又告诉天下人一个消息,皇后诞下一公主,帝心大悦,下旨永不扩充后宫。帝后爱情成为一段佳话。   实际上是,太后跟人私奔了,夏婪死活把太后生的小妹妹要过来当闺女养,朝臣使劲建议皇帝多娶几个啊,无果。夏婪和夏兰舒望和和美美的搞基生不出来娃,有种把闺女养成接班人的想法。   想着想着就实现了。虽然有朝臣们的反对,但那都不是事,因为新女皇天资聪颖,在一堆精英分子的教育下真的很有本事,而且皇帝就这一个闺女。天下人感觉生活变好了,所以新女皇必须支持,管他男的女的呢,她让我生活变好了。   大卫王朝的命运在夏婪的左右下越走越远了。   夏婪在大卫王朝的宫廷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 版权归作者所有 │   ╚═════════════════════╝